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立即像一朵炸开的蘑菇云,在蓝江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因为大家都想一堵传说中向总的真颜,甚至包括河晓虞。
六点钟不到,蓝江的二十几个工作人员已经坐在了锦江饭店的501包房,包房里金碧辉煌,灯光闪耀,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只等传说中的向总莅临。
六点钟刚过,两个服务生缓缓推开包房的门,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门口,大家都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极其重要的时刻。
房门被大打开,一个英俊挺拔,气宇轩昂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带着强大的气场,踩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是向羽。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并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向羽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头发也经过精心地打理,他目光沉静,朝大家浅浅一笑。
河晓虞愣愣地看着他,他怎么会是向羽?
他怎么会是秋实集团的老总?
他怎么会是上市公司的掌门人?
他骗了她,连名字和身份一起骗了她。
萧远山坐在河晓虞身旁,他一把拉住河晓虞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因为大家都起立了,只有她还傻坐着。
可是她不是傻坐着,而是傻愣着,他们认识很久了,她去过他的家,去过他父母家,她见过他妹妹的儿子,见过他的父母和小姨,他们一起吃过好多顿饭,他给她过过生日,她送过他手表,可是她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这未免太荒唐,太可笑了!
他为什么要瞒着她?
蓝妮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向总大驾光临,小女子十分感激。”
向羽淡淡一笑:“你什么时候是个小女子了,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个女汉子。”
蓝妮微笑着摇头:“对我有偏见。”
向羽坐到了主位上,他的视线扫过所有人,他看见了河晓虞,也看见了她眼睛里的诧异,不过他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多做任何停留,就像看这里的任何一个陌生人。
河晓虞依旧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浅笑,和一派悠闲地谈笑风生。
菜上齐,酒斟满。
蓝妮端起酒杯,她今天非常高兴,因为自从那天上午从他办公室回来,她就感觉像做梦一样,她觉得他对她的态度似乎好了一些,是不是她这些年的坚持,终于感动了他,总之,他能来赴这个宴,她不但感动,而且感激。
蓝妮笑吟吟地说:“感谢向总百忙之中拨冗莅临今天的晚宴,我代表蓝江全体员工,对向总的帮助,表示深深的感谢!”
“当然,短短几句言辞,并不能表达我满心的谢意,我将全部的谢意都融化在这杯美酒里,来,我们敬向总一杯酒。”
大家的酒杯里倒的都是白酒,只有河晓虞的酒杯里是白水,因为吃饭之前,蓝妮交代了萧远山,千万不能再让晓虞喝酒,萧远山一直谨记。
蓝妮今天格外妩媚,向羽今天也格外健谈,其他人也都恰到好处地跟着他聊天。
可是萧远山一直狐疑,向总怎么和那天晚上从卫生间里抱走晓虞的男人长得那么像,于是他附在河晓虞耳边,悄悄地跟河晓虞咬耳朵:“晓虞,你以前不认识向总吗?”
正文 第93章 温柔缱绻(1)
对于萧远山突如其来的靠近,河晓虞一直回避,可是萧远山越凑越近,她只能硬着头皮挺着,可听了萧远山的话,河晓虞的心咯噔一下,她抖动了一下睫毛,犹豫了一下说:“不认识。”
向羽的目光忽然转向他们,他看着他们头挨着头,说话亲昵的样子,真想一把掀翻这张桌子,他忽然又想起陈囡给他看的那些照片,空穴不会来风,他们之间一定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昨晚的“亲爱的”难道就是他?
亲爱的——
亲爱的——
想到这里,向羽忽然感觉胸中有一把烈火在熊熊燃烧,仿佛身体里的那座活火山,随时都会爆发。
向羽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萧远山连忙乐呵呵地说:“没有,我和晓虞说您长得真帅,只是我觉得您长得像我们认识的一个熟人,晓虞说您不像,说您比他帅。”
向羽忽然看着河晓虞,慢条斯理地说:“这位小姐,说的‘他’是谁呢?”
这位小姐?他居然叫她这位小姐,他这么称呼她,和在他家称呼陈囡为陈小姐有什么区别?
而他今晚和蓝妮也太过亲昵,她忽然想起林笑笑说的话,她说他们一定有着某种关系,而且一定和爱情有关系。
河晓虞的心里一阵五味杂陈,悲伤、难过、妒忌、生气。
“晓虞,想什么呢?向总跟你说话呢!”说话的是蓝妮。
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没说您像谁。”
向羽看着河晓虞,她垂着视线,咬着下嘴唇,脸颊通红,可是他忽然又想起那天晚上,他在她家楼下看到的那一幕。
于是他火气上涌,拳头在桌子下面紧紧地攥着,可是他依旧面色平静,用惯常冷漠的声音说:“来,喝一杯酒吧!”
河晓虞缓缓抬头,她眼神倔强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睛,她端起萧远山跟前的酒杯,轻声说:“河晓虞敬向总一杯酒,感谢向总一直以来对蓝江的鼎力支持,河晓虞先干为敬。”
河晓虞没有犹豫,她一口喝光了杯中的液体,那热辣辣的液体立刻穿堂入腹,直达胃里,灼烧了她的五脏六腑,疼痛了她的七经八脉。
那根本不是白水,而是一杯货真价实的白酒。
向羽心口一闷。
河晓虞,我从来都没有在帮蓝江,从你闯进秋实的实验室,从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秋实化工门口开始,我就是在帮你。
晓虞,我一直都是在帮你。
他目光沉静,抓起跟前的酒杯,也干了整整一杯。
蓝妮立刻笑着说:“大家都吃些菜,远山,你给晓虞夹菜。”
河晓虞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她看见萧远山往她的餐盘里夹了一块鱼,然后又隐约地听见他说:“晓虞,吃点儿东西吧!”
她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说:“好。”
可是眼前的东西又开始摇晃,她不敢抬头看其他人,因为她怕她的模样会泄漏她此刻的伪装,她站了起来,轻声说:“我去洗手间。”
没有人在意河晓虞的离开,因为蓝江的人都知道她喝的是矿泉水,可是向羽却知道,她刚刚喝下的是满满一杯白酒,因为她喝下那杯液体的时候紧紧地皱着眉头,而且喝完以后,脸色迅速泛红,眼神也变得有些凝滞。
这忽然让他想起她上一次醉倒在饭店洗手间时的情形,他记得当时他刚从洗手间出来,却忽然听见从女洗手间里传来一阵手掌拍打门板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男人急促的喊声,他不停地喊着:晓虞晓虞。
他来不及思索,就直接闯进了女洗手间,当时就是这个萧远山站在里面,他当时并不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河晓虞,可是突然之间,一只雪白纤细的小手从洗手间的门板下伸了出来,还抓住了他的裤腿。
他记得,他当时像疯了一样,立刻踹飞了门板。
但是今天,他绝不会管她,因为她是一个表里不一、水性杨花的女人,前一秒还靠在他怀里,给他唱《很爱很爱你》,后一秒就冒出来一个“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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