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去桌面拿了遥控器,加大了房间内的暖气。
简折夭拿过纸巾擦拭鼻子后,她没有马上去吃饭,她走去衣柜前。
打开衣柜,眼前让她诧异了一番。
里面她走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衣柜里面,依旧放着她和郁景琛的衣服,不过是夏装的。
这…
她以为依照他当初对她的恨意,会完全用火烧了呢。
简折夭垂下眼眸,转头望向郁景琛道:“没有冬天的衣服吗?”
“那边。”郁景琛简单的道了两字。
简折夭走去他指的另一个衣柜。
打开。
衣柜很大,中间用木板隔开,左边是郁景琛的,右边是她的。
郁景琛的衣服是冷色调的,大多以白、灰、黑为主。
她的衣服恰恰相反,是暖色调的,黄、米白、红、橙、黑。
两种截然不同的色系放在一起,却出奇没有丝毫的诡异,反倒好像相融了般,自然无比。
简折夭伸出手,拿了一件白色的中长款羽绒服,直接套在了身上。
反正她现在估计也去不到哪里,只能在房间内走动,犯不着穿多好看。
拉上拉链,身子总算暖些了。
她走到饭菜前坐下。
端起那碗还温热的白饭,配着番茄炒蛋、还有青菜大口的吃着。
房间内很安静,静的只有她碗筷相碰的声音。
郁景琛坐在沙发上,他两指夹了香烟,点了火,放在唇上吸了口。
含在嘴中半会,张开唇瓣缓缓的吐出,白色的烟雾弥漫,迷蒙了他冷硬深邃的五官。
他的视线透过白色的烟雾,落在那背对着他吃饭的女人身上,眼中泛着幽深诡谲的色泽。
一碗饭很快就被简折夭吃完了。
她放下碗,抽过纸巾擦拭了下嘴巴,从座位上站起身,看了眼郁景琛,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她便自顾自走去浴室。
她现在身上难受,想着要去泡个澡呢。
现在的安静在她认为,是属于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所以她要珍惜现在,好好享受现在的这份宁静。
“砰——”门关上了。
郁景琛一根烟也吸完了,他吐出烟雾,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上。从沙发上站起身子,迈步走到刚刚简折夭坐的位置上。
那碗饭还有两盘菜都被她吃的一干二净,半点不剩。留下个空盘子放在这里,微扬眉头,她倒是挺自在!
走去座机打了个电话。
张妈不到一会就上来了,她将房间里的碎片都收拾干净,又把碗筷都端下楼。
等她整理完,简折夭也泡完澡,身上裹着厚实的浴袍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看到郁景琛站在床头,她脚步踌蹴,现在是晚上,按理说,应该睡觉了。
可是这里就一间房间啊。
郁景琛是和她一起睡?
还是这么冷的天气,让她睡地板?
她牙齿咬着下唇。
“还不过来!”郁景琛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冷声道。
简折夭挪步上前,先开了口,“你今晚…”
“这是我的房间!”郁景琛在她的话没说完之前,就已经洞察出她后面想说的话。
简折夭了然的点了下头,“哦,那我去别的房间。”
她转身就要走,后背却一道强劲的风力袭来,纤细的手腕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扣住,她还未作反应,身子被他大力的卷席,朝后面的床上抛去。
“啊—”简折夭惊呼声,后背重重的落在柔软的大床上。床垫弹性十足,身子不忘向上蹦了一下。
她反应快速,马上坐起身子,两眼警惕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郁景琛冷笑,弯腰坐在她的旁边。尽管与她视线平视,可是自带的一种威压感却无形中逼向简折夭,气势上更压人一等。
简折夭喉咙滚动了下,挪着屁股后退一步,迟疑道:“今晚我们一起睡?”
“上都上过了,何必装矜持!”郁景琛讥讽道。
简折夭握拳,她哪里知道这男人是这番心思,一起睡就一起睡,动作那么粗暴做什么!还说她装矜持!
她还以为他是要将她丢在地上睡觉。
她倒也不回堵他,现在这个男人脾气阴阳怪气的,她还是机灵为上,伸手将床上的大被子整理好,她人先钻入被子内,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郁景琛看了她几眼后,便站起身子走去浴室内了。
他门刚关上,简折夭立刻睁开了眼睛。
这是从醒来到现在,唯一一次机会郁景琛能没有在她身边看管她的,虽然还是在房间里面,但他好歹去了浴室,隔了道门。
简折夭不作犹豫,她先走去了窗户,拉开了窗帘。
下面果然防卫增强了很多,连她一向从后花园逃跑的路线都设了好多人站守。
显然郁景琛早就做好她会逃跑的准备了。
她拉上窗帘,返回床边,四处寻找她的手机。
她必须要给折冶通风报信,不然被郁景琛抓到他,她不敢保证郁景琛不会对他动手。
这个卧室她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翻遍了,就是没有她的手机,连包包都不见了。
不用想,肯定被那个男人全部没收了。
她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部黑色手机上,那是郁景琛的手机,她拿起手机,上面要密码解锁。
她试着解了几个密码,都不对。
看来只能破解了。
简折夭手指快速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简折夭双眼发光,破解了!
她手指刚点上通讯录,便感觉到后背有一股阴森的气息逼近,现在离的她很近、很近、近到她头顶都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声。
简折夭机械般慢慢转过头,撞人眼球的就是男人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庞,她吓得失叫了声。
手上却快速的把手机藏在浴袍里面。
故作心有余悸的拍打着胸口,“你…你是鬼吗?怎么走路没有声音?”
郁景琛冷冷看着她表演,伸出手掌放在她面前,“拿来!”
“拿什么?”简折夭眨巴了下眼睛,故作懵懂的问道。
“手机!”男人似乎隐忍到了极限,咬着牙缝道,脸上阴鹜之色让简折夭不由吞了吞口水。
看来他都看到了。
与其做无用的挣扎,不如老实坦白。
识时务、能屈能伸这一点,一向是简折夭的能耐。她马上把手机交出来,放在他的手掌心上。
“给你,我没按,就是好奇的拿起来看看。”
“没按想拿我手机做什么?”郁景琛握着手机,危险的眸子睨着她。
简折夭淡定的道:“我以为那是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跟我手机一样?”
“对啊,当初你不是买了一部手机给我吗?就是这部,我以为这是我的呢。”
“…”郁景琛看着说的顺溜的她,眼睛看的她很深、很深、似乎要将她表面强装淡定的那层皮给解剖开。
最后凉凉道:“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这个女人,早就没有心了!”
他后面的话,说的极其用力,似乎若有所指。
简折夭别开眼睛,她知道,他对她是恨的,老嵘的死早就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芥蒂。
她沉默不语,郁景琛犀利冷锐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她,最后简折夭受不住他的目光,开了口,“我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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