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们就等时间一长,把借兵这事抹了,当没发生过?”姚若邻发自内心的佩服这俩奸商,哪怕一点蝇头小利可图,任何手段随时随地用,“真够贪的。”
淮南君向来是利己主义者,脸不红不心跳的附和方祁连道:“她们自愿进来的,自愿留下来也不无可能。我们寮一旦发展起来,她们就是副会长,比狗会长那儿待遇好多了。”
方祁连跟着补充道:“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姚若邻颇过意不去,苦口婆心的说狗会长尽心尽力帮我们,我们却在背后算计他,这要是传出去谁还敢跟我们乘同一艘船?不晓得哪天就被你们两个踹下水了。留不住鸡婆和流云随月的。方祁连见他这般激动,突然想起一事:“最先算计狗会长的是谁来着?他至今仍不知道樱吹雪其实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吧?”
姚若邻涨红了脸,嗫嚅道:“我……我酒吞还差五片,换完这五片我一定坦白。”
淮南君连忙打蛇随棍上:“酒吞童子我有七片,我替他给了——你坦白完也是撕破脸的下场,难道要回他那儿去找骂挨?早死早超生,他的人也好收立即回去,免得被我们惦记。”
这番话却在姚若邻脑子里转了个弯儿,他寻思着我把犯的错误承认,你们也把即将犯错误的念头打消,这笔买卖倒挺划算。于是满口答应下来:“好,我现在就同他讲。”
姚若邻停了一会儿才去找秦少游。那时候他正在鱼头病房里和他的小板凳作伴——苏千荨晚饭后又带着果篮吃食和百合花来看鱼头,上回鱼头嫌弃秦少游偷懒在街边买的瓦罐汤太咸了不好喝,这回苏千荨亲自炖了一盅鱼头豆腐汤带过来,用一个保温瓶装了,掀开盖还热乎乎的冒白气。
她依旧坐在窗下,背对窗外黄白色的路灯光线,长发流水似的披散在肩上,微微侧头时有种说不出的曼丽风情。秦少游看着她把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一手撑着床沿上身往前倾,嘟起嘴朝鱼头手中的汤勺轻轻地吹,继而俏皮地说:“鱼头吃鱼头……”
坐在小板凳上不自觉地往上挣了挣,鸡皮疙瘩再次爬上手臂,他现在就像寒冬腊月只穿了一件背心站在北风口。
秦少游看得难受,抓心挠肝地想找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上游戏寮里的熟人都不在线,找姚若邻他们那几个,方祁连又说要下线了,改天一起玩。刚要起身去走廊吹吹夜风,微信忽然来了姚若邻的消息,问他在不在忙。
他生怕自己看花了眼似的赶紧回复道,不忙,你有事找我?姚若邻说有事。在屏幕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憋出一句,我加班好无聊,你陪我打御魂吧。
秦少游正有此意,又在小板凳上坐定了,挨着墙角的插座一面给手机充电一面陪姚若邻打游戏。
姚若邻领了一小时御魂加成,心不在焉地点准备,盯着秦少游那老鼠杰瑞的头像开始起草腹稿。他原本就是文科生,即使大学里读商科,也利用闲暇时间辅修了一门文学相关的专业,写文章又快又漂亮,到了这紧要关头却一个字都编不出来。
还是秦少游先开了口,奇怪地问:“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不是话挺多的吗?怎么一直不说话。”以往他们两个组队刷副本,姚若邻也是负责打个火加加行动条,用不着他戳那怪,就喜欢拉着秦少游闲聊。有回秦少游忘带钥匙,打着把黑伞蹲家门口等急开锁的人来,姚若邻听他抱怨,便给他讲了一个特别冷的笑话逗他开心。说是有位心理医生发现医院门口整天有个男人打一把大得出奇的黑伞蹲那儿一动不动,连续观察了一个星期,他都蹲在同一个位置上,一蹲就是十几个小时;于是医生也打了一把黑伞蹲在他旁边,想假扮精神病跟他交流,结果那男人不说话,几个小时后才从伞底下抬起头问医生:你也是蘑菇吗?
秦少游敷衍的哈哈两声给他捧场,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气得直发笑,说,你骂谁精神病呢!姚若邻不怕他,继续逗他说,我可没打着把黑伞蹲大门口。
想起之前这些好玩的事姚若邻就堵得慌,再也笑不出来了,准备一鼓作气豁出去时,秦少游又抢了白,支支吾吾地同他讲:“我发现了一个很□□,我不知道该不该暗示当事人,如果秘密曝光的话我们可能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姚若邻心里发虚,蓦然泛起一阵恐慌,仿佛□□是关于他撒的谎言,连忙关掉了好友对话框,不敢看他讲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淮南君:进寮前说好了帮我挖墙脚,才多久啊,就叛变了
方祁连:这就叫胳膊肘朝外拐╮(╯▽╰)╭
第11章 第十一章
而阴阳寮频道内,似乎也有人在讨论什么秘密。姚若邻瞥见流云随月正阴阳怪气地骂人,说什么打扮像失足妇女就算了,那俩双眼皮割得肚脐眼似的,乍一看还以为她长了四只眼睛。鸡婆回她:“所以要浓妆艳抹,遮掉脸上的肚脐眼啊。”
流云随月又道:“她进寮半年多,只会到处好哥哥帅弟弟的叫那些男的带她玩,上次明灭约了别人打,叫她跟我组,她还不乐意!嘁,我稀罕带她!”
鸡婆也嫌恶的说:“我带过她一次。她一边跟我打,一边在群里说没人带她她连御魂八层都打不过,狗会长说魂八他有任务,她立马贴上去求狗会长和她一起做任务,我看见我就说,不是正带着你吗?狗会长一听就不组她了,她气得在背后跟明灭骂了我俩小时!”
“狗会长啊……她有次趁云雀闭关复习,缠着狗会长做日常,狗会长说我看到云雀上线了啊我帮你叫他?她吓得赶紧下线,那一天都没敢再出现。”
“哎哟,她整容前那张吊带裙的照片群里哪个男的没看过啊?还遮住脸不敢给人看。明灭私下连她素颜都看了!整容后还重新发穿吊带睡衣的照片给他,说自己变胖变丑了不好看,明灭夸了她一晚上漂亮才哄开心她。”
姚若邻看得一愣一愣的,依稀记得狗会长的寮里是有一位很会撒娇的女孩子,但不爱跟他玩,所以记不太清名字。他看到流云随月又提起那个女的夜夜找鱼头聊天,聊到凌晨一两点,云雀哪天总要跟鱼头做靴兄弟,关系变得更“紧密”一点。不禁联想到狗会长说的“不道德”。朋友妻不可戏,戏了不就是道德低下的做法吗?尤其还瞒着朋友,暗同款曲。若不慎被当事人抓到了狐狸尾巴,铁定不是单纯的绝交这般容易解决。
他回忆起曾经看过的社会新闻,忽地毛骨悚然,再次点开了和狗会长聊天的对话框,果然秦少游也是跟他说这事,担心云雀发现了不好收场——他那人脾气本来就火爆,直肠直肚的,胆子又大,一旦被愤怒情绪侵占理智,连夜趁高铁赶来医院找鱼头晦气,是绝对干得出来的。找晦气的方式同样不会心慈手软。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云雀,他被蒙在鼓里当王八,我夹在中间也里外不是人。”秦少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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