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眨了眨眼睛,“高勤大哥这么有钱,我和他比,应该是他比较危险吧。”
“可是他又不可爱。”颜夙昂低声咕哝道。
“偷东西还要看对方可不可爱吗?”小白微微仰起头,双唇红嘟嘟带着水光。
颜夙昂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láng又开始复苏,嚎叫着想将眼前这只小白兔一口吞下去。可是小白兔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眼前也不是最佳时机最佳地点,他只能qiáng按住心头燃烧的yù火,粗哑道:“嗯,那要看对方偷什么?”这时候他不得不感激封亚伦的牺牲jīng神,把高勤从色láng名单上狠狠地拉了下去。
小白伸手拍了怕他的脸,关心道:“你的脸很红。”
“……”那当然,里面燃烧着熊熊大火,外面不火光照人才怪。他看着小白突然沉默下来,心中顿时升起希望,难道他终于从这火光中领悟到他的感qíng了?
小白想了想,满意地点点头,“你的果然气色很好啊。”
……
他现在当然是又气又色,不过相当不好。
颜夙昂摸了摸额头,无奈道:“你不是要上课吗?”
“对哦。”小白立刻发挥了兔子的本色,蹦跳着从门里钻出去,走了三步,他猛地停住脚步,望着‘气色很好’的颜夙昂招手道,“大神拜拜。”
……
还有,他准备什么时候把这时不时冒出来和‘颜夙昂’替换的‘大神’称谓换掉啊。
‘夙昂’、‘昂’……都很好啊。
颜夙昂突然觉得自己的胜利还没在望,未来也不是那么有靠了。
高勤走到小白家门口,利落地cha钥匙开门,动作自然得就好像这是他家。
门一开,就听到浴室里发出凌乱的磕碰声和连觉修的咆哮。
因为关着门,所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你给我躺好。不准动!”
“把屁股给我抬起来。”
“啊!你gān什么,痛!”
……
如果这三句话分给两个人说,高勤还能理解,但如果都出自一个人的口,那就实在太诡异了。
所以他很直接地拉开浴室的门。
浴缸里——
贾志清□着身体,趴着。
被压在下面的是连觉修,他身上的衬衫全湿,像透明胶似的黏在身上,却又挡不住任何风景。伸出浴缸的腿上还穿着一条西装裤,只是不比衬衫的待遇好到哪里。
贾志清像抱枕头似的抱住他,好无所觉地呱唧着嘴巴睡觉。
所以目前的qíng形如果用一句话形容就是:luǒ替醉汉浴室非礼西装男。
连觉修转头看到高勤,脸顿时涨得通红,“你看什么,没见过人洗澡啊。”喷头的水不时打在他的头上,让他看上去要多láng狈有多láng狈。
要不是嫌贾志清实在臭得不像话,又把一身的臭气传给了他,谁耐烦在这里帮他洗澡啊。
高勤心里长舒出一口气,悠然道:“没见过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浴缸里洗澡的。”
“你还不过来帮忙?”连觉修的声音硬生生得从牙齿fèng里挤出,一副他不过来帮忙,他就立刻掐死贾志清给他看的模样。
高勤吊儿郎当地站在门口,目光从他的颈项一直流连到胸前,“你确定要我过来帮忙?”
……
靠,色láng!
“算了,你出去吧。”以高勤这张嘴,要是让他帮忙,指不定以后会提出什么恶心人的条件。
“你应该不会趁机把他给……”
“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连觉修深深地为自己当初的狗眼而惭愧。他究竟是中了什么蛊,居然会觉得这样一直白皮猴秀色可餐?等会他洗完车就去挂眼科。靠!
高勤抓住门,刚要拉上,突然又冒出一句,“如果你要他负责的话,我可以当证人。”
“滚!”
门关上。
高勤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时间,下午还有一个会要开。
封亚伦的风波过去多时,是该回来的时候了。
连觉修说过,当时只是帮他报了一个短期课程,算算时间,快结束了。他是应该好好替铺垫铺垫回来时的路。
浴室又折腾了一会。
连觉修披上外套,一身láng狈地走出来。“你是来捉jian的?”
高勤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路过,上来借水喝。”
连觉修斜着眼看他,“我打电话问小白,他家砒霜放哪里。”
高勤瞥了眼被孤零零地丢在浴缸里的贾志清,“你就这样对他?”
“那你还想怎么样?”一提到这个,连觉修就有满肚子的苦水要倒,“你是他表哥,颜夙昂是小白的骑士,怎么看我也是路人甲的角色吧?路人甲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光着身体在水里很容易感冒,然后引起肺炎,直到……”
“行了行了。”连觉修认命地跑回浴室,弯腰抱起贾志清。
或许是折腾得太久,他觉得一阵眼晕,身体控制不住地退后了半步,靠在墙上。
高勤皱眉道:“你没事吧?”
连觉修等着眼前的金星缓缓散去,然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真是感谢你地主式的慈悲。”
高勤耸肩,“我是怕你摔到他。”
……
连觉修踉跄着把贾志清抱到房里,准备一扔走人,贾志清却突然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得好似朝阳东升时的天空,闪烁着点点的清亮。
“醒了?”连觉修的声音危危险险的。
贾志清突然伸手猛地搂住他的脖子,趁他惊愕之际,在嘴巴上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连觉修先是被他亲得有点晕,随即被他嘴里喷出来的臭气熏得非常晕。
贾志清亲完之后,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你又gān了什么好事?”高勤斜倚着门框看他。
连觉修单膝跪在chuáng铺上,将他放下,然后捶了捶腰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表弟他gān了什么好事?”
高勤竟然真的转头问贾志清,“他gān了什么好事?”
贾志清咬着嘴唇,泪如雨下,“呜呜,乐清不要我了。”
高勤道:“嗯。说明她发烧好了。”
“呜,而且我还亲了她。”
在高勤近似bī问的目光下,‘乐清’举起双手表示无辜。
“可是,”贾志清哽咽道,“亲完之后,她就变丑了。”
……
高勤奋力架着正赤红着眼,准备冲上去掐死chuáng上那个泪人的‘乐清’往外走。
来到楼下,颜夙昂正对着那辆臭气冲天的车进行围观。
高勤看到他,眉毛一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粘着小白了?”
颜夙昂道:“小白要上课。”
“那回去看剧本,揣摩揣摩演技。”连觉修说完,看着自己的车皱眉道,“还是找个拖车的来吧。”想着,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颜夙昂见他和高勤都面无异色,可见贾志清依然保持清白,没什么好戏可看,于是准备驾车离开。
连觉修见状慌忙放下手机道:“等等,你一会送我回家。”
颜夙昂上车的动作更快,头也不回道:“找高勤。”
兰博坚尼速度一流,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消失在街尾。
连觉修看向高勤。
高勤看着他还在往下淌水的裤脚,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十,“喏,拿去叫出租车。剩下的当小费。”
……
连觉修酷酷地抽走钱,“不要白不要。”
误会结束开始[VIP]
颜夙昂和小白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为此,有一个小电视台还特地做了一个调查,选择各种行业的市民来询问他们对这件绯闻的看法。
大多数人的看法都以在以下四种行列:
世风日下。
真爱无敌。
捕风捉影。
gān我屁事。
当然,意外总是存在在生活的每个角落。
当记者正心满意足地带着各种答案满载而归时,他们猛然发现那抹在烈阳下依然笔挺的英姿。在这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他就如一面不倒的旗帜!
记者立刻意识到,自己错过一个多么伟大的职业。
于是,车瞬间移位到他身边。
记者怀着满腔地热qíng从车窗里探出头,“你好你好,jiāo警先生,打扰一下。我想采访一下你对颜夙昂和曾白的绯闻有什么看法?”
jiāo警的眸光缓缓移动,从她的脸上一扫而过,落在司机的身上,“闯红灯。把行驶证和驾驶证拿出来。”
……
记者拍了拍车门,笑嘻嘻道:“我们这个是采访车。”
jiāo警道:“嗯,电视台支付也可以。”
记者看着司机难看的脸色,连忙赔笑道:“能不能通融一下,大家都是在工作嘛。”
jiāo警道:“你刚才问我什么问题?”
记者立刻回答:“你对颜夙昂和曾白的绯闻有什么看法?”
“很好很qiáng大。”jiāo警开完罚单递给司机,“你的工作做完了,请让我做我的工作。”
……
无论如何,这期节目在当晚的播出效果还是不错的,很多人都通过热线电话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这让那个小电视台喜出望外,看来大神和小白的组合果然是收视率制胜的法宝啊。
不过小白并没有看到这期节目,在接受高勤的谆谆嘱咐之后,他牢牢地记住——见到记者不说话,见到相机就回家。
果然,他从伊玛特回来之后,大楼下果然有各方杂志社报社的人马盘踞。
如预料那般,他一出现,话筒和闪光灯立刻像疾风bào雨般朝他袭来。
幸亏高勤早有准备,特地派了一个助手替他挡驾。
小白个子小,反应快,趁助手和他们纠缠之际,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冲。留下助手只身挡在楼梯口。
不过bào风是疯狂的。
助手被接连bī到三格台阶上后,忍不住大吼一声道:“有我一夫在此,谁人敢来!”
……
记者们面面相觑,似乎想确认有没有人认识眼前这个霸气凌然的一夫。在得到否定答案之后,记者齐齐喝了口倒彩,继续向上进攻。
很快,一夫就埋没在人群里了。
门的好处就是,不管外面的人如何叫嚣,里面依然可以自由地活动。
小白煮了锅白粥,盛了碗端到贾志清的房间里。
贾志清已经醒了,正睁大眼睛傻乎乎地躺在chuáng上。
“小白。”
“嗯?”小白把碗小心地放在他柜子旁。
贾志清神qíng凝重地看着他,“今天除了你,还有别人来过家里吗?”
“嗯。连导演来过,后来高勤大哥也来了。”
“那就是有两个嫌疑人了。”他喃喃自语道。
小白愣了下,“什么嫌疑人?”
贾志清的脸上突然悲痛yù绝,忿忿地捶着被子道:“呜呜,我,我,我不是处男了。”
……
小白想了想道:“难道是乐清?”
“不是!”如果是乐清,他至于这么悲痛么?他开心还来不及,“虽然我还不知道是谁,但是总有办法查出来的。”
小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你不知道是谁?”
“嗯!”他眼睛泪花闪烁。
“那你怎么知道你已经不是处男了?”小白想了想,“你有处男膜?”
……
贾志清从身上一寸一寸地把被子往下卷,露出白皙的胸膛。
小白看了半天,恍然大悟道:“难道是点在胸膛上的守宫砂没了?”
贾志清差你晕倒,“不是!是我的下半身和上半身一样,都没穿衣服!”
“下半身穿的不是裤子吗?为什么要穿衣服?”
……
贾志清忍无可忍,彻底爆发,嚎叫道:“就是裤子!长裤中裤内裤都没穿!彻底luǒ着!”
门外的记者突然没声音了,过一会就是往下奔跑的声音。
小白看着贾志清涨红的脸,须臾才道:“如果你要让我帮你拿内裤就好好说,乱发脾气是不对的。”
贾志清无力地瘫软在chuáng上。
小白转身翻着抽屉,突然回头道:“对了,高勤大哥说,连导演帮你洗过澡。”
“洗澡?”他的jīng神一振,“然后呢?”难道他的贞cao就是这样断送在浴室里?
“然后就把你送回房间了。”
哦!果然还是在chuáng上!这个该死的连色láng。他颤抖着问:“又然后呢?”
“然后他就和高勤大哥一起走了。”
“走了?”贾志清猛地坐起身子,“在送回房间之后,走了之前是不是应该还发生了点什么事?”他对于他这种敷衍式的省略感到相当的不慡。
小白突然一拍掌道:“有。”
“果然有吧。”贾志清头发直竖,两眼赤红地瞪着。
“嗯。高勤大哥说你把连导演当成乐清而亲了一大口。”
……
贾志清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会不会把主语和宾语搞错了?”怎么会是他主动去亲连觉修呢?明明应该是连觉修见他秀色可餐,□难耐,所以饿虎扑羊啊!
小白鄙视他道:“连导演怎么会想去亲乐清?而且他没喝酒,又没近视,gān嘛亲你?”
……
“为什么在你口里,亲我就变成了一件正常人不会去做的事qíng呢?”贾志清大是义愤。好歹他刚失恋,又刚经历清白不保的危机,总要给你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