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上来喊周哥的那人走了过去,另四人自觉拔了钥匙回避,那人对着密码窗按了几下。
门打开了。
“方先生。”
周渊先一步在前,将方之淮请了进去。
这两人刚进来了一步,跟在后面的两个保镖却被拦了下来。
周渊转头看了过去。
为首那安保人员站了出来:“抱歉,周哥,为了方先生的安全——您可以不搜身,他们不行。”
周渊又转回来,看向方之淮。
这男人在这儿,他自然不敢越权发话。
方之淮幅度极轻地点了下头。
“无规矩不成方圆。”
门外两保镖遂是被卸了一身家伙,这才得以进了门。
而此时侧宅内,听见了动静的佣人早就在玄关站了一排——
“方先生。”
能被留在席前山的,都是方家精挑细选过的,履历上没有任何瑕疵。
她们对于这宅子真正的主人,自然也是早便知晓。
方之淮没在意,抬眼。
“秦雪茹在哪儿?”
佣人中为首那一个管事的,闻言站了出来。
“秦小姐在书房,有专人看护。”
方之淮点头:“带我过去。”
管事佣人应了,转身示意了几句,其他人也就散去。
一行人这便往书房走去。
周渊推门踏入的时候,秦雪茹正窝在沙发里捧着本书。
那女人一袭深黑色的波浪卷发,脸蛋小巧白净,穿着一身丝绸睡裙,雪白的手脚都露在外面,屈起来踩在沙发里的脚趾甲上,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她抬起头望过来的时候,即便有了一定心理准备的周渊,还是没忍住怔了一下。
无论怎么看,这女人都年轻漂亮得不像是三十多岁,更何况还有一个已经十七岁的孩子。
管事的佣人知趣地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方之淮走到了女人对面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周渊站到了旁边,两个保镖则是分立后方两侧。
“秦女士,好久不见。”
方之淮主动开口,波澜不惊地望着对面沙发上的女人。
秦雪茹怔了很久,似乎到此刻才回过神来。
抹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一勾,带起复杂的笑色,她妩媚地垂下头颅来,侧趴到沙发上,眼波暗转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方之淮,你可终于回来了。怎么,伤都好了?”
第十八章
“方之淮,你可终于回来了。怎么……伤都好了?”
斜趴在沙发上媚眼如丝的女人笑得妩媚,话语间的情绪带着调情般的轻柔和拿捏。
站在方之淮身后的两个保镖明显地可以看见那女人宽松微敞的睡衣下露出的雪白,都有些不自然地将视线稍稍侧开。
而正对着这“美景”的方之淮却是想看着一块没有生命的石雕。
墨黑的瞳子里波澜不起。
“果然啊,无趣。”
秦雪茹将睡裙的领口慢慢合拢了,重新窝回了沙发里,涂着红色甲油的纤细指尖在空中旋转绕弄。
她含笑望着自己的指尖,又像是通过自己指间的空隙,瞥着那神色沉静的男人。
片刻之后,红唇张合——
“是不是只要杜家的那个小少爷不在面前,你永远都是这么副死人样子?”
“……”
方之淮的眼眸微微一动。
他的视线稍抬,带着一点冰冷的情绪,定定地望在这女人的身上。
“啧,真是痴情啊。”
秦雪茹捂着红唇咯咯地笑,“就是可惜了,他到现在还没原谅你吧?”
方之淮垂眼。
“周渊。”
沙发旁边,周渊应了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打开免提,放在了茶几上。
秦雪茹神情间带着点疑惑,但仍旧维系笑容。
几声响铃之后,电话接通。
“周先生?”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出来。
杜文瑾若是在场,定然会觉着熟悉——
这分明就是那日他跟谢三儿等人打赌的那个酒吧女驻唱的声音。
而这声音甫一响起,秦雪茹原本淡定还带着笑的神情就陡然一变。
窝在沙发上的女人猛然起身,这一瞬的神色近乎狰狞——
“淼淼——”
只可惜在她的话音响起的前一秒,周渊已经在方之淮的示意下,眼明手快地挂断了电话。
通话截止,秦雪茹懵了似的站在原地几秒之后,蓦地转身扑向仍静坐沙发上的男人:
“——你怎么会找到淼淼的?!”
方之淮身后的两个保镖早有意料,转瞬上前将这发了疯似的女人直接按在了沙发上。
看着秦雪茹那凌乱了的妆容和长发,方之淮蓦地一笑。
薄唇微掀,那双黑瞳里带着没有温度的笑意。
“方淼淼怎么也算是我方家的人,我当然该找。”说着话,他站起身来,一直走到秦雪茹面前。
男人本就身形挺拔,此时秦雪茹被那两个保镖纹丝不动地钳制在沙发上,他垂眼望去,就更是居高临下。
“秦女士,你怎么那么天真?……你真以为,我那位好父亲,会替你保护好方淼淼?”
他一顿,提了下长裤,单膝后屈,蹲下身来。
近处的黑瞳愈发冰冷而熠熠——
“还是你觉着,在我和方淼淼之间,他有可能选择方淼淼?”
“可你不过是个只喜欢男人的变态!”
秦雪茹声竭力嘶。“方海明明应该早对你失望了!”
“你还真以为我那位好父亲对你有什么情分啊?”
方之淮像是听了个笑话,唇角弧度扬了起来,他慢慢贴近过去,声音压得微哑:“你知不知道,我12岁那年,你怀方淼淼的时候,我父亲是怎么对家庭医生说的?”
“……”
秦雪茹眼白里带着淡淡的血丝,尽管预料这个答案可能会让自己发疯,她还是咬着牙齿恶狠狠地等着方之淮的余音。
方之淮用舌轻顶了下上颚,这个笑容带着令人毛骨生寒的冷意——
“方海对医生说,如果检查出来是个女孩,就留下;但如果是个以后可能会威胁到我的男孩……”
他停住,一字一顿,笑意森然:
“就立刻做掉。”
“——!”
秦雪茹瞳孔猛地一缩。
“你五年前谋划那些,不过是个笑话。……如果不是我关住你,你以为在我父亲那儿,你还能活到今天?”
“……”
秦雪茹的身体在方之淮的话音里慢慢地抖了起来,连紧咬的牙关都微微寒战。
许久之后,带着巨大的恨意和绝望一般的情绪,她抬起视线来,充血的眼瞳定定地望着方之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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