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时间不长,在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痛之后,那颗该死的子弹终于被挑在了地下。
这一声响,将紧张的慕雪一下子惊醒。她手一松,匕首落在地上,几乎扎了自己的脚。
戚少成冒了一身冷汗,还不敢说她,好半天,才忍过了这阵痛楚,压低声音说,“雪儿,乖!再来一次,把周围的烂肉都割掉。然后……”
他看了看火堆那边已经烧成木炭的柴禾,再没有往下说。
手一伸将落地的匕首捡起,自己拿着匕首,切了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泛白的肉丝。
慕雪不忍看,扭过头死死的咬着牙关。
等身后终于说好了,她这才回头,戚少成满脸惨白,冷汗直冒说,“好了……雪儿不怕。去,再帮我捡个烧好的木条过来。”
顿了顿,再叮嘱一句,“小心烫。”
慕雪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去给他捡了回来,戚少成咧嘴,露出一个渗人的笑,“乖,转过头去……”
慕雪听话的转过头。
下一秒,身后“刺啦”一声响,一股烧肉的味道窜入鼻端,慕雪眼一黑,捂脸就哭。
她怎么不知道他干什么?
条件简陋,根本是连最的保障都没有。
他这是……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
没有消毒的酒,他索性用火烧了伤口。
这样的做法,疼吗?
她很想问,可她问不出来。
一定很疼。
随着戚少成的一声痛极的闷哼,很快,便没了动弹。
慕雪呆呆的红着眼睛,慢慢的转回身去看。
刚刚清醒的男人,已经再次晕了过去。
看他的伤口,已经烧得黑乎乎一片。
她鼻子一酸,又差点哭了出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这一天,她守着他,挤了很多林间野果,两人就靠着这些野果子填了填肚子。
等下午的时候,山底下来了人。
两人相视一眼,戚少成蓦然起身,哑声说,“快走,他们来了!”
慕雪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去哪儿?”
“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看看有多少人。”
他伤了胳膊,再加擦伤不少。
她崴了脚,同样也行动不便。
两人能相依相扶的活到现在……真是上天的恩赐。
也由此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大的。不到绝境,谁又知道自己能坚持这么久?
在林间的好处就是,这里隐蔽物很多,可以随时藏身。
而对于那些外来搜山的兵就没那么好了。
三三两两的几名士兵,消极怠工的说,“这上头到底搞什么鬼?戚少帅多好的一个人,他们居然还搞兵变?再说了,搞就搞了,这么高的崖,昨夜又那么大的雨,戚少帅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人心情有些烦燥,另一个就警告,“别胡说八道,咱们都是吃公粮的人,你这里叽叽歪歪,不怕回去之后牛大帅找你算帐?”
“我呸!这们就咱们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话虽这样说,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戚少成冷冷看着,对慕雪低声解释,“现在的牛大师,就是曾经在父帅麾下的一名副将,后来父帅遇刺身亡,牛副将是不服我,这才趁我出城寻你的时候,起了兵变。”
于是,慕雪便懂了。
小声道,“怪不得这么狼狈。”
一句话,戚少成忽然很堵。
这女人,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莫名有些心塞。
这一组搜山的人,只有这两人。
临到戚少成二人藏身的林前时,便商量着分头搜索。他们一直以为戚少成已经是个死人了,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戚少成却道,“机会来了!”
瞅准了一人,放过了一人。
别看戚少成身上有伤,却困兽依然能斗。
就在这人进入林间的一刹那,无声无息的匕首,擦着他的脖子倏然而过。这人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好了,赶紧过来把他衣服脱下来。”
戚少成说,他右手不便,只能左刀用力。慕雪看他用的挺好,不由好奇。戚少成解释,“我自小是左撇子……”
慕雪:……
她不想跟他说话了。
快速把这人身上的衣服脱下,戚少成先让她换上,为保安全,这衣服至少能起一种迷惑敌人的作用。
处理了这些,又从死人身上搜了一些吃食,还有一盒牛肉罐头,这可真是美味。
两人美美的分了吃了,身上的力气总算又回来了一些。
便在这时,又有人不怕死的进了林子。
照样,给戚少成无声无息的杀死,又抢了身上的食物,与子弹。
这才决定不在林子里猫着了。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慕雪建议,“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戚少成,我们不如化妆一下潜回城里去?”
有这两套衣服,他们回城无碍。
正文 第四十章 竟然是她
两人混进城的时候,出奇的顺利。
顺利的简直让慕雪以为,他们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甚至,那些守城门的士兵,根本连他们一眼就将他们放行。
“这事不对,透着蹊跷。”
戚少成低低的说,一把拉了慕雪隐进了旁边的胡同里。
以他的体形,无论怎么化妆,身高都是变不了的,那些士兵眼又不瞎,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你是说……那牛大帅是在山里没找到我们,所有猜着我们有可能摸进了城,因此故意放我们进城,来个关门打狗?”
慕雪的脑子忽然就空前的活跃了起来,一连串话说下来,几乎能给他当个参谋了!
戚少成忍不住一笑,薄唇抿起,在她鼻尖轻轻一捏,“猜得不错。”
“可就算是猜对了,也没什么好处,反倒是麻烦不断……戚少成,你真的不着急?万一那牛大帅真的派人来全城搜捕,到时候往哪里躲?”
没心思与他闹,慕雪一脸担忧的说。戚少成觉得她的鼻子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捏了把,慕雪就用一双焦急的眼神看着他了。
心头一软,不愿再逗她,让她急。
那样,他也会心疼。
“好了,跟我来。”
抬手握了她,在危如累卵的危房之间几个来回,已经到了一处极为平常的民房前。
眼前大门漆色斑驳,一看就是经过风吹雨打的。
这样的房子在上次的战火中还能保存完整,简直是奇迹。
“来这里做什么?”
隐约猜到了什么,慕雪低低的说,“这是你的狡兔第三窟吗?”
戚少成:……
似乎这女人放开心结之后,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我是公兔,你是母兔。来,进去吧!”
扯了扯唇,又低笑一声,将她一起绕了进去,抬手在门上扣了几下不同的韵律,院子里马上有人警惕的问,“谁?”
“是我!”
戚少成沉沉了嗓音说,那人低呼一声,奔过来将门打开。慕雪思绪还沉在刚刚公兔母兔的调笑声中,脸色微红。
门开的瞬间,她随着看过去,忍不住低呼,“是你?”
意外中的意外。
原以为戚少成的后手是留着什么厉害的人物,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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