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紧了眉,站在他面前小姑娘真的是娇娇小小的,胸口仍旧气闷的厉害,“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你来了会让我分神还要照顾你,你不知道我有很多战友受了重伤我无暇顾及其他,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所以你听话,跟傅荆回去。”
他根本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见到她的那一秒他还以为自己长时间未休息产生了幻觉。
蓉城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安全,毕竟距离三角湾太近,这里的犯罪和不法分子要相对多一点,遍布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
这一次战友伤亡的数量在他的预估范围之外,经历这么多天的战斗他已经足够累。
就连刚才,见到她的前一秒,他的神经仍旧是紧紧绷着的,一直没有松懈过。
她有些手足无措,双手十指绞在一起,“我知道……我没有想过让你分神,我只是想看看你,我以为你也出事了。”
她低下头,“我回……”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一名同样穿着迷彩军装身上还包扎着透血的纱布的特种兵,匆匆忙忙的从医院大厅内跑出来,气喘吁吁的,“首长……”
战北霆朝他扫过去,看他的表情便大概猜出来,下一秒立刻朝急救室跑上去。
像是出事了。
慕酒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紧跟着上去。
急救室前,傅荆已经红了眼眶,看着跑过来的战北霆,“老大,刚才出来的医生说云啸左腿炸伤严重,可能会需要截肢,若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刚下了病危通知书……”
男人闭了闭眼睛,一只手臂叉在腰间,另外一只抬起轻揉着太阳穴,截肢,截肢。
随后为宋尔岚做手术的医生推着刚做完手术的宋尔岚出来,她还在昏迷状态,脸上包扎着一圈一圈的纱布。
傅荆看着移动病床上的女人,问着:“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脸部烧伤,身上也有大小面积的烧伤,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接下来还要留院观察,只不过可能要留疤了……”
脸上留疤,对一个女孩子影响有多大,可想而知。
傅荆和乔云啸私底下关系可以说是铁哥们,跟战北霆再三保证等看着乔云啸安全从手术台上下来,没有生命危险便带着慕酒回桐城。
在乔云啸未醒过来期间,技术营的所有数据信息都是向傅荆直接汇报,由他转达给首长。
……
夜里八点。
医院内的气氛仍旧很是低迷紧张,有些战士急救无效死亡,一个一个噩耗弄得人心惶惶。
战北霆身上的伤上过药后,去了看了一眼刚被转入重症监护室的乔云啸,手抬起扶在玻璃上,俊容阴沉,眉目间阴鸷的气息压了厚厚一层。
庆幸的是乔云啸并未被截肢,但是左腿炸伤严重,基本已经接近废掉了。
傅荆在一旁接电话,声音凌厉几分,“查出那个泄露消息的孙子是谁来了?你他娘的说谁,给老子说清楚。”
慕酒拿着手中的水过来,原本要递给战北霆的,但傅荆的视线突然朝着她看了过来。
她被看得莫名其妙,因为傅荆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她眉间拧了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傅荆捏着手中的手机,视线却是紧紧盯着慕酒的,然后慢慢的把手机拿下来。
“他们说……泄露行动计划的是……你的手机。”
慕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甚至没理解他的意思,“我的手机?”
站在重症监护病房前男人转眸看向一旁很是震惊的傅荆,黑漆漆的眸微微眯起,薄唇动了动,几秒后才出声:“你说什么?”
傅荆看向战北霆,鲜少的严肃,“技术营那边传来消息,排查了和三角湾的犯罪分子联系比较密切的手机号码,嫌疑人还是大致锁定在我们一开始就怀疑的对象身上。”
“入侵了季黎川的手机后,发现了泄露计划行动的短信息,是慕小姐发的,时间在六月三号下午三点十二分。且之前的一个月内也是联系频繁,大多以通话为主。技术营原话。”
医院走廊内安静的诡异,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
慕酒几乎立刻否认,觉得这简直荒谬至极,“不可能,我从未发过什么短信息给季黎川,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关于你们的计划行动,我怎么可能发短信息给季黎川?”
她下意识的看向一边站着沉默着的冷硬男人,急急地解释,“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男人俊容冷冽的像是覆了一层寒冰,双臂垂下来,继而转眸看向慕酒,“你和季黎川,为什么联系频繁?你都跟他说过些什么?”
慕酒倏尔攥紧了手中的水瓶,顶着男人极具压迫力的视线,便也开口直说了。
“我以为你最近的任务和逮捕我爸爸有关,而季黎川恰巧知道我爸爸的消息,所以。”
男人面上冷峻的表情出现几丝的裂痕,眸内飘出一层复杂的情绪,深深的盯着她。
走廊内出奇的安静,三四秒后,男人唇间挤出两个字,“所以?”
她咬了咬下唇,眼睛开始泛酸,“我承认,我有私心,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顺藤摸瓜查出我爸爸现在在哪里,我很怕你知道之后我爸爸距离死期便也就不远了,而一旦如此我便是间接的害死了我爸爸,我做不到……”
“但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战北霆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后睁开扫向傅荆,“再查。”
傅荆正要说什么,一旁有人跑过来,对战北霆说:“首长,宋少尉醒了,但是情绪很不稳定,您能不能现在过去看看?”
正文 第219章 证据确凿,到了现在你还要维护她吗?
“我知道了。”
慕酒看着他俊容冷沉的转开脚步,捏着水瓶的指更紧几分,下意识的追上几步,拽住他的衣袖:“战北霆,你相信我吗?”
男人的脚步停住,指间微微动了动,英俊如斯的面容此时漫着一股森冷的阴色,侧首看向她:“你认为我这次出任务和你父亲有关系,是吗?”
“还是你觉得季黎川比我更值得信任?”
“你从头到尾就没觉得蹊跷吗,季黎川他凭什么知道你父亲一个在逃犯的消息。”
她攥着他衣袖的指松了一下,好像所有的辩驳都变得苍白。
男人迈开脚步,朝着宋尔岚病房的方向走去。
慕酒手中一空,她视线落下看向已经空了的手指,就这样僵在那里,有几秒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那天下午的事,现在回忆起来,她也想不起来一点一滴。
只记得自己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的剧本,但是具体的画面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她想到脑袋都快要爆炸。
她记不起来,那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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