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殷傲问完这句话之后，季凌音突然沉默了下来。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她也多么想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失神了好一会，季凌音对着电话缓缓开口：“殷傲，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尽管在心里永远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可是终究那些事情都成为了过去。她现在不是苏樱，她永远都不想做回苏樱。
所以那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再提起。
夜很静，静的仿佛隔着的电话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季凌音转头，看了看床上传来平稳呼吸的程熙栀，最终对着电话说：“早点休息吧。”
殷傲轻轻嗯了一声，但很快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关于程墨舫儿子的事，我查了一下，但程家保护的很好，外界查不到关于他的只字片语。程熙栀可能不是他的儿子。”
这句话让季凌音周身一颤，她张了张薄唇，有些不可置信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程墨舫的儿子还能是谁的？
不是程墨舫的儿子能和他长得这么像吗？
就在季凌音满脑子都是疑问时，殷傲又抛出来一句话：“你还记得小栀姐吗？”
“小栀姐？”季凌音木讷的轻唤了一句，随后脑袋便开始放空起来。
他们口中的小栀姐是程墨舫的姐姐程小栀。
程小栀比程墨舫大两岁，比苏樱他们大四五岁，一直以来，程小栀在她眼里都像是亲姐姐一样，对她很好，很照顾。
程小栀是个温婉温柔的女孩子，可以说是所有女孩子的榜样，程墨舫跟程小栀感情很好，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制住程墨舫，那就只有他的姐姐程小栀。
可是，在季凌音嫁进程家前，程小栀离家出走了，她喜欢上了一个家庭条件不好的男人，程家却逼她跟别的富家公子成亲，她不同意，便跟这个男人私奔了。
程家发话不去找她，也再也不认她。
所以直到五年前季凌音离开，也没再见过她。
电话那头的殷傲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道：“小栀姐死了，四年多前死的。”
殷傲的这句话，让季凌音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甚至连毛细血管都在颤抖。
她一直以为，她的小栀姐跟心爱的人远走他乡之后，会很开心的，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让人惊颤的结局。
而她，因为偷偷躲到了国外，连她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小栀姐一向最疼她了，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爱。结婚的时候她还偷偷给小栀姐打了电话，希望她能回来，希望她能亲眼见证自己的幸福。
虽然她没回来，但却给她寄了礼物。
还有她在国外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容灿烂，看起来幸福的不得了。
她怎么就死了呢？
殷傲知道这件事对季凌音会有很大的打击，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于说出了这个事实。
“所以，程熙栀其实是小栀姐的孩子吗？”小栀姐四年多以前死的，刚好程熙栀四岁多。
正文 第68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第68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很有可能。”当殷傲这四个字通过电话传到她耳膜里时，季凌音的身体再次愣住。
程熙栀，熙和惜同音。寓意是不是程家人惜念小栀。
可既然如此惜念，为什么当年要如此决绝将小栀姐赶出门，这么多年不闻不问。
既然惜念，为什么不能接受她所深爱的人，为什么要为了利益就试图牺牲她的幸福？为什么就不能问问她的内心深处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季凌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了殷傲电话的。
她也记不得殷傲后来还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放空的，心脏像是停滞了一般。
她所有的情绪和思想，都停在殷傲说的那句“小栀姐死了”那里。
小栀姐死了！
死在了国外，临死前没有见一眼任何亲人！
一想到这里，季凌音心像被掏空了一般难受。
那么温柔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就死了呢？
季凌音握着手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记得程小栀离家出走那年她刚上大二，走的时候，她还去送了她。
程小栀告诉她，她一定会幸福，也跟她说，想要的幸福要自己伸手去抓。
“小栀姐，你还会回来吗？”她哭着趴在她肩头问道。
程小栀温柔的揉了揉她的碎发，在她耳边轻声说：“会的，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的小樱也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加油哦，我那个弟弟其实很好攻破的，你只需要每天在他身边转呀转呀，就能转到他心里了。”
那时候她就想告诉程小栀，程墨舫不喜欢她，就算她把自己变成绳索缠在他身边，也进不去他的心里。
可看了看程小栀满满期待的脸，她最终没有告诉她真相。
“小栀姐，我会加油的，你也一定要幸福，要回来看我。”
“别哭，别哭，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这是小栀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栀姐你个骗子，说好的会再见面，说好的要看回来看我的。为什么要食言。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当年，她跟程墨舫结婚之后，她跟程小栀的联系就很减少了很多，她知道，程小栀在离开家里，没有了家里的庇佑，没有了富裕的生活之后，变得很忙，因为要靠自己的双手努力生活。
而她，也因为婚后生活过得很糟心，怕自己会忍不住朝程小栀倒苦水，所以也很少主动联系程小栀。
再后来，苏樱的“死讯”铺满整个洛城，她本想给程小栀发邮件，想要告诉她自己没死的消息。
可是她害怕程小栀万一回来，会告诉程墨舫和程家。所以她忍住了没有说。
就连最绝望的那一年，她也忍住了联系小栀姐的冲动。
她这次回来洛城，其实也想过打听一下程小栀的消息。
可她知道，程小栀虽然温柔，但也是一个决绝之人，所以她就以为，程小栀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地球的另一边好好的活着。
没想到，再次听到她的消息，会是这样的噩耗。
“小栀姐……”季凌音坐在床边，用手机打开私密相册，里面还有程小栀离开前她们两的合照。
还有很多，她定时会发给她的照片。
每一张都这么美，每一张都像在宣告着，她有多么幸福。
她曾经是羡慕程小栀的，羡慕她所爱的人也爱她，羡慕她有勇气做自己。
她很想问问她，想问她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过，后悔离开那个从小生活到大的，温暖的避风港。
可惜这个问题，程小栀永远都不会回答她了。
“妈咪，不要讨厌熙熙，熙熙会很听话。”床上小人的梦呓将悲伤的季凌音拉回到了现实。
她侧头，将目光放在床上闭着眼睛却睡得毫不安稳的程熙栀身上。顿时心里变得柔软又复杂。
这是小栀姐的孩子。
外甥长得像舅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季凌音总觉得怪怪的。
他真的是程小栀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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