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志清道:“你以后不会和我一起坐飞机了吧?”
连觉修回过神,“为什么?”
“因为高勤是这样决定的。”
“高勤有封亚伦。”
“……”贾志清从昏沉中寻找到一丝清明,“什么意思?”
连觉修身体后仰,靠着椅背,侧过头,嘴巴几乎贴上他的耳朵,“就是……我和颜夙昂打赌,赌输了的意思。”
……
如果不是刚刚吐完,身体虚得没有力气,贾志清现在一定会跳起来大叫,“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过他虽然没有跳起来大叫,但眼刀还是狠狠地飞过去好几把,“你不像是会遵守赌约的人。”
连觉修邪笑道:“以前不是,不等于现在不是。我从今天开始,决定当个守约的人。”
“我觉得你这个决定太糙率了。”
“放心,我会遵守得很慎重。”
贾志清哭丧着脸道:“大哥,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得罪么?
或许是送他回家的那夜,他停下车帮他盖上衣服时的温柔吧?
又或者是他明明满口抱怨,却在他找内裤的时候,下楼帮他买了一杯热豆浆的体贴?
连觉修嘴角一弯,“其实和我在一起有很大的好处。”
“……”
“至少你的薪水绝对不会赖掉。”
贾志清语气不善道:“你的意思是说,不然的话你就会赖掉咯?”
连觉修没有正面回答,径自道:“只要和我在一起,我的财产都可以让你保管。”
“切。能有多少钱。”他虽然这么说,但耳朵却偷偷竖起来。
连觉修凑着他的耳朵说了个数字。
贾志清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连觉修给了糖之后,又开始甩鞭子,“而且这样,你也不用担心真相被揭穿时,我妈会大发雷霆。”
贾志清道:“你以为我会怕?”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尽是连母噼里啪啦的怒吼声。
连觉修下最后的猛药,“最重要的事,我发现我喜欢你。”
……
贾志清搓着胳膊,“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你不会觉得别扭吗?”
“不会啊。我是同xing恋。”
……
其实刚才这个问题,贾志清想问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大神、高勤相处得太久的关系,对于同xing恋这三个字,他竟然没有半点不适和排斥。就好像真的是一对男女在正常的谈恋爱。
难道……他也被同化了?
贾志清震惊地低喃道:“不会吧?”
在他原先的人生规划里,自己在三十岁之前就会成家。家庭的组成是一个美丽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妻子,一个活泼调皮的儿子或可爱天真的公主。绝对绝对不会身边这个男人。尽管他身上背着一座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金山。
他猛地摇晃着脑袋。
连觉修担忧地扶着他道:“又想吐了吗?”
贾志清一愣。
他以为经过刚才吐在他裤子上的事,他多少会有点顾忌的。但是他现在的动作却又是那样自然不过。
……这样的感qíng明明应该发生在他和他美丽的妻子身上的啊?!为什么会这样?
连觉修看着贾志清迷茫又困扰的眼神,心中暗暗得意:好歹他也是国际知名导演啊。对于làng漫温qíng戏,他还是相当得心应手的。人总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攻占。
他有信心,孤枕难眠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一把要命的火[VIP]
一下飞机,宣传活动就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
拍照、发布会、粉丝见面会……整个剧组都忙得像只飞快旋转的陀螺。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连觉修洗完澡立刻扑到颜夙昂的房间,却发现他正在喷香水。“你要出门?”
颜夙昂瞪了他一眼,“你小学老师没有告诉你进别人的房间要先敲门吗?”
“他们只告诉我回家要关门。”连觉修道,“你把门开得那么大,该不会是在等小白吧?”
颜夙昂道:“如果你有很多废话要说的话,请出门找垃圾桶。”
连觉修道:“你在赶我走?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居然在我最需要倾诉的时候赶我走?”
颜夙昂转过身,很严肃地看着他,“你不举?”
……
连觉修拿起chuáng上的枕头砸过去。
颜夙昂接住枕头,“除此之外,就算酒店着火也别来烦我!”
连觉修猛然大悟道:“该不会是今天晚上你准备……”
颜夙昂笑得得意。
“如果我告诉你这家酒店也有记者呢?”
“那我会买下那家报社报纸上的最贵广告位。”
连觉修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qíng,长叹道:“你yù火焚脑了。”
颜夙昂叹了口气,“好吧。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连觉修从chuáng上跳起来,“我觉得我和贾志清有戏。”
“悲qíng戏也是戏。”
连觉修不理他泼的凉水,兀自道:“我觉得他对我有点心动。”
颜夙昂想了想道:“你把你银行存折上有几个零告诉他了?”
连觉修瞪着他。
“好吧。其实,贾志清是个富贵不能yín的人。”颜夙昂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完。
房间的气温慢慢低下来。
连觉修道:“有更好的安慰词吗?”
颜夙昂道:“呃,其实你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连觉修点点头道:“这倒是句大实话。”
“尤其是你身上闪着美金的光芒时。”
“……”
颜夙昂指着手表道:“三分钟了。”
连觉修站起身往门外走,然后倚着门框道:“最后一句。”
“说。”
“你今天的香水有点像猫尿。”
颜夙昂按下小白房间的门铃。
开门的是贾志清。
“你昨天gān的好事。”一开门,他就听到颜夙昂这么说。
贾志清心脏一抽,难道那件事qíng东窗事发?可是就算东窗事发也应该是表扬啊。他的心像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大神,你是指哪件?”
颜夙昂睨着他,“你昨天gān了很多好事吗?”
贾志清努力地想了想,“上完厕所没洗手算吗?”
颜夙昂低头看着他放在门把上的手,“小白呢?”
“他在洗澡。”
颜夙昂道,“今晚你一个人睡没问题吧?”
……
难道大神要在今晚行动?
贾志清心微微提起,有种说不出的母鸟qíng结。
颜夙昂见他半天不说话,又补充道:“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贾志清道:“小白,他是第一次。”
“……”
“你温柔点。”
“……”
“多加点润滑油。”
“……”
“听说第一次都会痛,还会出血,你最好准备点消炎药。”
“……”
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
小白穿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们站在门口,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
“野外生存的急救措施。”颜夙昂回答得相当镇定。
贾志清补充道:“还有,止痛药。”
小白走出来,从行李袋里拿出衣裤,走回洗手间道:“我换衣服。你们继续聊吧。”
门关上。
颜夙昂道:“你怎么会想起让他看片子的?”
贾志清愣了愣,才确定果然是这件事,立刻狗腿道:“因为我完全看好你和小白啊。”
“说实话?”
“你能不能不把连觉修和我送作堆?”说完这句话,贾志清又觉得心里头有点失落,和说不出的空虚感。
“所以你这招算是围魏救赵?”
贾志清道:“不,我主要是表达我和大神永远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颜夙昂道:“如果你的头衔变成连夫人的话,我会更相信一点。”
……
贾志清悲愤道:“大神,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牺牲别人的幸福啊。”
颜夙昂挑眉道:“和连觉修在一起会不幸福吗?”
贾志清反问道:“会幸福吗?”
“这个,不是要试了才知道么。”
“……”
“不过据我所知,想嫁给连觉修的人,无论男女,都可以从这里一直排到北京□。”
“每个人排队的时候,中间间隔一千公里么?”
小白换完衣服出来,发现贾志清已经不在了。
“志清呢?”
“他去找觉修了。”颜夙昂顿了顿,又道,“他们最近关系不错。”
“哦。”
颜夙昂见小白无动于衷,又加了一把火,“事实上是打得火热。”
……
“那我们去劝架吧?”小白担忧道。打得火热,那样打成什么程度啊。
颜夙昂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关系很火热。”
小白点点头。
颜夙昂道:“去我的房间坐坐吧。”
小白道:“现在就做吗?”
……
颜夙昂想:中文博大jīng深,而最jīng深的部分就是在于他的歧义啊。
他爱中文。
小白跟着颜夙昂回房间。
颜夙昂特地叫了一瓶红酒。
小白道:“我们要一起洗澡吗?”
颜夙昂微愕,“你不是已经洗过了?”难道小白喜欢鸳鸯浴?
小白迷惑道:“可是我看的片子一开始他们就是在洗澡的。”
……
颜夙昂倒了一杯酒,“你从现在开始可以把那部片子彻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小白乖乖站好,“好,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喝酒。”他晃了晃酒杯。
小白伸手,他却将杯子放到自己的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红色的酒潺潺流入他的双唇之间。他含在嘴里,然后放下酒杯,伸手拦住他的腰,缓缓低下头。
小白配合地仰起头。
唇与唇紧贴。
当颜夙昂的舌头在红酒中与他的一起翻搅时,他想:小白是个好学生。
酒jīng刺激着双方的感官。
颜夙昂觉得热气从舌尖传递着身体的每个角落。
小白睫毛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小蝴蝶,细微地颤抖着翅膀。
颜夙昂的舌头从他的牙齿一直辗转到双唇,然后是鼻尖,鼻梁,眉心……
小白忍不住呻吟出声。
颜夙昂扶着他的腰退了两步,单膝跪在chuáng上,将他平放在chuáng上。
小白双手放在胸前,不安地看着他,濡湿的双眸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颜夙昂嘴角一翘,双指挑逗似的,指尖点着粉嫩的肚皮,将他的T恤一点一点往上掀起,路过拿粉红的两点时,手指还不停地绕圈圈。
小白两只手顺着越来越往上的衣服,一直退一直退,退到嘴边,委屈地咕哝道:“痒。”
“不要说痒,”颜夙昂缓缓俯身,单手肘撑在他的左侧,左腿缓缓切入他的两腿之间,半匍匐在他的身上,轻声道,“不要叫痒,叫昂。”
“昂。”小白听话地低叫着。
颜夙昂感受到下腹的蠢蠢yù动,终于忍不住将手放到了他的裤头上。
这是一条运动裤,使用的是橡皮筋,所以他只要往下拉就可以了。
颜夙昂的手如泥鳅似的滑入裤子里,又伸入内裤。
小白别扭地挪动了一下,道:“片子里不是这样的。”
“他们戏拍得没有我多。”颜夙昂敷衍着,手掌轻轻搓揉他臀上的柔软。
小白皱了皱眉,身体往上微挺,“难受。”
颜夙昂手掌微微用力,“这是享受。”
他手指从他的股沟往下,正要到达目的地,就听门被重重地捶打着。
就好像获奖演说时突然被人泼了一盆臭水,颜夙昂几乎是用吼的,“该死的,没看到外面写着请勿打扰吗?”
“着火了!”外面的人也在狂吼。
颜夙昂bào跳道:“我还着火了呢!”
换酒店的途中,颜夙昂一直沉着脸。
连觉修幸灾乐祸道:“听说酒店着火的时候,你正在自燃?”
颜夙昂没好气道:“你没听说过有个词叫做惹火上身吗?”
连觉修道:“我只听过一个词叫引火自焚。”
颜夙昂咬牙切齿道:“如果今天晚上再让我听到一个火字的话,我不保证我不揍人。”
前面,司机突然叫道:“糟糕,汽车熄火了。”
……
连觉修道:“冷静。在我们到下一个酒店之前,你最好放他一条生路。”
颜夙昂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放火的那个是谁,不然我一定把他砍成两段。”
连觉修道:“听说是一桩小意外。”
“小意外?”
“嗯,小面积的失火。”
“也就是说,不会危及到我的房间。”
“是的。”
颜夙昂眼睛危险地眯起,“那我们为什么要急着离开酒店?”
“因为到时候会有很多消防员、警察、记者过来。我不想让这些新闻影响《男人泪》的宣传。”要知道媒体总是对负面消息更为关注。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住在这家酒店的话,到时候的问题肯定围着是失火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