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很强硬,显然已经没有了置喙的余地。
李秘书立即点了点头,十分干练地说道:“我现在就给张镇长打电话?”
沈钧摇头,“不用,等明天早上再打,就告诉他我有急事,需要回公司。”
看得出来沈钧很不待见张镇长,为了防止被纠缠,他一点机会也不打算给张镇长。
我注意到沈钧的口气有些不耐烦,向来深沉的他很少这么明显表达对一个人的不喜欢,我不由仔细地看了他两眼。这才注意到,他的眉间带着若有似无的焦灼,好像遇到了什么急事。
如果是公司出了问题,沈钧一定会告诉李秘书,因为公司大大小小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一般都会经过李秘书的手。
既然李秘书不知情,那很有可能就是私事。
是沈钧的家人?还是白静姝出了什么事?我心不在焉地想着,等沈钧又对着李秘书吩咐了几句,便和她一起回了房。
回到房,我让李秘书用保鲜膜帮我裹着伤口,草草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
翌日,我们吃过早餐后,就打算回南市。车刚刚开出云镇,张镇长就匆匆赶过来,张开手臂,挡到了车前。
司机不敢撞他,又没有办法绕行,只好将车停下来。
张镇长快步走到车前,拍了拍车窗,等沈钧将车窗摇下来后,他强颜欢笑道:“沈总,是不是我招待不周?怎么这么着急就要回去?”
卷一 他和我不死不休 第060章 不许提离婚的事
张镇长衣着凌乱,头发横七竖八地胡乱翘着,看样子很可能连脸都没有洗,接到消息就直奔而来。而他那张强颜欢笑的脸上除了焦急之外,还隐隐带着不甘。
显然,他对沈钧临时决定要走的事情很惶恐,以为自己得罪了沈钧这座财神爷。
沈钧弯起唇角,客套地笑了笑,“临时有些急事。”
他的理由听起来非常敷洐,张镇长自然不信,手掌紧紧地扒着车窗,急切地说道:“再急也急不了这么几个小时,我中午还给沈总安排了送行宴,还请沈总给个薄面。”
沈总端坐在车座上,纹丝不动,“本来张镇长留我,我不应该推辞,但实在是有急事缠身,不得不赶快回去。等下次张镇长来南市,由我做东,再好好给你赔礼道歉。”
连我都听出来沈钧说的是场面话,张镇长怎么能听不出,见沈钧执意要走,他急得冒汗,眼珠一转,竟然耍起了无赖,“这可不行,我之前答应过,今天陪你在云镇转转,怎么可以食言而肥。沈总你快下来吧,不然我可要赖上你的车窗了。”
张镇长对着沈钧说完,又把目光转向了我,“林助理,你快劝劝你们沈总。”
我心里对张镇长的纠缠不休十分厌烦,便笑着替沈钧挡他,“张镇长,实在是沈总有急事,不是不领你的情,请你见谅。”
张镇长见说什么都打动不了我们,竟然真的巴着车窗不松手,翻来覆去的说再留一会。
其实我明白张镇长的心思,虽然昨天在山上的时候,他是顺着沈钧话,率先下了山。但将我们一行人留在山上,交给齐明,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太仗义。
张镇长当时不觉得,事后必然是回过味来,知道自己做得不妥。再加上沈钧临时变卦,突然决定要回南市,他的心里肯定是敲起了小鼓,以为沈钧不打算在云镇投资了,便千方百计地想将我们留下,看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
沈钧终于被缠得不耐烦了,嘴角本来就不明显的笑意立马消失无踪,面沉如水地说道:“张镇长,适可而止。”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张镇长勉强一笑,但仍旧没有松手,“沈总,你到底是有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非回去不可。”
沈钧眉间闪过一抹怒意,冷冰冰地说道:“我奶奶生病住院了,这下张镇长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张镇长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料到会得到这种答案,反应过来后,脸色有些讪讪的松了手,“对不住了,我以为沈总生了我的气,所以……”
沈钧根本不愿意再听他说下去,直接吩咐老杨开车。老杨一脚踩下油门,瞬间就将张镇长甩在了后面。
虽然知道沈钧不会拿沈奶奶的事情开玩笑,或者当借口,我仍旧忍不住问道:“沈奶奶真的?”
沈钧眉间还带着未曾散去的寒意,淡淡地点了点头,“昨天下午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后,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醒。”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其中的凶险。只怕沈奶奶病得不轻,我暗暗想着,皱眉问道:“上次看奶奶身体很硬朗,怎么突然就会晕倒了?”
沈钧一只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神色郁郁地说道:“年龄大了,有些事情总是避免不了的。”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也是每个人都阻止不了的。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便抿了抿唇角,没再吭声。
过了一会,沈钧又道:“本来想等到南市再告诉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等到了南市后,直接就随我去医院吧,陪我一起去看看奶奶。”
我点了点头,道:“应该的。”
虽然我已经和沈钧协议了离婚,他们家的事情更是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沈奶奶一直对我不错,这种时候不去看望实在说不过去。
沈钧和我说完后,双臂抱胸靠在后座上,将眼睛闭了起来。
我知道他没有睡,因为他的下颌微微绷着,和侧脸形成了一条完美的弧度。我微微有点恍神,又在汽车的颠波中猛地惊醒过来。
当初我对他一见钟情,就是被他这张迷人的俊脸蛊惑,没想到这么多年,偶尔还是会看得失神,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自嘲地笑了笑,虽然知道没人会注意到,还是心虚地赶紧将脸撇到了另一边。
到南市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
我是被沈钧喊醒的,一眨眼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肩上,嘴角还有可疑的液体。临睡前,我记得自己是面朝着车窗的,什么时候竟然靠到了沈钧身上。
我脸色一讪,赶紧坐直身体,飞快地用手将嘴角的口水擦干,然后偷偷觑了沈钧一眼。叫醒我后,他就开始对着李秘书吩咐公事,并没有注意到我,我不由悄悄地吁了一口气。
沈钧让司机将我和他送到医院。下车后,我和他一前一后往医院走。沈钧脚步迈得又大又急,我后腰有伤,连快步走都做不到,无奈,只好连喊了他两声。
沈钧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我,见我扶着后腰,眉间的不悦又被他压了下去,沉声道:“什么事?”
可能刚才睡觉姿势不对,压到了腰上的伤口,那里的疼痛又变得剧烈起来。我强忍着疼,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奶奶知道我们已经离婚的事了吗?”
其实我之前就想问这件事,但是在车上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沈钧摇头,边走边道:“没说,见到奶奶,你也不许提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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