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四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哀嚎和着野狗的喘息一起消失。
房门扣响,得到允许后,双生子一起走了进来。
厉戎任由两人站在床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原来见过高老四?”
俏儿没说话,俊儿微微勾了嘴角:“小时候应该见过,没什么印象了。”
好一会儿缄默,俊儿大着胆子开问:“戎爷,你后背的伤,是他动的手?”
“我说是,你去替我报仇?”厉戎逗他,懒散的。
俊儿点头握拳:“我去砍回一模一样的伤口,还不给上药。疼死他!”
厉戎被逗笑了,伸手招了招:“过来。”
俊儿开心的爬上床,趴在厉戎胸口看着他,眼神晶亮:“谁敢伤戎爷,俊儿十倍百倍还回去!”
“嗯,等会儿瞿扈和邢刀把恩怨了了,你帮我做件事。”厉戎掐着少年下巴:“做好了,就算帮我报仇了。”
俊儿迫不及待点头:“戎爷你说,我去做。”
厉戎松手,转为摸摸他的脑袋:“先去睡会儿吧,一会儿告诉你。行了,先出去,我跟俏儿有话说。”
房间里少了俊儿的叽叽喳喳,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累了吗?脱了鞋子上来躺着。”厉戎靠坐在床头,伸手摸烟:“嘴那么笨,也不怕哪天我不要你了。”
俏儿乖乖坐他身边,讷讷的:“怕。”
厉戎笑着捏了捏少年光滑的脸蛋:“你怕个屁啊,扮猪吃老虎。”男人深吸口烟,眼睛眯了起来,挡住其中的锐利:“其实真跟你说不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你就当爷今天见着高老四心里不舒坦好了。当年我被判了七年,头一年多在少管所,日子还好过。后来满十八,转去了北固山监狱。高老四是前三个月被安排进去的,专门等着收拾我的。大概是那姑奶奶帮我前后跑动的太招眼,涂建梁也怕弄不死我,干脆快刀斩乱麻,让高老四趁我脚跟未稳,直接做掉我。前面几次试探的撩事,高老四没出面,都是让下面人动手的。唯有后背这道疤,是高老四自己动手割的。知道么?他用的断柄的牙刷,让人摁着我,一点点硬扎进去割出来的伤口,从肩到后腰,越是血肉模糊他越是乐不可支。我一直不求饶让他觉得不爽,后来干脆往我伤口上撒尿,美其名曰消毒。伤口发炎,烂了好几天,后来是瞿扈偷偷帮我弄了消炎药抹上去,才没烂到骨头……也是因为这事儿,瞿扈得罪了高老四。出事儿那天晚上,高老四藏了刀片,刮胡刀那种。临动手时候,小罗警官刚好巡夜发现,他得我朋友招呼照顾我,当下把高老四几个人关了禁闭,上报了这起恶性伤人事件。高老四关了一个礼拜,再出来时候,这个监区就不是他独霸一方的局面了。五年时间里,我和他断断续续过手好几次,邢刀原来是他的人,那张脸上的疤也是拜高老四所赐,凡此种种,寒了心才跟了我。就那五年里,高老四祸害了不少没势力又长得不错的男人,直到后来玩死了一个,才被加了刑。一直昨天才出来。呵……”
俏儿听的入了神,细长的手指小心翼翼抚上厉戎的后背:“看着都很疼……”
厉戎从回忆里转过神,伸手抓住少年的手指笑言:“早都不疼了,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睚眦的图案吗?”
俏儿羞愧,长长的眼睫垂下:“我不知道这伤疤……”这么惨烈。
厉戎揉了揉眉心,温言:“去跟俊儿商量商量,怎么替我招待一下高老四。凌晨扔到市中心时候,不能缺零件,活着。其他你俩看着办,不用再来问我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厉戎坐在餐桌边上吃早餐,手边的报纸有一眼没一眼的搭着。
俊儿兴冲冲的拿着iPad冲过来,穿着睡衣光着脚丫,邀宠的样子:“戎爷,好几个论坛炸翻天了,秒速盖楼翻篇儿。你快表扬表扬我吧,都是俊儿的主意哦。”
厉戎接过iPad,喝了一口红茶。
眼前的图片直白血腥,视觉冲击异常凛厉。
《手段残忍,仇杀情杀?》
“标题起的不怎么样。”厉戎点评,手指下滑,看着楼主绘声绘色的描述:“讲故事水平更不咋地。照片拍的还算清晰。俊儿你来说。”
俊儿拖出椅子,口齿伶俐天真:“是戎爷。昨晚你给咱们下了命令,可让俊儿想死了好多脑细胞。呐,前后是这样的。两个小时到点的时候,瞿助理套来那两条狗拔不出来,没办法,只能用棍子打着分开。刀哥那两小时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俩进去的时候,高老四跟摊烂泥似的,脸上被毁了,手筋脚筋被挑了。俊儿不想碰他,那么脏,就喷了药,还没十分钟,就硬了,我就下了刀。戎爷,我有喷酒消毒的,后来他叫的实在难听,我就把舌头割了。想着戎爷说不能少零件,我想着要么让他吃了。后来这办法是俏儿想出来的,真绝。他让人把割下来的两个部位扔冰箱速冻,然后塞高老四后面了。因为怕掉么,我们还拿棍子往里面捅了捅……”
厉戎笑吟吟的:“亏得高老四还叫你一声大少爷,俊儿?”
俊儿皱皱鼻子,抬起下巴:“俊儿眼里只有戎爷,谁敢对不起戎爷,就是俊儿的敌人!”说完又往厉戎身边蹭了蹭,抓着男人胳膊晃荡:“戎爷你答应的啊,我以后就叫厉俊了。”
“乖。”厉戎毫不介意的摸摸头:“叫声干爹听听。”
俊儿笑眯眯的,没羞没臊:“干爹。”
“真是个讨喜的小玩意儿。”厉戎心情不错:“说,想要什么,干爹给。”
俊儿打蛇随棍:“干爹,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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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枞办了个品酒会,为新代理的以色列红酒造势。
厉戎到的时候,前面WSET三级高级评酒师的PPT讲解小知识刚刚结束。
或许是没想到厉戎真的赏脸,郑枞过来迎接的时候,表情就有点受宠若惊:“厉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厉戎眼神掠过全场,笑意盎然:“郑总的生意,总归要照顾一二。怎么,段总没来?”
郑枞哈哈一笑,也不嫌尴尬:“段总那边邀请了,说是不巧出差。”
两人虚情假意的,并肩进了会场。
郑枞租了酒店一百多平的大包间,周围长条桌铺了红丝绒,摆了各色红酒冰桶品酒杯,场地中间放了张高脚小圆桌,五层银质的茶点架上各色点心铺陈,供来客随时取用。服务生侍立旁边,及时填补更新。
“来,厉总尝尝这个。”郑枞递了杯白葡萄酒:“沙漠之中的Negev产的葡萄,十几年老藤,慕斯卡特甜白。”
厉戎喝了一口:“太甜了,女人更喜欢这口。”
郑枞笑了笑:“我也是半调子,看着哪个拿哪个。不过我太太真挺喜欢这款。喏,这个,小西拉子,刚才品酒师推荐的,这会儿应该有黑色浆果香气了。前几年在香港参赛的,得了九十七分的高分。”
厉戎无可无不可的:“还不错,郑总给我留十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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