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恨,忍不住伤害她……
所以佣人们就跟着欺凌她,不把她当人看。
“深深。”
赵深深依旧看着窗外,迟钝了小半天才抬头看他,“明朗。”
“我那天看到一个小屋子了。”她轻轻的说,然后举气手,指向自己正对面的竹林,“就在那里,屋子里都是你姐姐的东西。”
“深深,我把王嫂叫来了。”
赵深深听到这名字,身子下意识的一颤。
付明朗见状强压下心里悲痛,蹲到她身边,“她对你不好吗?”
她对我好不好,你不是知道吗?!一句话差点直接质问出口!
不行……
不能这样,这些都是你该受着的,赵深深,这些你都活该受着!你到底在愤恨些什么?
“没有。”她轻描淡写的继续看向远处,“付明朗,你就这么放过我了吗?”
“什么意思?”
“你不恨我了,不继续报复我了吗?”
付明朗不知道身上哪里痛,他起身,仿佛不耐的抬手捏捏太阳穴,却不见身上痛的地方有所缓和。正要说话,门被敲响了,他让人进来。
王嫂面无表情的微微垂着头,露出一副恭敬的姿态,“先生,太太。”
“去给太太端盆水来。”
“是。”
赵深深听到这谈话,轻易的白了脸。
因为她一问,付明朗才发现不能这么轻易饶了她吗?
水端来了,放在椅子上面。
付明朗一把掐住王嫂的脖子!
“先生!”王嫂年纪已经不小了,惊叫一声就被迫使的跪下,也来不及说其他,就被狠狠的压进水里!
“唔唔唔——咕噜咕噜……”
王嫂拼命挣扎,拍脸盆,推椅子,却都挣不开那强有力的手掌!
付明朗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拎起来,“感觉怎么样?”
“先生饶命先生饶命……”王嫂红着眼睛红着鼻子,大声哭着求饶。
但回应她的,只是让人措不及防的力道!
认错、挣扎、求饶。
直到后面奄奄一息了,付明朗才松开手。王嫂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因为胸膛还有些欺负,都要让人以为她死了。付明朗明明是为了帮赵深深报仇,但是做完这一切,他却不敢去看赵深深。
直接起身走了。
他怕看到她淡漠的眼,怕听到她嘲弄的反问一句“对我最狠的人,难道不是你付明朗吗?”
他怕。
所以他逃了。
所以,也就没看到赵深深死死捂住嘴哭泣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我会忘记你,然后爱别人
受到王嫂欺凌的时候,赵深深不知道自己给付明朗打过多少次电话。
无望的夜那么长。
可王嫂再怎么凶狠她都忍得住,却挨不住付明朗拒绝接听电话带来的绝望。
他曾经说过和她在一起后,24个小时都不敢关机,他明明明说过,要是哪天吵架了,千万千万不能挂他电话,怕会忍不住丢下一切来找她。他也说过,只要她想他,随时都能找他。
可现在,他不要她了。
付明朗永远不会知道,在手机打到没电的时候,她曾经试图去撬开窗户,试图就那么跳下去。
太累了。
累到她坚持不下去,也不知道坚持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
想到王嫂是被授意才这么做的,她就遍体发寒,冷得紧裹住被子也忍不住发抖!
那段日子昏昏沉沉,赵深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而现在……
是熬出头了吗?
她安静的吃药,看医生,每天准时三餐,收听广播和新闻。
半个月以来,她没有再看到王嫂一次,那些助纣为虐的佣人也都没了身影,就连林曼对她的厌恶都藏起了两分。
太平静了。
然而暴风雨前夕,总是平静的。
这天,下了点秋雨。
半个月多没露面的付明朗,回来了。
用过晚餐,赵深深去了书房。
赵深深没有意外的接过他准备的离婚协议,坐在一旁仔细的看了起来。
她在看协议,付明朗在看她。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更不需要她看的这么仔细,只是太久没有待在一起了,赵深深潜意识想要和他多待一会儿。
多一点,就少一点。
赵深深起身走到他面前,付明朗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从来没有移开过,见状下意识微微后退了半分。
她抽起书桌上的笔。
打开笔盖的时候,她问付明朗:“你爱过我吗?”
付明朗深深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赵深深也没有等太久,要签字的时候,又抬头看他,和他的眼神对了个正着,“那你还恨我吗?”
付明朗动了动嘴唇,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喉咙太干了还是有话要说,但看着那向来乌亮的眸子里失去光华,他就算是有话要说,也已经全部都卡在喉咙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她怎么就知道了?!
付明朗觉得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这么久做的心理建设摇摇欲坠。
“我会忘记你。”
“赵深深”三个字连笔,签字的时候赵深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一连两份都签好了,她才抬头,再看向付明朗,嘴唇弯起的弧度刚刚好,是她最漂亮的样子,“然后爱别人。”
付明朗看着她放下笔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心里那关着的猛虎,在怒吼着、拼尽全力撞着坚固的牢笼!
书房的门被轻轻带上。
猛虎头破血流。
第二十三章:说了多少谎
付家的别墅园在远离城市喧嚣的朝阳山上,但其实路况好、交通便利,抵达市中心车程用不到半小时。
赵深深在卧室里找了一会儿,其实也不用找,东西早就收拾好了。
她只是又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鹅黄色的毛线衣,套在有些单薄的白衬衫外面。毛线衣是单色花样,胸口处用别针穿了一朵同样是毛线做的红色花朵。一看就知道不是商场买的,看上去毫无美感,又十分廉价……
她把自己喊不出牌子的外套叠好放在床边,把卧室扫了一圈,突然想起起什么,在行李箱里又翻了翻。
压在最底下,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精美长匣子。
她并不打开看,只是轻轻的放在床头柜上。
看着那绒盒子许久,她又轻轻笑了,垂着眼,把戴了五个月的戒指从无名指上一点点蹭下。
明明也不是很久,但是食指上却已经有了一个印痕。
把钻戒也放在长盒子上后,赵深深拉上行李箱走出卧室。
书房的门依旧紧紧关着。
“太太?”新佣人看到她这样下楼,有些惊讶,“你要去哪里?哎呀,怎么鞋子都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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