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星问号脸。
“我拼凑了这些残缺的画面,大致看出是一个妙龄女御神鸟的图像。线条柔美又不失恢宏大气,用彩漆着色,光影关系拿捏得当,栩栩如生。”
苏米米小嘴微张,看看千疮百孔的石壁,又看看一脸沉着的白狄,眼里冒着小心心地说:“阿隐好厉害!”
莫思予也点头赞道:“亏你能从这么抽象的残画里分析出这么多信息。”
梵星也是惊得不行,甘拜下风地作揖,“就服你。”
白狄隐浅笑着扶起他抱拳的手。
“回去了吧,再晚各家师父可能要寻人了。”
“行吧。”
退出山洞的路像是被扳动了轨道一般,从曲曲折折的弯路变作一条直通无阻的平途。
梵星不由嘀咕一声道:“这洞真邪乎。”
四人正奇怪,但见已经到了洞口,便不作多想地踏了出去。谁知,紫藤花林消失,外面的世界早已面目一新。
此时,天色已晚,夜空星辰一星两点,大片浓墨散在天际,不远处群峰灯火阑珊。
梵星抽出折扇给自己送了几许凉风,四处看了看,郁闷道:“我天,这是回到长宁峰下的山口上了吧。这捷径走得……”
白狄隐正沉思中,蓦地背后一寒,回头惊觉道:“洞口消失了。”
莫思予望着身后空空茫茫的黑暗道:“这里葬着群仙,必定不是什么平俗之地,幸而我们全身而退,走吧。”
“嗯。”一群人神色凝重地离开了长宁峰。
作者有话要说: 愿我能保持勤奋双更!
☆、白兰省亲
沐恩在镇上买了些衣帛、吃食带回去,甫一到家门口,就见他爹扛着把锄头从小土屋后农作回来,他笑容一下子没收住,连声唤道:“爹,爹!”
沐信侧首望过来,惊喜万状,两撮八字胡须撇得更开,“儿子嘞!”
之前心头的顾虑莫名一扫而空,沐恩撒丫子冲他爹跑过去,扔开他的锄头就抱作一团。
沐信老眼含泪,“我的儿!”
忘忧见沐恩八爪大鱼一般挂他爹身上,大笑不止,已经好久不见他这幅模样。
片刻,小土屋内走出一位身穿布衣的美貌妇人,眼尖地瞧见站在竹棚边的他,微笑着深深鞠了一躬。
他点头回以一笑。
妇人转眼厉声一喊:“狗子!你过来!”
沐恩虎躯一震,一本正经地站好,乖乖向妇人走去。
“娘……”
沐恩她娘亲郁如兰在白兰镇上可谓是远近闻名,人人闻风丧胆,论火爆脾气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她虽性急如火,但是对沐恩从来不舍得发狮吼功,直至他拜到忘忧门下……
“一回来便这样和你爹搂做一团像什么样!也不把师尊请来坐下!我等会儿才收拾你!”郁如兰凶巴巴吼完沐恩,又吼沐信,“你愣着干什么!?没瞧见仙尊驾临?还不快请上座!”
乍见儿子高兴到忘形的沐信这才注意到忘忧的身影,连忙依言恭请他进了土屋。
屋内陈设均是沐信亲手打造,雕花精巧的木桌木椅,造型别致的立柜,角落里还放着沐恩幼时坐过的小背篓。
“娘,你们把这个找出来干嘛……”沐恩有点恼火地问道。
郁如兰看着背篓,展颜解释:“以前你爹给张家姑娘生的那个孩子做的背篓坏了,她出门劳作的时候没法照顾他,急问我们要个背篓,我便把你之前的那个找出来给他凑合用着,以后你爹再给他们编个好的。”
“张姐她都有孩子了?”
郁如兰脸色乍变。
“可不是吗?你说我着不着急!?”
“娘……我乃仙门中人,自是不问儿女情长的。”
“滚!”
忘忧看着背篓,脑补了一下沐恩窝在里面张牙舞爪的模样,差点失态笑出声来。
郁如兰沏了家里最好的茶奉到忘忧手中,问:“仙尊一别五年了,不知这次亲领劣子回来,是为何事?”
一旁的沐信亦有些慌张,同问:“是啊?难道是小儿……”
“你们二位都别多想,小沐恩很好,很乖,只是偶尔……”忘忧噼里啪啦和夫妇二人念叨起沐恩在凌风山的所作所为。
比如他好不容易在炼兵宫锻造出自己最心仪的仙剑,一高兴便随手一挥试剑,结果削掉了某仙尊精心种了多年的三生花。再比如,他带着小团队在凌风山里四处冒险开辟新天地,实则到处乱闯别家仙园,弄得人仰马翻。
这些事,其实都可大可小。有些人愿意当回事,那就是那回事;有些人不愿放心上,那就无伤风雅。
但作为父母的沐氏夫妇,听着听着就落下了泪来。
沐恩当然是不知道了,他早就借着替小米看望父母的由头溜出了家门。
沐恩带着给苏家夫妇买的两套罗衣,衔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走在乡间小路上,田地里栽秧的乡亲瞧见他,纷纷道:“哟,是沐家小子回来了啊?”
“好俊的仔仔!”
沐恩收起放荡不羁的模样,恬然地笑起来,一一向他们点头问好。
一妇人指着芳草路上器宇不凡的少年,问身旁读过一些书的老汉曰:“这画面……叫什么来着?”
“陌上人如玉?”
“对对对!就是这个!真没看出来,那小子当初……”
老汉脸色骤变,厉声喝止:“住口!你想等下被沐家娘子骂死吗?”
妇人有些不满,皱纹在眉间聚拢,嘀咕道:“在这里她又听不见。”
“那也不成,背地话人长短,即是背德。收拾好行头回去烧饭吧,天快黑了!”
沐恩赶在天黑抵达了目的地,一棵白兰树向天空舒展着枝桠,宛如一朵盛放的绿花,背后那座静靠着夕阳和小山丘的矮房,就是苏家。
“苏伯伯!”沐恩大老远就挥手喊道。
苏照正在收拾晒在地坝里的药材,见沐恩兴冲冲地朝自个儿奔来,丢下手里的活计欣然道:“小恩回来了?米米呢?”
苏母童微自厨房迎了出来,亦喜笑颜开地道:“小恩?”
“诶,伯母。”
沐恩走进院坝,同苏母打过招呼,将礼物双手奉上,而后又殷勤地帮着苏父收拾药材,一边收一边道出此番下山的前因后果。
苏照听后长吁短叹一番,又同他话了话家常,不知不觉夕阳便沉没殆尽。苏母欲留他吃饭,但沐恩婉拒告辞踏夜色回了家。
途中,小宝风尘仆仆赶来,传达了凌风山四人对他深深的思念。沐恩很受用,并允诺会早日归队。
送走了小宝,沐恩到家,闻虫鸣草间,见木窗棂射出几道明光,又听到屋内人声纷杂,甚是热闹。他知晓是来客了,乐呵呵地进了门。
“我回来了。”
“狗恩呐!”两虎背熊腰的壮男闻声立即一左一右地冲上来框住沐恩,涕泪横流地放声哭嚎。
“成了成了,快松开老子,多大了还见我就哭,丢不丢人!”沐恩奋力推搡着,欲将自己从重压中解救出来。
郁如兰怒目而视:“怎么跟人说话的!”
几人听她声如洪钟地一吼,立马都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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