“……”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盯了他一会,才嘟嘟囔囔道:“说得你好像有多完美似的,你不也一样是个小心眼吗?”
说完这句,我突然找到了反击点,将沈钧所有的毛病都数落了一遍。洁癖、固执、唯我独尊,还有那只喝手工咖啡的装逼行径。
沈钧冷冷听着,偶尔我说得过份了,他一个眼刀就杀了过来,冰冷地如同寒霜,吓得我顿时噤若寒蝉,心里则在偷偷骂他是个装逼犯。
沈钧突然冷声道:“林宝璐,你要是再在心里偷偷骂我,就自己一个人走回去。”
我瞧了沈钧一眼,见他板着一张脸,显然是认真的。我梗着脖子,嘴硬道:“一个人就一个人,怕你不成。”
沈钧毫不留情戳穿我的伪装,“装什么装,你怕黑,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心里咯噔一声,愕然地望着沈钧,“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怕黑,怕得要死。即使晚上睡觉,也会留一小盏灯,这个秘密除了总和我睡一起的苏绵绵,我爸妈都不知情。
但为什么沈钧却知道呢?
沈钧冷淡地瞟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往住宿的地方走。
他显然不打算对此解释,被抓住软胁的我只好把嘴巴闭上,开始苦思冥想究竟什么时候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绞尽脑汁终于被我想起来一件事。
那还是我和沈钧刚结婚不久,有一天半夜小区停电,我一觉醒来,发现房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发着抖,摸出电话给苏绵绵拔了过去,对着电话哭了半个小时。
那天晚上,我以为沈钧不在家。现在看来,显然是我错了。
想到我在房间哭得蜷缩成一团,而沈钧却完全无动于衷,我的心就像泡在柠檬水里一般,又酸又涩。
这世上大抵没有比发现自己曾经爱的人,对自己如此无情更悲哀的事情了吧。
终于到了住宿的地方,看到明亮的灯光,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越过沈钧,径直往李秘书的房间走。
刚才我已经和李秘书说过,晚上和她住。
沈钧见状,突然皱着眉问道:“你去哪?”
我扭过头,冷漠地看着他,道:“当然回房间休息啊。”
沈钧冷冰冰地说道:“我有说你可以休息了吗?”
我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无名火,口气很冲地回道:“沈总您还有何贵干,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沈钧因为我的语气,本来已经松开的眉头再次皱在了一起,定定地看了我片刻,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沉声对我命令道:“滚进来。”
我看了眼大敞的房门,顿了顿,才缓缓抬脚走了进去。
沈钧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听语气是给李秘书打的。
走了这么长时间,我浑身疲倦,脚也有些酸软,便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了床尾,用手轻轻地捶着自己的腿。
沈钧打完电话,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我,冷声道:“林宝璐,无缘无故你发什么脾气?”
我低垂着脑袋,嘴巴闭得紧紧的,没有理他。
沈钧沉默片记得,随后不耐烦地道:“林宝璐,任性也要有限度。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停下捶腿的动作,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沈钧,用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没有人让你忍受,如果你看不惯,大可以收拾我。你对这件事不是驾轻就熟吗?想必现在做起来也不难。”
沈钧眼中的不耐烦更重了,下巴微微绷紧,“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我本来想说,你惹到我的地方多得去了,从头到尾,你没有一处让我顺心的。可是话到嘴边,我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和他讨论这个干什么呢?他既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朋友,更不是我的爱人,我对他抱怨又有什么意义。
就算我是因为知道了,他曾对我有多无情,心里盛满了对他的诸多愤懑。但随着我签下离婚协议书,一切都烟消云散。
沈钧一直在等着我回答。
我避开他的目光,嘴角不怎么明显地往上扯了扯,“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与你无关。”
沈钧定定地盯着我,显然对我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不过他已经没有了再追问的机会,李秘书和司机已经回来了。
卷一 他和我不死不休 第053章 每件事都有目的
沈钧将视线从我身上收了回去,沉声道:“现在把你们今天晚上吃东西的感受说一下,先从李秘书开始吧。”
被点名的李秘书不慌不忙,将今天晚上吃到的食物的优缺点全部点评了一遍,最终说道:“我的口味偏向清淡,除了几样比较辛辣的食物,都挺合我胃口。”
司机自认是个大老粗,说不出什么优缺点,憨笑了两声后,道:“我就觉得都挺好吃的,味道不差。就像晚上吃的烤肉,感觉比在城里好吃,肉嫩。”
沈钧微微颔首,将目光又落到了我身上。
我根本不知道吃完饭还要汇报,东西全部是囫囵吞枣般咽下肚,现在连什么味道都不记得,哪里能讲得出一二三。见沈钧看我,我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张嘴道:“好像都还不错。”
沈钧显然对我这个回答不满意,英挺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李秘书看出我的为难,解围道:“宝璐,你不是说那个酸梅汤不错吗?”
被李秘书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赶紧把酸梅汤还有之前吃的镜糕拿出来说了一遍。
沈钧似乎仍旧不甚满意,但却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让我们散了。
李秘书的房间有两张单人床,看起来比沈钧的房间还简陋,连张桌子也没有。
我和李秘书一人一张床,洗完澡后,我躺在床上,看着还在整理东西的李秘书,问道:“李秘书,沈钧今天晚上问我们吃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李秘书正在叠衣服,每件衣服都叠得跟商场里卖得一样,整整齐齐,有棱有角。听见我问话,她先是不慌不忙地将手上的衣服放进箱子里,才用一种舒缓的语速说道:“我名字叫李言菲,你叫我言菲吧。”
我顺从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言菲。”
李秘书接着道:“沈总不是要考虑云镇开旅游项目的可行性嘛,让我们说感受主要是想看一下这里食物的口味如何,适不适合大众,有没有吸引力?综合考虑的比较多。”
原来沈钧做每一件事都有目的性,并不是随性而为。
我恍然大悟,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将一只胳膊枕在头下,继续问道:“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沈钧这样评估能起作用吗?”
李秘书浅浅一笑,“当然有作用。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的口味偏淡,司机老杨爱吃肉,你比较喜欢味道重的食物。就我们三个人的口味,已经能代表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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