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绪烽毫不含蓄,捏了下他的脸,“跟我睡这里啊,家里的人多,房间不够睡,只能我们俩挤挤了。”
贺千弦哭笑不得。
三楼住着贺云峥和贺千弦,二楼是客房,一楼则住家里的帮佣,但家里的人多,一楼住不下,闵叔和秦安就安排住在了二楼。贺千弦下去时,秦安正好从闵叔的房间里出来,看到贺千弦,秦安问他怎么下来了。
贺千弦不想多解释,只是笑了笑,说:“让闵叔找人收拾下,我今晚睡楼下。”
“那怎么可以?”秦安几乎毫不犹豫地说。
贺千弦挑了下眉毛,“怎么不可以?”
秦安抿了下嘴,转身回去去找闵叔了。
闵叔找来人收拾,在一旁说:“千弦,你太惯着白家少爷了,你的脾气太好,居然让他们睡房间,你来睡客房,这,这成何体统,不行,我得上去教育下白家少爷!小文,你也别收拾了,不,你先收拾,要睡也是他们俩睡客房,岂有此理!”
眼看闵叔气坏了,要上去找白绪烽理论,贺千弦忙拦住他,“闵叔,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这种事情实在不用计较了,在哪里不都是睡一晚。”
“那白家少爷怎么就不知道呢,平时跟你睡在一起,贺爷和我就觉得不妥,现在直接把你都赶下来了,贺爷要是知道……”
贺千弦连忙喊停,“你们都别跟爸爸说,不然爸爸又会多想。多大的事情。”
闵叔无奈,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贺千弦没有认床的习惯,但这一晚睡得出奇得不舒服。半夜醒过来,被冷气浇透的身体冰凉,盖上被子,也没觉得好些,便下床去找毛毯。
不太熟悉客房的东西,贺千弦找了半天没找到,摸起床头柜的电话找闵叔,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开门看到了抱着毛毯站在门口的秦安。
贺千弦还没开口,秦安说:“爸爸怕你睡得不安稳,让我守着,我刚才听见你在翻衣橱,你在找毛毯吧?”
贺千弦点点头,让他进了房间,等他铺好毛毯,贺千弦指了指门口,问:“你一直都在门口?”
“嗯。”
“闵叔让你守在这里做什么,大晚上的。”贺千弦嘀咕了两句,又说:“赶紧去睡,明天还要上学,别迟到了。”
盖得暖和了,贺千弦很快入梦,只是没睡两个小时,白绪烽的嗓门在门口响起来,“哥哥,快起来,送我们去学校!”
贺千弦没好气,喊了一声,“你家司机呢?”
“等我们家那司机,估计就要迟到了!”白绪烽说着,又一声,“你让开,拦着我做什么?”
后面的话,贺千弦听着不对劲,但也没精力去管,突然白绪烽一声吼:“你给我滚开,狗东西!”
贺千弦忙起床去看,打开门就看到秦安死死地守着门,白绪烽狠狠地瞪着他。
白绪烽比秦安年长三岁,这个时期高出十多公分,这么居高临下地瞪着,秦安也不见退缩,只是贺千弦一打开门,他的手就放下来了,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
“怎么了?”贺千弦问。
“他不让我进去。”白绪烽抢白道。
贺千弦去看秦安,秦安抿着嘴唇不做声。
贺千弦最头痛这些事情,更别说调解了,他扶了下额头,“行了,我送你们去学校,赶紧收拾下。”说完转身进房间洗漱。
贺千弦出门时,秦安背着书包走到门口。
白绪烽推着贺千弦说:“快走,我们要迟到了。”
一路上,白绪烽挨着小男孩坐,就差没把小男孩搂进怀里。两人聊最近流行的热血日本动漫,白绪烽有意无意地投其所好,小男孩喜欢的人物,他无一不爱,动漫的人物被他吹得多么具有灵魂思想。贺千弦觉得,此时此刻,就算是一捧自来水,只要那男孩子喜欢,白绪烽都说成是琼浆玉液。
将车开到学校门口,他们下车时,周围不少学生指指点点,白绪烽抬着高傲的脑袋,在众人钦羡的目光中,牵着小男孩进了校园。
贺千弦目送他们进去,调头拐了个弯,看到骑着山地车匆匆赶来的秦安。
贺千弦诧异,半晌才看清秦安的校服,就算和把校服穿得跟休闲服一样的白绪烽的不太像,但和那个小男孩的校服分明一模一样。
秦安也看到他了,但赶时间,只是匆匆一瞥就过去了。
贺千弦回到家,难得贺云峥还在家里吃早点。贺千弦叫了声爸爸,贺云峥黑着一张脸答应了。
知道他心情不好,贺千弦也不多说话,吃完早点打算开溜,贺云峥说:“昨天晚上去找你,发现白绪烽在房间里,说你睡了。”
贺千弦心虚的“嗯”了一声,贺云峥不怒自威,“我今天早上看见白绪烽带着一个小男孩从你房间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贺千弦清了清嗓子,想要解释,贺云峥敲了下桌子,“你的家,你的房间,都让白家那小子抢去了,你想过你自己的地位吗,你打算把贺家拱手让给他?就因为他是你弟弟?!”
“您想多了,爸爸。”事情引申成这样,贺千弦早有预料,但除了说这几个字,他也无话可讲。
贺云峥哼了一声,屈着手指用指尖连连敲着桌子,“我想多了?我要是像你这样没有心眼,贺家都要去喝西北风了!你以为你还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眼见贺云峥气得七窍生烟,贺千弦忙说:“爸爸,这次是我不对,我下次会注意的,您别生气了。”
贺云峥更加气恼,但气恼极了反而克制些,他手抖了下,然后指着贺千弦,说:“你今天跟我去公司,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上班!”
闻言贺千弦心一冷,但此时也不好说不想去,只得满口答应下来。
贺千弦只是在偶尔接贺云峥去聚会之类的时候,才会去公司,上次去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贺千弦出现在公司里,顿时引起了不少议论。男人议论他是不是要来继位,女人则讨论他的衣着容貌和身价。
贺千弦不喜欢工作,他觉得有生之年就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工作是他最讨厌的。在他的定义里,工作是用来改善生活,然而他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工作根本毫无意义可言。他也习惯依赖贺云峥,说白了,他就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米虫。
跟着贺云峥进办公区,贺云峥的总助和崇迎了上来,贺云峥指着贺千弦一副嫌弃的样子,“和崇,今天你的工作就是带带贺千弦,让他接手你的工作。”
和崇一脸惨白,欲言又止:“老板……”
贺千弦纳闷和崇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好像带他是一件艰难又为难的任务,贺云峥说:“下个月你就去负责运营维护那块。”
和崇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贺千弦是少东家,和崇当然不敢怠慢,但也不敢指使他干活,整一天下来,所有的工作依旧和崇在做,还要给贺千弦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着实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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