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那个男生低头道歉，说完话后，视线往楚若菲离开的方向望去。
“今天的拍摄就先到这里吧，我派人去医院看看若菲姑娘。”霍森让人安抚了一下混乱的现场，又走过来对着沈沐言和程墨舫他们说道。
“你叫王博？”程墨舫放开季凌音，走到那个低头的男生面前，冷着声音问。
“是……我叫王博。程总我知道错了，我刚刚是不小心，我真的错了……”男生低头道歉，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害怕，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如此真诚。
“滚，以后别让我在任何片场看到你。”这句话就是说要封杀他。
王博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他在娱乐圈也摸爬滚打好多年了，好不容易混到现在的男二的角色。程墨舫这么一句话，他以前的所有努力都打水漂了。
“程总，求求你不要封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王博声音不可抑制的哽咽了。
程墨舫眼神凌厉的瞥了他一眼，掀了掀薄唇再次吐出一个字：“滚。”
现场所有人看着这个表情阴戾，眼神如刀刃般凌厉的男人，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程墨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之前可能没有见识过，但总还是听说过的。虽然他们一致觉得，这个演员算起来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错，只是不小心将篮球打在了楚若菲的头上，应该也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吧？
等下，那个篮球本是打在季凌音头上，因为楚若菲突然挡住了。
所以，程墨舫到底是因为季凌音而勃然大怒，还是因为楚若菲？
感受到周围沉冷的气氛，季凌音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此刻他英俊的脸轮廓线条紧绷，从五官里沁出冷然的凉气。眸子漆黑不见底，只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的不悦和温怒。
季凌音抿唇不语，至于这么生气么？
“程总……”王博垂死挣扎，看样子要跪下来求他。
“别让我再说第三遍。”程墨舫不再看他，而是伸手去揽季凌音的腰，试图将她从人群中带出来。
“咳咳，那个……”霍森看了看一脸绝望的男人，想开口说什么。虽然他也很生气，但抛开这件事来说，王博还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演员。
但是，如果真的砸到了季凌音，不用程墨舫说，他也会严惩王博。
他当然不知道，程墨舫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季凌音的身体，他无法再看到季凌音再受一点点伤害，别人被一个球砸伤可能最多只是轻微脑震荡，但她，很有可能有严重的后果。
“程墨舫，算了。”季凌音扯了扯程墨舫的手，低声道。
顿了两秒，她继续道：“这件事受伤的不是我，先看看楚若菲有没有事吧。”
程墨舫抿了抿唇，瞥了那个男生一眼后，揽着季凌音的肩膀往外面走，“既然这样，今天的拍摄就先到这里吧，霍叔，我先带小樱离开了。”
“去哪里？”季凌音疑惑的问道。
“去医院。”
季凌音以为是去看楚若菲时，程墨舫又补充道：“去看看乔熠凝，她现在应该会想见你。”
正文 第216章：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第216章：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季凌音因为在拍戏的缘故，穿着的还是学生校服，看起来俨然一副学生模样，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好像一点都没有变。
明明已经过了25岁，可校服一穿，马尾辫一绑，依然是青春时候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季凌音，程墨舫心里某根弦被狠狠触动着。
那些年他见的最多的，就是她洋溢着青春笑容的模样。
可即使是，如今她再穿起校服，打扮成原来的样子，哪怕是，脸上依然精致如初，也回不去当初了。
如果那一年他们没有错过，如果他没有误会她，那么现在，她是不是会开心很多？
无数个夜晚，他都在想找个问题。
可是，这是个无解的问题。他对她的愧疚，就像是已经深深埋在心脏血管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消化不掉，每每想起，都揪心刺骨，连血带肉的疼。
他知道，无论他现在做再多，也弥补不了当初对她的伤害。
季凌音换完衣服之后就跟着程墨舫直接去了医院，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季凌音本想问问乔熠凝的情况，但想了想一会去医院自然就能知道了，也就没有再问。
去了医院之后，季凌音有些愣住。
她想过很多种情况，但从未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
从医院出来后，季凌音也一句话都没再说。
她从未看过那样的司玨，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浑身上下满是疲惫，甚至满满都是绝望。
那天在去霍家别墅的路上看到暴怒的司玨，已经很让季凌音意外了，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便又看到了他如此颓然的模样。
她没敢问司玨，他和乔熠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程墨舫和乔熠凝都说过，他们两之间，乔熠凝是过错的一方。
但即使是这样，看到乔熠凝没有生机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季凌音也无比心疼。
从那天晚上乔熠凝的话里可以看的出来，乔熠凝是爱着司玨的，而司玨呢？无疑也是深深爱着乔熠凝的。
可他们两是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会不会也是因为误会？
就像她跟程墨舫那般？
他们谁都没有跟季凌音说起过司玨和乔熠凝之前发生的事情，季凌音也没有探究。
突然的，季凌音将目光转向身边驾驶座上的男人身上，瞳孔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
昨天晚上他被击中软肋般的一幕，历历在目。
乔熠凝不肯见司玨，但却让季凌音进了病房里，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季凌音却觉得，自己好像懂乔熠凝。
失去孩子那种痛，没有失去过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男人，更不会理解。
“程墨舫，乔熠凝和司玨到底怎么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季凌音最终忍不住张着唇瓣开口问了一句。
程墨舫眼眸暗了暗，最后掀着薄唇开口：“我也不太清楚。”
那天晚上他接到司玨的电话，司玨的原话是：“阿墨，我该怎么办，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程墨舫也分不清楚，司玨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哭，但声音是哽咽的。
跟司玨认识这么多年，那也是程墨舫第一次见司玨如此绝望的模样，当年，乔熠凝背叛他，如此伤害他时，他都没有这么痛苦。
顿了两秒，程墨舫低声开口：“阿玨说，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这一句话，无疑让季凌音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眼眸突然的一滞，脸色也瞬间僵了下来。
她无法想象，事情的根源是这样的。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费尽心思要见到司玨的乔熠凝，今天对司玨避而不见。
乔熠凝到底有什么错？要承受如此之痛。
季凌音闭了闭双眼，最终把目光从男人的脸上移开，放到了挡风玻璃外面的道路上。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夕阳从对面的高楼上，直直的打在她的脸上，她没有避开，直接对上了那道光。
即使直视着阳光，她也油然不觉得刺眼。
“小樱。”男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视线依然放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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