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宁听了心里没有什么波澜,说很开心称不上,毕竟她的婚气数将尽,说很失落那一点都没有,他们能够不离婚,和谐的生活下去,那是再好不过的,总之,他们的人生对她来讲只是别人的事。
第三天一早。
欧牧夜带着协议来到她的病房,这两天,他每次坐电梯到达她这个楼层都有想要按开她这一层,可终究是压抑住了。
他进去的时候,她在吃早餐,看上去吃的挺香的,他心里不禁冒起无名火,跟他离婚让她连胃口都变好了吗?
唐晚宁吃掉最后一口白煮蛋,把餐盘交给护工,并且交代她半个小时后再进来。
意思也就是指,离个婚签个字半个小时就够了。
这举动让欧牧夜的火再添加了一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经常发火的男人,可最近他的火多的能够**。
“请坐!”唐晚宁客气的摆手。
欧牧夜拖过一张椅子,解开西装的扣子坐在来,优雅冷傲的将腿叠起:“协议你看过了?”
“看过了!”
“没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可以马上签字了!”
唐晚宁像小学生回答老师提问般对答如流,欧牧夜脸上却勾起似笑非笑的嘲意:“你对那一亿,接受的很甘之如饴嘛。”
“豪门不都这样嘛,没道理你们要给,我还说不要!”唐晚宁回应的理所当然。
“你倒是也挺随意的,不过我觉得没必要给你这一亿,提离婚的人是你,说起来,是我要求分手费才对。”欧牧夜一副冷漠孤傲的模样。
这就是男人的温柔与冷酷!
温柔的时候,为你挡风遮雨,喂粥喂饭。
冷酷的时候,对你冷言冷语,算斤算两。
唐晚宁嘴角扯出零星的一点笑意,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账户上还有几万块钱,你要就全部拿走,算是我这个前任妻子为你孩子买尿布的钱吧!”
她真不想挖苦,跟他好聚好散,可是刹那间汹涌而来的酸楚,还是让她变的尖酸刻薄起来。
男人永远只会怪女人的无理取闹,却不看看他在女人的心上造成了怎样深的伤痕。
欧牧夜收拢的指骨,他沉默的看了她半晌,收起协议:“那我先谢谢你了,明天让赵律师来一趟把协议改掉我们再签!”
他起身往外走,唐晚宁望着他的背影,眼睛忽而就模糊了,咬着牙暗暗的骂:“混蛋!”
欧牧夜耳朵极好,他听到她的嘀咕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是你说给我孩子买尿布的,这是你的意愿,我尊重罢了,唐晚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唐晚宁咬落了牙齿和血吞,她扬了扬头,憋回眸中凝聚的透明液体:“我没有不满意,我很满意,你走吧!”她躺下来,侧过身去,滚烫的液体就那么顺势划过鼻梁,掉在枕头上。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 统统都给我离婚
她红了的眼眶的模样烙印在他的瞳孔中,化成一缕伤,徘徊在他的心扉上久久不散。
望着她隐忍的背影,他的心脏阵阵的紧缩着,感觉快要窒息了。
唐晚宁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终究是没有进去,而是提步离开了,尽管每一步都走的那么空虚。
暮色四合。
夜晚来临。
唐晚宁在床上躺了一夜,饭了没有吃,这不是演戏也不是煽情,是真的没有半点的食欲,说好的轻松,最后仍旧被沉重拖垮。
“笃笃——”
寂静的空气中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
唐晚宁睁开假寐的双眸,面色淡漠的应了一声:“进来吧!”
很好奇会是谁来了,还礼貌到会敲门,手肘弯腰撑着床爬起来,外头的人也正好进来,出乎意料又不会惊讶的一个人——唐北琛!
停了一下动作,唐北琛过来为她竖起枕头,扶着她靠下,动作很自然,像那些年他们相亲相爱的岁月,那分明没有过很久,但感觉就像是飞跃了一个世纪般让人恍如隔世。
“谢谢!”唐晚宁平静轻柔的对他微笑,双臂安然的放在被面上。
唐北琛在病床的边沿坐了下来,关心的盯着她的额头:“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唐晚宁回答,略显无趣。
唐北琛点点头:“那就好,”停了停,他又自顾似的开口:“云裳差点流产,不过好在是保住了,可是你知道吗?在她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内心竟然会希望孩子可以流掉,我是不是恶劣到无药可救了?”
唐晚宁望着他,倾吐了一句话:“如果你想听实话,我会说是!”
“呵呵——”唐北琛轻声失笑:“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唐晚宁也跟着他轻笑了起来,转而,又慢慢的减少了笑容,眼神里多了一份沉重的真挚:“跟云裳好好过吧!”
唐北琛沉默,坐着床边良久,吐露心声:“晚宁,我想告诉你,这或许是我唯一一次能够重新选择的机会,错过了,我就不能选择了,我想跟她离婚!”
灯光昏沉,时间静静,两人就那么默默的望着彼此。
他之所以告诉她,是想从她身上看到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哪怕只是零星一点的火花,也能够燎原他的心,给他方向。
“回去好好陪着她吧,这是你证明自已不是混蛋的唯一一次机会,不要再辜负深爱你的女人了!”唐晚宁懂他的心思,她不能给他希望。
“不辜负她,难道我就活该痛苦?”唐北琛反问,情绪依然有些起伏。
唐晚宁没有回答,就此沉默,直到他离开她的病房。
深夜的凉意像孤魂般丝丝缕缕的钻入她的毛孔,侵袭着她的身体,拿起放在床头的离婚协议,又看了一遍,拿着手里久久都没有放下,在天快亮了的时候,她从抽屉里拿了一只笔,划掉其中一行,在边上写上一行字,然后在下面签了自已的名字。
天亮了。
阳光透出地平线,照耀了冰冷了一夜的大地,寒冷彻骨的微风风吹动白色的窗帘,轻轻扑打着窗沿,空荡荡的床上被子凌乱的缩在一起,枕头上头防着一份纸张,用黑色的钢笔压着。
不知沉寂了多久才有人推开了房门走进来。
来上班的护工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朝着卫生间方向张望,喊了一声,见一点声音也不没有,门也开着,她过去往里头小心的瞄着一眼,没人!
她疑惑着,在病房其他的地方找了找,又到外面去问了前台的护士,都说没有看到唐晚宁。
这下,可把护工给急着了,她拿的是24小时陪护的钱,不过昨天唐小姐说让她回去明天再来,她看她心情不好,也没说什么,遵从了她的话,到今天早上才过来,谁会知道人就不见了。
找不人护工只好打电话给请她的人。
欧擎远接了电话,急急忙忙的赶来,这两天他忙着开记者会,忙着应付各界的“问候”,前天跟昨天是事发的高峰期,欧牧夜因为身份太敏感,老爷子不准他出面,让欧擎远全权代表欧家出面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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