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起了青年人的身份,满屋子的人就更觉着奇怪了。
——在他们的印象里,文瑾可似乎不像是什么有背景的人物,怎么竟然敢跟话年娱乐叫板呢?
孙项龙小眼在屋子里面瞅了一圈,把其他人的神情收到了眼底,他心里之前一直压着的火就烧起来了。
显然,其他人都跟他一样,觉着这个文瑾根本就没什么势力可以倚仗,偏偏还敢跟自己动手……
孙项龙恨恨地咬着牙。
“你给我等着——我待会儿让你和那个小贱人不得好死!”
“……”
杜文瑾眼都没抬,在一堆联系人里划了一遍。
然后他微挑了眉。
叫他那些朋友帮忙,他嫌丢人。
可要是叫他大哥,那他……
“啧。”
杜文瑾不爽地看着最后被自己备注了个Z而压在联系人里最下一栏开头的那个名字。
指尖在上面顿了两秒,压了下去。
没到三秒,电话就接通了。
“……瑾儿?”
男人低沉的声线带着意外的情绪。
拨通的一瞬,杜文瑾就有点后悔了,只不过面上仍旧那副不凉不热的笑意。
他一垂眼。
“上来,还债。”
“……”
对面沉默了下,“上哪儿?”
杜文瑾笑意一凉。
“五分钟内你要是上不来,那以后就永远别他妈出现在我面前。”
“……”
德盛楼饭店楼下的停车区,黑色轿车车门被人蓦地推开。
第十三章
杜文瑾的话音在房间里落下之后,孙项龙恶意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怎么——没人肯来吗?”
那令人厌恶的眼神带着滑腻得像蛇似的冰凉温度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杜文瑾。
挂了电话之后,还在盯着手机微微蹙眉的杜文瑾闻言,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
“你就那么急着找死?”
“——”
孙项龙猛一吸气,刚恢复点正常的面色又涨红起来,“好!——我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没等孙项龙说完,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听起来为数不少的人走了过来。
“……”
孙项龙面皮一紧,嘴唇动了动,但没说出什么来,一双小眼倒是立刻盯向了门口。
须臾之后,几个人出现在门口。
赫然是《醉江山》剧组的众人,为首的正是导演赵生勤。
孙项龙憋了一半的气顿时一松,回过神来他笑得狞恶——
“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
杜文瑾还没什么反应,赵生勤等人却是面色微变。
看着孙项龙那副模样,显然杜文瑾已经将人得罪得不轻。
“文瑾——”
赵生勤走进来,给杜文瑾使了个眼色,“你是怎么开罪孙总了?还不敢给人道个歉?”
“道歉?!”
孙项龙的声音猛地提了起来,眼珠子都仿佛要瞪出眼眶了——
“我他妈弄不死他!还道歉?——他今天跪下给老子舔鞋都没用!”
“……”
赵生勤脸色一沉,一旁喊了众人来的康云云更是小脸煞白。
杜文瑾却笑了。
如晚风拂开月梢上挂着的那点云翳,纤密的眼睫一掀,露出来的琥珀色眸子里光华潋滟。
“你要弄死我?”
“我告诉你——”孙项龙伸手指着杜文瑾,点了点,眼睛通红,“今天,就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我他妈不把你玩残废了我就不——”
“……你要碰谁?”
孙项龙话音之间,兀然插进来一个低沉冷淡的声音。
房间里的众人一齐望去,唯独杜文瑾眼都未抬,懒洋洋地轻哼了声。
三秒之后,房间里还瞧好戏的再没一个坐得住的了——
“方总?!”
孙项龙身材矮胖,又被挡在众人后面,此时听了声音,正气得脸红脖子粗——
“哪个方总敢管话年娱乐的闲事?!”
屋里面不知道谁吸着气挤出来四个字——
“环业集团。”
孙项龙粗着嗓子:“环业集——”
话音刚到一半,他就像是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眼睛都要脱了框似的傻在了那里。
其他人比他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房间内这些人,都是娱乐圈里混饭的,可就算圈内的影帝影后他们认不出来,也有一些人是化了灰他们都得死死地烙在脑子里的。
方之淮大概就算是其中最靠前的那一部分。
以这人的身价,他们能见着一回——还是在这么私密的场合——都觉着像是做了梦似的不真实。
他们觉着不真实,杜文瑾倒是真实得很。
刚听见男人声音的时候,他便没什么动作,到这会儿屋里安安静静,他更不着急了。
可惜有人急。
方之淮直接经过赵生勤等人身旁,进了房间里面,第一眼就落到了杜文瑾身上。
见杜文瑾毫发无伤地站在那儿,望过来的眸子里还沾着凉薄笑意,方之淮心里一松,只不过下一秒就微蹙了眉。
“瑾儿。”
这声音里带着一点不赞同的口吻,但更多的还是不需仔细体会就能觉出的无奈和纵容。
而这亲昵的语气,也成功让刚回过神来的众人再一次表情微滞。
“……”
杜文瑾却凉飕飕地瞥了方之淮一眼。
——他熟知这人的劣根性,像是生活在原始森林的某种兽类,凶狠之外,最喜欢的就是护食和划地盘。
而从很久以前,他就极厌烦对方这种刻意在外人面前往自己身上贴标签的行为。
给他感觉,跟糊上“这根骨头是姓方的了”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过去和现在的区别就是,以前他会跟他讲道理要求私人空间,现在……
杜文瑾就跟没听见那句“瑾儿”一样,转头瞥了呆滞的孙项龙一眼。
修长的食指往方之淮身上一点——
“这是我债务人,短时间内还听我的,你不是要弄死我吗?”
他勾唇一笑,眼角泪痣微熠。
“跟他谈吧。”
说完话后,他转身往房间外走。
方之淮眼神冰冷地从孙项龙身上划了过去。
呆滞的孙项龙猛地醒神,只觉着像是一把锐利到开封见血的刀刃从他的意识里冰凉地拖过去。
矮胖的身体几乎是立刻哆嗦了一下,他点头哈腰地看着男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方总我、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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