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晓虞的眼睛里立刻浮现出一抹感激:“陈董……”她停顿了一下,垂下视线,轻声说:“对不起。”
陈秋实立刻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要怪就怪我,当初不该逼向羽跟晓北登记,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登记,你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么误会。”
方正立刻说:“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晓虞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记恨你的,是吧,晓虞。”
河晓虞咬了下嘴唇:“我谁都不会记恨,而且,我始终觉得对不起晓北姐,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我是后来的。”
陈秋实立刻说:“他们之间只有一张结婚证书,剩下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可以放心,向羽对你绝对是一心一意的,而且,向羽也说了,你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所以,晓北才是后来的。”
河晓虞望着陈秋实,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十分亲切,她甚至有一点点喜欢他了。
菜很快就上来了,方正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并把它推到河晓虞跟前:“晓虞,你叫我干爸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干爸却什么见面礼都没给过你,这张卡,你收着,这是干爸送给你的礼物。”
河晓虞一愣:“干爸,这怎么行?我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你现在是我女儿,你要是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干爸。”
“……干爸,您是因为我之前说要赚钱,所以……”
“不是,跟那没有关系,你收着,不收,我会生气的。”
陈秋实在一旁说道:“晓虞,收下吧!这是……你干爸的一片心意,收下吧!”
河晓虞为难地看着方正,然后缓缓点头,轻声说:“谢谢干爸!”
陈秋实瞬间觉得松了一口气,方正也笑了笑:“收起来收起来。”
河晓虞缓缓伸出手,拿起那张银行卡,又说了一遍:“谢谢爸!”
河晓虞的这一声“谢谢爸”,让两个男人都愣了,陈秋实垂下视线,眼底竟有些微微地发烫,方正也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爸”和“干爸”是有很大差别的。
方正舔了舔嘴唇说:“客气什么,以后不许说谢了,我就你一个女儿,我的钱早晚都是你的,所以,那卡里的钱,你随便花,密码是——”方正停住了,因为陈秋实没告诉他密码。
陈秋实立刻说:“方正,你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密码是:198181。”
方正立刻说:“对,198181,我怎么忘了。”
正文 第291章 保镖(5)
方正去了洗手间,餐桌旁只剩下陈秋实和河晓虞,河晓虞还是有些微微的紧张,只好埋头吃饭。
陈秋实望着她,眼眶再一次发热,他轻声说:“晓虞,你吃点儿菜。”
河晓虞立刻点头,夹了一口放在自己跟前的青菜。
“晓虞,听说你是榕城人?”陈秋实忽然问。
“嗯,我是榕城人。”河晓虞点头。
“榕城什么地方?”
河晓虞缓缓放下筷子:“以前……家里条件不好,也没有房子,所以我和哥哥离开榕城以后,榕城就算没有家了,不过妈妈过世之前,我们住在七中旁边。”
陈秋实忽然感觉一阵阵心酸:“你父母……都不在了吗?”
河晓虞平静地点头:“嗯,不在了。”
“看你的年纪,你父母的年龄应该不大。”
“我出生就没见过爸爸,所以不知道他多大年龄,不过妈妈临走的时候,才四十二岁。”
“她……是怎么走的?”
河晓虞沉默了一下:“交通事故。”
陈秋实低声说:“对不起。”
河晓虞立刻说:“没事的,妈妈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
“那这么多年,你都是和哥哥一起过的?”
“嗯,但是妈妈过世的时候,哥哥大学刚刚毕业,不久就到青城工作了,然后我上了高中,就一直住校,其实我们也是聚少离多,不过因为那个时候我身体不好,所以哥哥几乎每个礼拜都会到榕城来看我的,后来我又上了大学,哥哥也经常去北京看我。”
“你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你哥给你交的?”
“嗯,是的,哥哥不让我出去打工,他总担心我遇到坏人,所以我上学的时候,从未打过工,所以我哥挣的钱,基本都给我花了。”
陈秋实没有再往下问,因为再往下问,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方正回来以后,方正跟河晓虞又聊了一些拍摄的事情,一直到晚上七点钟,三人才一起离开了餐厅。
司机给陈秋实打开车门,他站在车门口,转身看着河晓虞:“等向羽出差回来,跟向羽一起到家里坐坐,你们去了,你小姨会高兴的。”
河晓虞立刻微笑着点头:“好的,我会去的陈董。”
陈秋实望着河晓虞:“你不应该叫我陈董的。”
河晓虞咬了下嘴唇,轻声说:“……小姨夫。”
陈秋实淡淡一笑,却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先走了,你们也回去吧!”
河晓虞跟陈秋实挥了挥手,陈秋实就上了汽车,离开了。
河晓虞望着陈秋实渐渐远去的汽车,忽然说:“干爸!您和陈董事长是怎么认识的?”
方正沉默了一瞬:“我们从小就是邻居,几乎一起长大,然后又一起上学,小学,初中,一直是同班同学。”
河晓虞想了想:“可是,您之前好像不太喜欢他?”
方正又沉默了一瞬:“不是之前,是一直都不喜欢他。”
“为什么?他看起来很和蔼可亲啊!”
方正看着河晓虞,忽然用很低的声音说:“我们上初中那一年,班里来了一个转学生,是一个女孩儿,她长得特别漂亮,特别有气质,说话也特别温柔,她就像一只白天鹅,跟班里的其他女生简直有天壤之别。”
“她很会唱歌儿,嗓子特别好,我们班所有的男生都对她一见倾心,当然,也包括我和陈秋实。”
“可是,我当时特别傻,我不知道陈秋实也喜欢她,还每天跑到他跟前,跟他商量,应该怎么追求她。”
“陈秋实给我出主意,让我每天早早到教室,给她擦书桌,等她值日的时候,帮她提前把教室打扫干净,把炉子点好。”
“陈秋实还跟我说,女孩子都讨厌很张扬的人,喜欢默默关心自己的人,因为那样的人,让人感觉很踏实,所以,他让我做好事不留名儿,然后我就照做了,我默默地做了一年多,她也不知道是我帮她做的那些事,她还四处跟人打听,是谁干了这么多好事,却不留名儿。”
“后来,就到了文革,学校不上课了,可是我们被分配到一个生产队里工作,那一年我们十八岁。”
“有一天,我给那个女孩儿写了一封长长的情书,我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心里话,都写在了上面,我还告诉她,我每天都守望着她,像农夫守望着麦田,渔民守望着大海,我还告诉她,是我每天给她擦桌子,在她值日的时候,提前打扫好教室,我写了整整十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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