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顺便拐来一个傻女孩为他鞍前马后服务?还是在相处中真的爱过?
“不知道。”小安轻咬齿贝,字句清晰地回答崔景娴。
“我知道!”崔景娴快速炫耀:“他们一家人去了莫斯科。莫斯科你知道的,就是俄罗斯的首都。他们认识一位祖上是贵族的商人,那位商人跟梁家有商务往来。那位商人至今还保留祖业,在莫斯科郊外有一处私人庄园,梁佼他们……”
小安默默挂断电话。
虽然已经知道她能得的只是一段记忆,可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她还是止不住地心痛、流泪。
她拿起一支笔,撕下一张即时贴,重重写下:“认清现实!有缘无分!忘记!!”。
电话铃声又响了,小安懒得去接。她起身,找空白的墙去贴写给自己的即时贴。
放电视的那面墙,手方便可及的范围,早已贴上密密麻麻的即时贴。字各不相同,主题却只有一个:忘了吧,忘了吧。
找不到空隙,踮脚也无法碰触更高,小安蹲了下来,将新的一张即时贴贴在了最低的地方。
贴完,抱着自己的膝盖,蹲了很久没有起来。
等她再起身的时候,明显又哭过了。血红的眼眶和布满血丝的眼球,使小安看起来很迷茫、很煎熬,也很憔悴。
她的眼睛,的确是双眼皮了,可是,下眼睑因为哭泣长期充水,反而更肿了。细小的纹路在下眼睑所在的眼尾部分,已经肉眼可见。
手机执着地在响。
想起那个得意洋洋来炫耀的富家女,小安陡然生出一股狂怒。她忽然很气闷,想问问上天,她到底哪里比富家女差?!凭什么深情要败给家世?!凭什么相爱却不能相守?!
然而,拿起电话,却是“朱贝妮”。
“喂?”稳了稳情绪,小安有气无力接通电话。
“你没事吧?”朱贝妮劈头盖脸问过来,声音里盛满焦急。
“我?”
“是呀!你!陶慕说打了你三四个电话,你都没有接。她吓坏了,正往你住的地方赶。她让我也打打试试。你……你怎么不接电话?”
小安一颗冰冷的心,渐渐生出暖意。
她抽吸一下塞住的鼻腔,一时感怀,反而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我先挂掉电话跟陶慕说一声。你什么都不要做,乖乖在家等我们。记住了吗?”朱贝妮嘱咐小安。
小安呜呜哭着点点头。跟自己说好不哭的,可却总是忍不住。
朱贝妮给陶慕发消息,跟她简短述说小安电话打通了,听得出状态确实不好。
“你也过来吧?明天晚上我就乘飞机去德国了,这种局面,真让人不放心啊!”陶慕语音回。
“嗯。我这就来。”
朱贝妮虽然有些纳闷缘何陶慕和小安的关系忽然变得这么好,但想到同为孤身在外的同龄女孩,彼此间本来就更容易融为一个圈子,就又不足为怪了。
朱贝妮合上桌前的书本,起身去换衣服。
翘着二郎腿稳坐在沙发上的陈小西一抬头,朱贝妮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你要出去?”说罢他准备起身陪同。
“今天情况特殊,你不用一同去!”
朱贝妮简要跟陈小西说了她已知和猜测的信息。
“唔,一个失恋的人。好吧,你早去早回。”陈小西道。
朱贝妮正在门口换鞋子,忽然抬起头:“不一定吧?也许是闹矛盾?也许是有误会?毕竟他们俩同居了半年多。梁佼一回家就分手,这种事情男人也做得出?”
陈小西两手抱在胸前:“你知道,豪门,另有游戏规则。”
朱贝妮愤愤不平:“另有游戏规则?那他落魄的时候干嘛拉小安垫背?过河拆桥也拆得太利落了吧?”
陈小西微微一笑:“有道理。不过,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你的朋友大约可以索要一笔不菲的分手费。劝她千万别心软,也千万别清高。”
朱贝妮更加愤愤不平:“难道感情债用钱就能支付?什么都能用钱摆平,这个世界对富人来说也太容易了吧!”
陈小西不以为然:“照你这么说,他连钱都不用补偿了,只需要落个‘负心人’的名声就好了。恋爱分手的不计其数,结婚离婚的也不在少数。因恋爱分手而成为某人的‘负心人’,他应该当得毫无压力。”
朱贝妮猛然就怔住了。
激愤变得说不出口,只有委屈在心中翻腾。
第410章 失恋救援团
见朱贝妮突然就泪水盈眶,陈小西忙表心迹:“你不要忙着伤感,我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富一代。咱家要成豪门,至少要积累两辈的财富。前提是,儿子没有长歪。不对,前提是,得有个儿子!”
见陈小西一畅想就跑题十万八千里,朱贝妮反倒被气乐了:“我只是可怜小安。”
“有什么好可怜的呢。时间怎么度过都没有意义,换句话说,时间怎么度过都不枉然。哭也好,笑也好,只要不沉湎其中不能自拔,都是人生路上的一段风景。”
朱贝妮吁口气,再看陈小西,陈小西笑得很淡然。
生命是没有意义的……这是陈小西一贯的观点。
但,既然生而为人,不妨赋予它点意义。谓之曰“使命感”。
陈小西堂而皇之说他活着的意义是尽可能违反自然规律:生命若有80年的有效期,他力争扩大至90,88,86……哪怕只是81。
许文衡的使命是证明自己的才能,活成人上人。
陶慕的使命是不能被别人看低。
何美丽的使命是被爱。
朱贝妮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所以,她常感迷茫。
挥手告别陈小西,已经好多天没有出过门的朱贝妮踏出房门。
中午刚过,太阳带着微温的热度明亮地悬在天空斜中央。
朱贝妮按照陶慕发给她的地址,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小安所在的西木小区。
出于不便言说的原因,知道陶慕赶来了,小安站在小区门口等陶慕。又借口朱贝妮马上到,便没有带陶慕去她的住处。
陶慕的双眼皮非常成功,一双眉目,顾盼生辉,令她整个面孔看上去明亮、聪慧许多。而陶慕只看一眼小安,就心惊一片。在惨烈的现状面前,安慰的话显得太苍白,她只好假装没有留心注意小安的双眼。
两个人在料峭寒风中等朱贝妮。
一辆出租车戛然而止,朱贝妮穿着枣红色长羽绒服,腰间系了根同色腰带,单肩挎一个墨绿色的小箱包,匆匆下了车。
“嘿。这里!”陶慕赶紧朝朱贝妮挥手。
朱贝妮看一眼小安,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时逢春节,别人都是一脸喜气,只有小安,一脸暮气。死气沉沉中挤出一分勉强的笑意,看上去,更让人心酸、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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