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烈的架子鼓鼓手当场就砸了鼓槌,觉得这股难以下咽的邪气就起源于吐司男的唠唠叨叨!
如果不是跟Bunny酒吧的合同没有到期,乐队当场解散都有可能。吐司男的领导地位被集体忽视自然不必细说。
薇薇安仍旧出席,平静得仿佛不曾有被教父级唱片公司签约的事实。
可是,当年一条心的乐队,如今已经岌岌可危,崩溃、瓦解只是时间问题。
朱弘说完了,眼光迷离地看着陈小西。
陈小西无话可说地耸耸肩。
“我不明白,吐司男到底为什么而哭?成绩高他不安,成绩差他不爽,他到底想怎样?”朱弘拧着眉毛问陈小西。
陈小西:“……”
这会儿他只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吐司男是不是分裂型人格啊?”朱弘一脸无邪地追问陈小西。
陈小西只好拍拍朱弘:“人心最难懂。很多事情不用太在意原因,看结果就行了。结果是……你多留心吐司男,以免他想不开。”
其实只是故意说得充满戏剧性,陈小西才不信热衷功声色犬马花天酒地的吐司男舍得想不开。可不这样说,又怎么引导朱弘领了任务赶紧走呢?
朱弘信以为真,比陈小西还着急地往外走。
到了前场,朱弘神色严峻,悄悄对每一位酒吧员工低声叮嘱:吐司男受到重大挫折,请注意对他的态度,以免二次被刺激,也请随时关注他的动态,一有不对,速来报告。
朱弘绝对是一腔诚意。
可是却把吐司男生生逼得无处遁形。
每一个熟人看他的眼光都充满同情与怜悯,每一个熟人都大方给予他反常的宽容与谦让。
吐司男觉得,他的伤疤被残忍地当众剥开。
本来还指望酒吧暗淡的光线和无情的顾客能让他暂时遗忘呢。
没有办法,他从酒吧后门走出,想在没人的地方抽根烟,放松一下。
可惜后门堆着垃圾,那味道,即使在冷冬,也着实不能恭维。
好在这幢改建的6层老建筑,外立面悬挂着楼外金属楼梯。这种楼梯几乎是装饰性的存在,在一楼焊接了一个小铁门,常年锁着锁。
吐司男猜,也许它充当的是消防楼梯的角色吧。
虽然有个带锁的小铁门,却不妨碍身形矫健的他握着铁栅栏翻身进去。
第416章 生死之悬案
吐司男想走到垃圾气味的上层,目测在二楼或三楼的位置。坐在清冷、新鲜的空气中,好好抽根烟。
到了三楼,一转身,发现暮色中的上海,星星点点地亮着灯,五光十色的灯带装饰条在身边的楼顶上放绽放开。
夜上海,收入自如地在纯净与妖娆中变幻模样。
吐司男不由童心大发,蹬蹬蹬拾阶而上,中间惊起一只老猫,“喵”一声叫着逃开。
三层之下,来后门倒垃圾的小魏听到诈尸般的猫叫,险些丢掉半个魂。
小魏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依稀听到“蹬蹬蹬”迈步上台阶的金属踏板特有的声音。不由仰首……
小魏是位发射思维特别发达的人。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跑回酒吧紧急寻找吐司男。无果,赶紧汇报给吧台坐镇的朱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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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楼楼梯口的吐司男环顾着上海的夜景,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偏爱夜上海——它璀璨如阳光下折射着七彩光芒的钻石!
楼高风劲,可丝毫不影响吐司男欣赏夜景的心情。更奇妙的是,在大气磅礴的沉寂墨色中,吐司男心中的烦恼被冷风吹得七零八落。他几乎生出豁然开朗的全新心境。
吐司男全身上下,洋溢着舒畅的气息。
一回头,发现墙体上有一排镶嵌在墙体的钢筋楼梯。登更高、望更远的豪迈之情不由迸发。
吐司男手握冰冷的钢筋楼梯,摇了摇,发现它们非常牢靠,于是欣然攀爬,探索起新高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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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楼的朱弘,甚至巧妙地动用了舞台上的麦克风,也没能在酒吧内找到吐司男。
那一刻,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还不能公开,以免造成进一步的慌乱。朱弘只嘱咐阿影多加照拂酒吧,他有事需要出去一下。
匆匆跟随小魏走出后门,朱弘仰头望一眼消防楼梯。
对面有个人,看朱弘在往上开,不由也抬头看一眼。马上惊得捂上嘴巴,却还是尖叫了出来:“楼顶有人!”
朱弘忙跑到那人所在的位置,果然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楼顶的边缘。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也似乎有个一明一暗短暂消失的亮点,但一切更像幻觉。因为定睛再看时,分明什么也没有。
朱弘慌里慌张拨打陈小西的电话,只希望他能尽快接电话。
陈小西刚到家,确切地说,刚到家门口,正拿钥匙准备开门。电话铃声响了。
等朱贝妮听到声音跑来开门时,见陈小西难得一脸肃穆,语调严肃地在追问:“确认酒吧里找不到他?角角落落都找过?卫生间也找过?”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
陈小西急急道:“你可以从消防楼梯上悄悄上去看看,不要刺激他,届时可酌情报警求助。我马上就来。”
朱贝妮瞬间紧张起来。酒吧总给她鱼目混杂、是非之地的感觉,虽然陈小西一再纠正这属于偏见。
“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位同事遇到点挫折。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我需要到现场看一下。”
“我也去!”
“你去于事无补,我还要分心照顾你。你留在家里吃饭吧。我会尽快回来。”
朱贝妮只好眼睁睁看着连家门也没有迈入的陈小西转身又离去。
等陈小西急匆匆拦辆出租车赶到酒吧时,酒吧后街已经站着不少仰望天空的人,每个人都举着手机……警车或警用摩托车倒没有见。陈小西一颗心稍稍放进肚子里。
小魏守在消防楼梯口。
“现在是什么情况?”
“师父上去了……后面就不知道了。”小魏哭丧着脸。因为他跟着朱弘学调酒,所以叫朱弘一声师父。
陈小西手抓栏杆,纵身一跃,跳进消防楼梯内,放轻脚步,加速往上走。
走到六层,见一个人形阴影贴在墙上。挂在脖子里的围巾还随风飘啊飘。
陈小西惊得魂飞窍外,莫名想起电视里的凶杀现场,犹豫了足足三秒,不知自己伸手碰一碰,算不算破坏现场。
好在,那人形除了瑟瑟发抖,还发出自带颤音“啊~啊~”地叫。
朱弘!
陈小西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朱弘!你没事吧?”
陈小西没敢陡然拍他,只温声询问。
“我怕黑……我恐高……风好大……我要被吹走了……”
陈小西:“……”
在陈小西的掺扶与安抚下,在钢筋楼梯上足足抓了20分钟的朱弘终于放心地松开了爪子,却转身抱住了陈小西,用力之大,就像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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