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忽然看见路边坐着一个孤单的身影,她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双臂抱着膝盖,下巴几乎贴在膝盖上,满头,满身的雪花,在这个沉寂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个蠢女人,这么冷的天,就这样傻乎乎地坐在这儿。
他立刻停下汽车,并快步走到她跟前,他知道她看见他了,可是她把手臂抱得更紧,把头低得更深。
“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打车回家啊?”
她低着头,不说话。
“起来——”他大声说。
她依旧不理他。
他舔了舔嘴唇,然后弯下身子,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她的胳膊执拗地用着力,跟他对抗着,片刻,她缓缓抬头,竟满脸泪花。
那泪花,让吴追的心猛然一颤。
……
锦绣江山,二十六楼。
蓝妮合着眼睛,疲惫地躺在钟立伟的怀里,他理了理沾在她鬓角的发,拇指扫过被他咬破的红唇,轻声说:“以后还画不画大象了?”
她原本沉寂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容。
钟立伟也笑了笑:“让你男人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你很开心啊!”
她缓缓睁开眼睛:“谁知道你会去外面洗澡。”
“好啊!你还挺有理,你以为我钟立伟那么好欺负?”
他邪邪一笑,然后从枕头下摸出一支笔:“画点儿什么呢?先在额头上画只乌龟吧!然后,再在脸蛋儿上画一条蛇和一只蚯蚓,我要开始画了。”
蓝妮瞪着眼睛,因为她最怕软体动物,可是钟立伟已经拔掉笔帽,把画笔伸向了她的脸。
蓝妮挣扎着,卧室里响起阵阵欢愉的嬉闹声。
……
乐乔依旧蜷缩在集装箱的角落里,可是她发现集装箱的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些东西,于是她立刻连滚带爬地朝门口而去,那是一箱矿泉水,和一箱面包,她立刻打开矿泉水的箱子,并吃力地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多半瓶水,又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面包。
她靠着厢壁,呼呼地喘着粗气,她感觉,她终于又活过来了,看来那个人并不想让她死,可是他究竟是谁?他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放了她?
她双手垂打着地面,泪流满面。
正文 第338章 疑团(12)
清晨,河晓虞在睡梦中醒来,醒来时,向羽还在她身边。
她揉了揉眼睛:“你今天怎么还没起?”
向羽微微一笑:“看你睡得香,就没敢动。”
河晓虞呵呵一笑,往他怀里钻了钻:“没事,你随便动,我是不会醒的。”
向羽摸了摸她乱蓬蓬的头发:“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
河晓虞愣了一下:“好啊!我们应该常回去的,可是你昨天怎么没告诉我?”
他看着她:“我怕昨天告诉你,你担心的时间太长。”
河晓虞仓促地笑了笑:“傻瓜,我担心什么,可是这一次,我们绝不能空手回去,必须买东西。”
向羽:“你有时间吗?”
河晓虞:“有,我中午的时候去。”
向羽:“好,让叶子跟你去,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中午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河晓虞:“嗯,好的,可是啸天,你答应我,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要跟你父亲吵架,好吗?你们一吵架,我真的很害怕。”
向羽沉默了一下:“好,我答应你。”
……
陈秋实和阿兰在上午九点钟离开家,去参加一个庆典,陈晓北躺在卧室里玩儿手机,卧室的门虚掩着,两个低低的声音忽然传进陈晓北的耳中。
管家低声埋怨着:“真不知道先生和太太究竟是怎么想的。”
厨师:“怎么了?”
管家:“先生和太太竟然把栖霞山的别墅,和‘忆往昔’餐厅送给了向总做新婚贺礼,虽然向总是太太的外甥,可是他甩了咱家小姐,咱还要送他那么大的贺礼,真是太没天理了。”
陈晓北惊呆了,他的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做?即使他需要向羽帮他打理秋实,他也不应该那么做,毕竟她是他的亲生女儿,而向羽几乎是在全国人民面前公开侮辱了她,这种关乎尊严的问题,她的父亲怎么会一点儿都不考虑,更完全不记恨呢?
难道只因为向羽是阿兰的外甥?
那是不是说明,在他心中,她根本没有阿兰重要?
……
陈秋实和阿兰回家的途中,接到了向无言的电话。
陈秋实看着手机屏幕,目光在一瞬间变得阴冷,可是他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脸上立刻绽开了和顺的笑容:“无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向无言底气十足:“一个多月不见你,不知道你还好不好,所以就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陈秋实淡然一笑:“劳你费心,总记挂着我,我很好。”
“这不,萧市长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参加市政府举办的一个庆典,我说不去,可是萧市长不同意,非让我跟市领导一起剪彩,忙活了一个上午,才跟阿兰回来,还没到家呢!”
“你呢?最近怎么样?上次爆炸的案子有头绪了吗?”
向无言在电话那段沉默了两秒,旋即笑着说:“警察要是靠得住,母猪就能上树,所以他们是指望不上的,不过存害人之心的人,必将为人所害,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是迟早的事,所以,我也就释怀了。”
陈秋实冷冷一笑:“无言,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有事吧!”
向无言哈哈一笑:“你看我,竟然忘了说正事儿了,真是老了。”
“兰芳说,今天晚上要请我们的准儿媳妇回家吃饭,我想,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就想请你和阿兰也来家里热闹热闹。”
“但是秋实,你可别多心,虽然啸天在电视里公开说,不喜欢晓北,但咱们毕竟是实在亲戚,咱们不能因为他们的事情而疏远了,你说是不是?”
“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何况晓北是那么优秀的女孩儿,就算是离异了,也一定能找到更好的男人,何况离婚这种事儿,对演艺圈儿的演员来说,太稀松平常了,所以,别记恨啸天。”
陈秋实:“无言,你放心吧!我早就不计较那么多了,何况向羽就像我的儿子一样,就连我跟你发生冲突,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一边,我又怎么会生他的气,何况那个河晓虞又是我好朋友的干女儿,所以,这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向无言:“那就最好了,秋实,咱们晚上再聊吧!”
陈秋实:“好,晚上聊。”
陈秋实挂断了电话,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阿兰担忧地说:“秋实,你晚上真的要去吗?”
“当然。”
“可是你跟他打个电话,都气成这样,你去……真的能行吗?”
“没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儿睡一觉就没事了。”
汽车停在了院子里,阿兰挽着陈秋实的手臂走进别墅的房门,陈晓北正站在客厅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爸,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秋实看了陈晓北一眼:“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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