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少吃鱼_鹿灵【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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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过之后,很快又到了午饭时间。
食堂太挤,郑意眠和李敏就去准备去学校外面吃。
选中了一家水煎肉,进去才发现,里面只剩一个四人桌。
她们俩刚坐好,发现梁寓和赵远也进来了。
赵远四下看一遍,这才耷拉着嘴角道:“没位置了啊……”
郑意眠站起身,朝他们挥挥手。
梁寓的目光挪到她脸上。
她指了指自己这一桌,示意大家可以一起吃。
赵远正要走,梁寓撞一下他肩膀,抬眸往前看:“里面有位置。”
赵远喜不自胜,赶快在里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郑意眠和李敏是面对面坐的,也就是说,二人身边,都分别有个空位。
赵远傻不愣登地没意识到,一屁股栽到郑意眠身边。
直到梁寓皮笑肉不笑地着看他,眼角半搭,双手抄在胸前。
赵远偏头一看,心里暗叫了一百个大写加粗的“坏了”,赶快蹭地一下站起来。
正在看菜单的郑意眠奇怪地看他:“怎么了?”
梁寓继续笑。
赵远摇头,干笑,坐到李敏旁边:“我喜欢坐靠窗的位置……哈哈。”
郑意眠又想讲话,赵远死命摇头:“你不要和我讲话了!快点菜吧!”
“你饿了吗。”郑意眠又翻一页菜单,笑吟吟的,“今天我请你们吧,想吃什么?”
梁寓坐到赵远对面,眼皮掀开一点,看着他。
意为——
她今天的前三句话都是跟你说的。
赵远用眼神表达自己的颤抖:我不是……我没有……
郑意眠抬头,问他们:“嗯?要不先点个四人套餐,或者单选也可以,你们选什么。”
赵远:“我选择死亡。”
“别不说话啊,我还得感谢你们,尤其是梁寓。”郑意眠撑着脑袋,挑出一点笑,“上次帮我站出来说话,还帮我争取了休息时间,正不知道怎么报答好……”
赵远脱口而出:“不如以身……”
“相许”两个字被梁寓的眼神重新压进去,赵远抓抓脑袋,道:“我的意思是,这里有刺身吗?”
“水煎肉的店没有刺身啊。”郑意眠皱眉,“要不我们搭车去外……”
“不用了。”梁寓垂眸看她,声音沾上一抹不自知的柔软,“你自己看着点就好,我都可以。”
既然梁寓有了点菜的趋向,郑意眠索性把菜单拉到二人中间,往他那边坐了坐。
“先点个套餐,套餐里甜点也有,还有芝士,然后我们再点一盘炸鸡和年糕,加一份水果拼盘,再点份饮料。不够再加,你觉得呢?”
梁寓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感觉到她手肘似有若无地碰上自己手臂,触感温软。
她的声音像是在水乡的咿呀软语中被泡过的,每个音节都和缓清晰,一寸一缕都挂着软糯的笑意。
他喉结动了动,清清嗓子,明知故问:“哪个炸鸡?”
郑意眠伸出手指指了指菜单上唯一一个炸鸡:“这个。”
她手指白皙,但指尖处,从指甲盖中透出的颜色却沾着淡粉。
梁寓心一颤,伸出手指,也把手指搭上菜单图片处:“……这个吗?”
碰到她的手指了。
感觉不到温度,似乎是温的。
光是这么简单地触碰到一点,他就觉得需要很大的力气,把心里涌起的躁动全部压下去。
郑意眠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场有预谋的“碰瓷”,点头:“这个,你吃吗?”
梁寓声音微哑,看着她唇瓣一张一合,好半天才开口道:“吃。”
……
一边的赵远把手机噼啪按得飞起。
他正在给室友发消息:【你寓哥荡漾了,荡漾了,啧啧啧。】
【我百脸懵逼,眼睁睁看着他就悄咪咪地以为谁也没发现地碰了一下别人的指尖,哎哟,那给他荡漾的。】
【我操,我跟他这几年了,没见过他这种……类似于……抿唇偷笑的样子?】
【不行,我瞎了。】
吃饭的时候,郑意眠想起什么,笑着问梁寓:“对了,我一直挺好奇的……你真的跆拳道黑带啊?”
如果真的黑带,聚会上打架那么厉害,就有原因了。
“假的。”梁寓面不改色,把章鱼拨到她那边去,“我没学过跆拳道,赵远蒙他的。”
“当时看你眉都没皱一下,还以为是真的。”
跆拳道都没学过,还能轻松制服两个人,混世魔王这个名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赵远笑呵呵:“他这个人呢,最擅长把假的装成真的,真的装成假的,比如喜……啊!”
郑意眠:“怎么了?”
说完就往底下去看。
“没事没事。”赵远笑,“怪我,我话太多了。”
李敏这会儿终于插嘴了:“比如喜,喜什么?你还没说完。”
赵远无语凝噎,向梁寓投去求助的目光。
梁寓挑挑眉: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赵远一边吃沙拉,一边干笑道:“比如洗澡,我们非说他有八块腹肌,他非说自己没有,谦虚了谦虚了,哈哈哈……”
梁寓:“……”
郑意眠侧头,探寻道:“你们平时……都一起洗澡吗?”
赵远还没来得及说话,梁寓冷淡地和他撇清关系。
“他我不清楚,我是直男。”
赵远:??为什么我你不清楚??
晚上回寝之后,赵远不知道收到谁的消息,问梁寓:“寓哥,我有个朋友说迎新晚会的走秀还差俩模特,问你愿不愿意去,可以不用军训。就是穿那种用纸创作的衣服走一圈就行了。”
梁寓想都没想:“不去。”
顿了顿,又想到郑意眠曾说自己不想军训,便又跟着补了句:“女模特也差?”
“我问问啊。”过会儿,回他,“差。”
梁寓顺着郑意眠的手机号找到了她的Q.Q和微信,可谓一箭三雕。
她同意了之后,梁寓把这边的情况跟她讲了。
一会儿,那边问:【你也一起去吗?你去我也去吧。】
赵远路过,奇怪地看着梁寓:“你看什么呢?怎么无缘无故笑?”
怎么不该笑。
她现在对他,已经有点异于常人的依赖感了,虽然很浅,但好歹聊胜于无。
梁寓笑着打:【你去我就去。】
最后两个人当然是去了。
去排练之前,首先要找学生会盖章请假条。
按着别人给的地址,郑意眠和梁寓去了三教五楼找办公室。
门牌号对上之后,郑意眠敲了敲门,就把门推开了。
防盗门居然也会发出“吱呀”的破碎声调,推开门之后,郑意眠往里走了两步。
里头空旷得像个练舞室,只有一面大镜子。
窗帘被早晨的风吹得鼓成一团,像挂在墙上的两个蓝色洗衣球。
木质的讲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个粉笔盒。
郑意眠徒劳问了句:“有人吗?”
意料中的没人应答,郑意眠站到窗边,把窗子关起来。
蓝色窗帘柔顺服帖地落下来,堪堪遮在她脚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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