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_花曳【完结+番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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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陆气的发抖,小脸煞白:“厉荣你不要脸,我要跟你绝交!”说完,连詹智尧都顾不上,掉头就跑。
“詹智尧。”厉荣推开女人站起来,及时开口喊住了对方,几步走过去。
两个人一个在室内,幽暗的光线隐去了真实的表情。一个在室外,走廊明亮的光芒映出稍显惊慌的恐惧。
厉荣顺手带上门,隔绝那一众看热闹的视线,低头看着眼前强作镇定的男人:“你满意了?”
詹智尧抿唇,垂下的长长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我话在这儿撂着。你敢动墨陆,我就敢弄死你,不信你就试试。”
厉荣抬了下手,詹智尧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侧过身子抱住脑袋,身体微微弓着。
厉荣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防守防挨揍的姿势。
几乎是被气笑了。厉荣点了点头,伸手掏出烟,弹出一颗叼在嘴上:“害怕?放心,詹老师,我不打你,从今往后都不会动手。可是,你打破我底线,我有一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
“墨陆,”詹智尧居然开了口,虽然声音有点发颤:“是个好孩子。”
“是啊,”厉荣从鼻孔里呼出白烟,讽刺的咧咧嘴:“所以你行行好,就别祸害好学生了,放他一条生路行不?要祸害,找我啊。”七分酒意爬上眼角,艳丽荼蘼:“老子这辈子放不下屠刀了,也不差多一条,玩男人。”
詹智尧被呛的直咳嗽,生理性泪水沁出,水盈盈的:“厉同学,咳咳,你喝多了……”
彭嘉打开门,呲牙一乐:“说啥悄悄话呢?这位眼熟啊,要不要进来一块儿玩?”
“玩你MB。”厉荣烦躁,伸手推了把彭嘉:“滚回去日你的,老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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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绝交,墨陆真不搭理厉荣了。
上学不一块儿走,放学也不等人,串门没有了,连路上碰到,都是小脸绷着,头一低眼皮一耷拉,宁死不屈的倔样。
厉荣看的又好气又好笑。他妈的这小子怎么就不懂老子的一片苦心。养儿子也不外乎如此了吧?
时间一天赶着一天,打着滚的往前走。
初三一模时候,墨陆成绩极其耀眼的排在了年纪前二十的大榜上。
厉荣背着手抬头看榜,看了好半天,心满意足的走了。
因为这个,他也没再去找詹智尧麻烦。
当然,小倔驴子墨陆,他一样没去哄。就那么晾着。
很快到了中考。
考完最后一科出门,墨陆从考场出来。
身边都是同学或惊喜或痛苦的对答案声音,考场门口的大树上知了没完没了的叫。太阳明晃晃的,空气有点闷热,树叶都打了卷。
透过拥挤的人群,墨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漫不经心的高大少年,依旧那副痞样,嘴里叼着根草棍,蹲在学校靠边的花坛上,黑T恤牛仔短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底不无揶揄。
墨陆停住了脚,攥起的手心不停冒汗。
“陆陆!”墨妈妈的声音带着惊喜,很快,墨妈妈墨爸爸挤过来,贴心的又是递水又是扇扇子:“哎呀你可出来了,我跟你爸站这儿都急死了。”
“让你们别来的。”墨陆埋怨,看到父母身后含笑的詹智尧,开心的咧开嘴角:“詹老师。”
詹智尧点点头:“怎么样?”
墨陆也跟着点头,有点小兴奋:“没问题,都是复习过的题目。詹老师,你押的作文题目真准。”
墨妈妈喜的不行,拉着墨陆又回头拉詹智尧:“哎小詹老师啊,多亏了你,我们这顿谢师宴你可千万不能推脱。”
几人寒暄着,墨陆有点心焦。眼神往花坛那里一飘,发现那个位置空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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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三天了。
厉荣一直没来找墨陆,电话短信什么的统统没有。
到后来,墨陆开始怀疑,考完那天他看到笑模样的厉荣是不是个幻觉?
想和好,拉不下脸。
当初说绝交说的有多斩钉截铁,现在就有多懊悔。
某天晚上看电视吃西瓜的时候,墨妈妈突然来了一嘴:“陆陆,好久没见着小荣来家里玩了嘛?前几天我还看着他跟个女孩一块儿的,他是不是早恋了啊?哎呦那个女孩哦,一看就不是好孩子,头发短的,还染的灰色,那个牛仔短裤短的,都要露屁股了。啧啧,哎你们学校都不管的吗?”
“你知道什么!”墨陆说翻脸就翻脸,直接摔了西瓜,趿拉着拖鞋进了自己屋甩上了门。
墨妈妈被怼的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我?这小祖宗吃炮药了?”
又过了几天,教师也放假了。
成绩没出来,虽然詹智尧经过摸底,知道自己班级,尤其是自己教的语文,成绩应该差不了。毕竟稳妥起见,尤其教师这个行业,韬光养晦谦逊低调很重要,是以别的老师问起来,他也一副懵懂忐忑的样子,跟引颈待成绩的学生一样。
另一方面,多年勤奋使然,他也没敢歇,兢兢业业忙完学校一摊事儿,掉头又去合作了快两年的培训机构报到了。
初中语文这个科目比较尴尬,补习班这块儿更是生源稀少。是以詹智尧一面带着小学三四年级入门的写作培训,一面也带了硬笔书法这块儿的培训内容。
上了没两天的班,学校那边领导来了个电话,要求他不管报班还是自学,无论如何一年内考个本科学士学位出来。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詹智尧看到曙光,简直喜出望外。
连忙一叠声的恭谨答复,自己一直在自学,大概再有半年,就能拿到本科的学历。
人逢喜事精神爽,詹老师连大太阳都不怕了,走路时候脚底下都跟装了弹簧似的,有奔头,有滋有味。
第11章 第十一章
少年蹲在大门口荫凉的地方,卷起到胸口的T恤湿着,露出麦色结实的后腰,汗珠接了串儿,滚滚的滑落,把裤腰也弄湿了。面前地上已经堆了七八个烟头。
天热,人心烦躁。
左等右等的,厉荣霍的站起身,弹掉手里的烟头狠狠碾灭,拧着眉骂了一句。
厉奶奶前几天去菜场买菜,结果被一个无良的挑担商家找了五十元假-钱。厉奶奶年纪大眼睛不好,边上一个姑娘见义勇为,当场挺身而出斥责了那个商家,并坚持对方重新换了新的这才作罢。
厉奶奶感激的不行,不仅是五十块钱的事儿,当时那个商家讲话难听,摆明了就是欺负老弱病残。厉荣当时不在,如果没有这个路见不平的姑娘,厉奶奶指不定气个好歹。
是以厉奶奶在左邻右居和菜场相熟商贩的打听下,知晓了姑娘上班的地方,非要做个锦旗送过来。
厉荣嫌丢人,宁可送了奶奶过来,自己蹲外面等,也不愿意进去。
下午两三点最热的时候,近三十五六度的高温,厉奶奶电梯上楼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等的厉荣汗流浃背,越来越濒临暴走边缘。
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三楼,厉荣一间间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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