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次次告诫自己要打消这个她认为是邪恶的念头,她拼命地练功,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尽量不让自己遐想。但那个身影还是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天哪!为啥让我会不由自主的思念一个,未曾说过一句话,未曾有过任何交流的陌生男人哪?为啥这种思念一天天比思念我的雄风哥哥还更加强烈哪?难道我中了啥邪了?难道我的魂魄被人操纵了吗?我的雄风哥哥为啥在我的心中,变的越来越淡漠,而那个自己只看过一眼的男人却让自己,越来越痴迷哪?
高美丽恨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但自己的心里不由主的老会有这种念头,她的内心痛苦地挣扎着。
又快放假啦,高美丽此时有些害怕回到哪个都是黄沙、荒凉的穷山沟;她害怕那带沙的黄风吹黑自己白嫩的脸颊;她担心洗衣做饭会使自己如葱白般的芊芊细指变的粗糙;她恐惧上农村简陋而又脏臭的旱厕,喜欢上城里干净的水冲厕所;她讨厌那些衣衫不整、满是尘土的农村人和自己讲话;更不愿意和那些没有文化的村姑、村妇一起聊天;更让她恐惧的是要和一个没有艺术修养的人居然相爱成婚……天哪!她不敢再想下去。
高美丽就像一个突然大彻大悟的行者,她觉得城里才是自己栖息的场所。自己热爱舞蹈艺术,自己就是为舞蹈而生的,自己应该成为一名优秀的舞蹈家,自己的另一半也应该是一个有修养的艺术家。自己到农村只能是一个孤独者、孤立者、悲哀者、自我毁灭者……
放假啦 ,同学们有的高兴地离校回家啦。有的没回去在城里打工,高美丽在宿舍里坐卧不宁地走来走去,是回去哪?还是留到城里打工哪?留到城里打工,永远不回去。多病的妈妈咋么办?田雄风该咋么办?最后该咋向田婶、田叔交代?咋向村里的乡亲们解释?
她一次次走出宿舍,徘徊在学校里的花园和树荫下。她多么渴望自己思念的那个艺术家奇迹般的出现,给自己指点迷津。可徘徊了好几天,奇迹并没有出现。
她座在花园的长椅上心神不宁地呆望着:自由自在飘动的白云啊!告诉我该去何方;欢快流淌的溪水啊!请给我指明前进的方向;花丛中快乐飞舞的蝴蝶啊!带领我走出痛苦的迷茫……
她正呆望的时候,忽然一个拿着垃圾袋的老妇,弯着腰蹒跚地翻看着花园里的垃圾桶,把桶里的有用垃圾,艰难地取出,装入一个破旧的大袋子里。她此时忽然想起自己弯着腰蹒跚行走的妈妈,她的心猛地一缩,心里默默地叫着,妈妈,妈妈,我亲爱的妈妈……泪水从自己的眼框里渐渐地流了出来。
过了一会她稳了稳情绪,擦干了泪水。她决定回去,回去看望自己多病的妈妈,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
高美丽觉得今天的列车是那样快,一会就把她送到了那个破烂的沙窝窝车站。她穿着一件漂亮的红色连衣裙,脖颈系着一条黄澄澄的金项链,手指上带着一个明晃晃的金戒指,一只手拎着一个样式别致的名贵小包,另一个手里拎着一个提包,里面装着给妈妈、田婶、田叔、田雄风每人买的一件衬衫。
她这次回来并没有告诉田雄风,虽然田雄风信中几次问过,但高美丽总是说,学校太忙,还没确定。
她撑开一顶淡蓝色的遮阳伞,带上墨镜。迈着优雅的步履,俨然一个高贵摩登的妙龄女郎。缓缓向自己那个贫瘠的、破落的、毫无生机的、枯燥的、没有一丝乐趣的穷村庄走去。以前觉得很短的路,现在却让自己走起来是哪样的漫长。
☆、为母回乡
这次她并没有直接去田雄风家,而是,径自回到妈妈住的院落。她推开院门,只见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妈妈和田婶正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高兴地谈论着什么。
高美丽亲热地叫了声:“妈,我回来啦。”此时高美丽的母亲王秀花和田雄风的妈妈刘三女回过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摩登女郎。
高美丽合起遮阳伞,取下墨镜,兴奋地叫道:“妈,田婶,我是美丽,我放假回来啦。”这时王秀花和刘三女才回过神来,田婶亲热地说:“娃,你信上说不是学校忙不回来了吗?这不你妈每天念叨你,我正和你妈商量,过几天让你雄风哥哥去看你哪,你咋不说一声,让你雄风哥哥去接你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饿了吧,你和你妈说会儿话。婶儿给你去做好吃的去。”说着田婶高兴地走出了院门。
王秀花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好像见到了一个陌生人似的,不知说啥好了。高美丽高兴地走上前去,搀着妈妈回到屋里。妈妈这才缓过神来,疑问地说:“丽啊,你这穿的戴的这……这……”高美丽看着妈妈疑惑的神情,忙兴奋地说:“妈,这些都是我挣钱买的。”“丽,你在城里有工作啦,啥工作,你不上学吗。”王秀花疑惑地问。高美丽解释说:“妈,您别担心,我是大人啦,我会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情,我们课余有演出,都是给钱的。女儿,现在不仅能上学,还能挣钱啦。”
高美丽打开包拿出衬衫说:“妈,这是我给你买的,快穿上看合身不。这些是给田婶们买的。”王秀花看着女儿虽心里还有疑惑,但还是高兴地说:“娃,你有出息啦,妈可盼到这一天啦。”
高美丽忙给妈妈穿上了自己给买的衬衫,问妈妈和身不。王秀花高兴地说:“挺合身,快拿上包,让你田婶她们也试试合身不。”说着王秀花穿着女儿给买的新衬衫,高美丽拎着包,搀着妈妈高兴的走出院门。
高美丽搀着妈妈来到田雄风家熟悉的院落,院子里虽然打扫的干干净净,但高美丽觉得院落是那样的土气、破旧和低矮,与她演出经常出没的高楼大厦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走进屋里,炕上的桌子上已摆上了瓜子,自家产的梨、苹果等,土炕上虽然铺着崭新的地板革,但高美丽还是怕上面有尘土,弄脏了自己的衣服。田婶从厨房了用茶缸端上飘着香气的茶水,但她看着粗糙的茶缸。虽然口渴,却没有喝水的胃口。王秀花坐在炕上的桌前,高兴的说:“她田婶,你就别忙啦,快看看美丽给我买的衬衫好看不,美丽给你,她田叔、雄风都买了一件。让美丽做饭吧,你歇会。看看给你买的衬衫合适不。”刘三女这才看到王秀花穿着一件漂亮的花衬衫,忙兴奋地说:“美丽,真是个孝顺孩子,给你买的真合身。还给我们买了,那保证是又漂亮又合身,孩子刚回来累啦、饿啦,歇会儿,她不知道我的东西放哪,还是我来做饭吧。吃了饭我得好好看看美丽给我买的衬衫。”说这热情地招呼高美丽坐下吃水果和瓜子,又跑到厨房去做饭。
高美丽看着田婶真诚亲热的招呼,很是尴尬。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勉强坐在炕沿边,机械的笑着,应和着。以前高美丽回来,再累也会马上换上衣服,去厨房做饭。这次她就像一个看客,只是僵硬的坐在那儿,看着田婶忙里忙外。刘三女轻声责怪说:“美丽,你还不去厨房,帮你田婶干活去。”高美丽支支吾吾的应声来到厨房,厨房又小又暗,田婶正在又炒又炸,满是油气烟气,呛的高美丽忙退了出来,站在厨房门口。只帮田婶把炒出的一道道菜端上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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