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儿子,面孔软,脾气硬,心头又高,唉!缺点很多。”
“不!其实子斌是个很好的青年,他并没有做错,是我不好,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当面向他道歉!”
“他不在啊!要是他在这儿,我知道他胆敢开罪你,我一定打他一顿。”
“他去哪儿?”尊尼忙着问。
“那天晚上,他由外面回来,突然告诉我,他不干了,我问他是什么原因,他不肯说,于是我责他几句,他牛脾气一来,突然失踪了,我看他一定去了澳门。”
“澳门?”
“澳门还有个远房亲戚,一定是去住几天,子斌这孩子,很不听话。”
“他还会回来的,是不是?”
“他不回来,人家养他一辈子?”
“他回来就好了,他一回来,立刻告诉他我曾经来过,你告诉他,他的脾气我全依他,只要他回公司工作,他的职位,我仍然为他保留着。”
“谢谢老板。”
“我走了,别忘了我的话。”
“忘不了,下次请来坐!”
麦尊尼一走,萍姑看见桌上的礼物,大声叫:“丁老爹那么阔气,请客!”
“这盒来路饼,大家拿去吃吧!”
子斌由厕所出来,差点没有闷死,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叹了一口气。
“喂!子斌!”吉仔靠在他的床边。他一面吃饼干,一面说:“刚才那男人是你的老板?有型有款,你真本领,上班没几天,老板就亲自上门探望你。”
“唉!别提了,我们的老板,他不是一个好人。”子斌长叹一口气。
“他走私贩毒,作奸犯科?”
“那倒不是,其实,我对他的事知道得很少,我才上班没几天,不过,他对我,可以说是太好了,好得惊人。”
“他怎样了?告诉我。”
“嘘!轻声点,这儿说话不方便。”
“我请你到楼下喝杯咖啡,聊聊?”
“你对我不生气了吗?”
“你不再批评我们蓝领没出息,我也不会再跟你斗气,我们本来是好朋友嘛!来我们到楼下的咖啡档喝杯咖啡。”
“爹!我和吉仔去喝咖啡厂子斌大声叫,和吉仔肩膊搭着肩膊,一起到楼下喝咖啡聊天去。
子斌不想瞒吉仔,把一切告诉他,吉仔听着,一直张着嘴巴,“完了?说完了?”
“完啦!”子斌摊一下手:“我承认麦尊尼待我很好,可是,我受不了!”
“唔,我想起来了,有一套电视剧,也是说一个男人喜欢一个男人,啧,想起来了就反胃,两个男人在一起,像什么?”
“所以我辞职不干,这些日子,我已经另外找事做,只不过一直都找不到。”
“他今天来,大概是舍不得你,想拉你回去,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对你这样痴心。”
“别开玩笑,其实,我是担心死了。”子斌说,但吉仔不解:“担心什么?”
“担心事业,要是我一直没有工作做,难道要老爹养我一辈子,”子斌突然问:“你们工厂还请不请人?”
“请人又怎样?你又不肯做蓝领。”
“士急马行田,为了生活,还分什么蓝领白领,最重要的是解决每日两餐。吉仔,你认识的人多,帮个忙。”
“好吧,明天回工厂,我立刻替你打听一下,有空位置立刻给你留住,不过到工厂做事,可不能穿西装上班。”
“天气那么热,穿西装简直是一种负担,而且买一套西装又要花不少钱。”
“还是一条牛仔裤一件T恤舒服。”
“可不是?吉仔,拜托你了。”
吉仔有一个好处,就是对朋友热诚,负责。第二天他一下班,就把子斌拉到露台:“我们工厂要请一个验货人员,我们主任知道你会考成绩好,很开心,他说只要你肯去做,愿意给你月薪一千元。”
“比现在还多二百,老爹一定喜欢。”
“验货员是文职,不过有时候,也要帮忙搬货物,货物很重。”
“做工做不死人的,而且我又不是弱不禁风,我相信我可以干得来的,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明天,不过我们的工作时间很长,朝八晚六,不过工厂有专车接送我们,工厂车还装了冷气呢。”
“时间长一点没有关系,反正可以省掉交通费。我们下了班,常常都搭不到车,不是一样六点多近七点才能回家?”子斌很高兴,这些日子,天天往外跑,天天找工作,他也跑怕了,很高兴有一份工作:“我明天可以和你一起上班?”
“是的,我明天带你见我们的主任,他是管人事的,他人很和蔼。”
“我可不可以要求他给我一份写字楼的工作?工厂也有写字楼。”
“但是我们的写字楼并不在工厂,主任也不管写字楼的事,我们工厂只有一个厂长室和一个主任级以上的办公室,都是很随便的。”吉仔问:“怎样了?仍然想着要过白领的生活。”
“不!这只是老爹的意思,年纪大了的人都很固执。”
“老爹是不是反对你跟我一起做事?”
“他既不反对也不赞成,不过他不会制止我做任何事,明天我决定和你一起上班,”子斌拍一下吉仔的肩膊:“感谢你。”
子斌又换了一个环境,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蓝领,工作相当忙,也很吃力,和在麦尊尼那儿做事相差太远,除了头一两天,子斌在发成公司,根本无事可做,整天等着下班回家。
在宏大工厂,每天八时到工厂,六时下班,一上班就忙个不停,除了不停验货,还要帮手搬东西,有时又要到主任的办公室,替主任写信,一天里上上下下地奔跑,子斌觉得,做蓝领实在不容易。
不过在工厂做事,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开心,每天十二时吃午餐,大部份女工带饭盒,子斌就和吉仔大多数去大排档吃叉烧饭。
有时候,有几个年轻的女工借故走过来接近子斌,其中一个叫大家姐的,还天天抢着替吉仔和子斌他们付账,一班男女一起午餐,特别热闹。
在那些女工当中,有一两个长得颇为清秀,十七八岁吧。有一次,有人提议晚上去看电影,那叫大家姐的立刻说:“如果了子斌去,我请客。”
“如果丁子斌不去呢?”吉仔问。
“他不去,我就不请了,而且,我也不会和你们一起去看电影。”
“子斌!”一个年轻的女工在撒娇:“你答应一起去吧,你不去,我们都没有电影看,你忍心吗?”
“我没有说过我不去,我只是不明白,我去与不去,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分别。”子斌看了那大家姐一眼,大家姐大约二十五六岁,人不算丑,很丰满,很成熟的,当然,说是天姿国色就算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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