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身后邪魅一笑:“我不敢动?倘若你父亲出手,你认为你还能护她多少?她身后的凌正又能护她多久?”
“呵……”我冷笑,“我会受你威胁!”
“你尽管可以试一试!”
我刘骁臣要说能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简直是笑话。
我从小无法无天惯了,一般情况下我更喜欢逆着我威胁的人来,让我往东,我会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往西狂奔。
“相信你看完了,想法可能会有所改变。”我一副不耐烦转过头,她往桌子上摆了一份文件。
我翻了翻,是凌悦的日记本,我更加不悦:“你什么意思?”
她挑挑眉,示意我继续翻,后来看到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一个误以为自己满身罪恶的单纯女生与一个处心积虑玩弄姐妹情感的两面恶魔。
我红着眼睛,几乎想杀了她,如果她是男生,我想此刻她应该是趴在地上的。
“你……”我咬牙切齿,想把她撕碎。
她赐给我最心爱的人一把刀,让她自己伤害自己,太恶毒了。
凌悦是一颗糖就能买的女生,更何况碰上方颖这样的人,姐妹情深的戏码,让我心爱的人如此罪恶。
从那天,我就明白,我和凌悦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凌悦完完全全被方颖控制,那一刻,我心疼的想要死掉。
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喜欢的女孩子。
方颖依然微笑着看着我,我却觉得那张脸让人害怕。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你的样子应该用不到这个了。我想你的父亲比起身陷囹圄,更愿意断送自己儿子的幸福吧?”她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滚!”我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喊出,她简直不是人。
一直以为,在我面前装的太好,太善良,以至于我现在措手不及。
我刘骁臣这辈子,最没能看穿的就是女人。
我换了座位,一夜之间,我和凌悦之间隔了千山万水。
明明我的小姑娘喜欢我的,我却要和她不言不语,要而不得。
凌悦太善良了,不忍心伤害别人,便伤害自己,我岂能让她继续负罪。
她假装喝醉酒的那天夜里,我跟在她身后,眼神不敢有一秒不在她身上。她躲在凌恒怀里,哭肝肠尽断,我听得想杀人。
她踉踉跄跄在马路上游荡,凌恒一个不注意,她跌倒在路边,凌恒让她站起来,她就坐在马路上哭,一直哭,一直哭,好像要哭到不能再哭。
她一哭,我想杀人。
方颖让我停下来,可我一停下来就比死还难受。
我绕着操场一直跑一直跑,根本不知道跑了多久,好像自己不知道累了,我想就这么死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难受了。
前方一片黑暗,似我,似凌悦。
方颖拿了雨伞过来,我不要,她就跟在我身后一直跑,我把她的雨伞撕个粉碎,仿佛那是我最痛恶的东西。
我摔在地上让她滚,她给了我一耳光,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天旋地转,等有了一些意识我已经在地上,我想推开方颖,竟然没有一丝力气,喉咙里一片血腥,再也忍不住,黑夜里融进了大片大片的鲜红液体。
最后的想法是:我该不会真的吐血死了吧!突然有一点不想死了,因为那会看不见她了。
看不见了……
☆、刘骁臣:光明黑暗
看得见又能怎样呢?不是我的,看着也会想要掠夺。
我呆呆地抬着眼皮,不愿闭上,看点滴一点一点滴落,心也慢慢沉浮。
方颖在一旁站着,看着我。
我冷冷说道:“呵……这下你满意了?我要死了,和凌悦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你骗了表妹,成了刘氏下一任继承人……这一切都在慢慢按着你的方向发展。”我转过头,故作嘲笑与讽刺,“你应该很开心吧!”
方颖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摇了摇:“这还远远不够,凌悦还没彻底失去可能性。”
我气得想踹她,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隐忍着:“你还想对她做什么?”
她微笑不语。
我把手指捏的咯咯作响,针头扎偏,我干脆扯了下来,下床,踉踉跄跄站在她面前,冒着冷汗但站的笔直:“方颖,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再逼我了。”
“怎么?忍不住想撕破脸了?”她双手用力推我的肩膀,我实在没有多余力气,一屁股重新坐回床上,“刘骁臣,你也得有那个资本。”
我咬牙切齿,恨自己此刻身体虚弱,能力有限,奈何不了她。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倘若自己不够强大,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甚至只能看着她远去。
我一直很喜欢安静喜欢浅笑的女孩子,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遇到凌悦以后,她经常安安静静的听我说话,说话的时候,眼睛会看着你的眼睛,就感觉,这样挺好的。
顾执再好也不及我好,班里所有同学都知道顾执喜欢凌悦,除了凌悦。
我从来就看不透女生,方颖看不透,凌悦也看不透。
倘若凌悦究竟喜不喜欢顾执?
笔记本里说的喜欢我的话,算是怎么回事?
倘若是喜欢,顾执也算是良人,那我就不去打扰,倘若凌悦不喜欢,我可以对她说喜欢她吗?我不会的,因为她就算喜欢也会拒绝,这个女孩子太善良了。
她怎么忍心和对自己极好的表姐的心上人在一起呢!
我想杀人,用手捏住脖子,看不能呼吸的人挣扎,最后失去力量,那一定能够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流失,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痛苦的人快乐的了。
凌悦,你是喜欢谁呀?你的笔记本有人代写吗?
他们在一起了,芬易轩小样的还想瞒着我,小爷我火眼金睛,黑夜里也能看清操场上谁和谁走。
云琪和芬易轩这俩小孩最近在弄别扭,芬易轩每天晚上拉着我去操场偶遇云琪,我也迫不及待去看看顾执和凌悦,他们两个究竟在哪,在干什么。我自己也那么感觉,我快变态了。
顾执很规矩,挺好。
顾执不太规矩,手难道没有地方放了吗?想剁掉?
顾执……我要踹死你!
我看不下去了,几乎想冲上去揍顾执一顿,但还是忍住,我现在没有身份,也不可能做些什么,被顾执当成疯子或者被凌悦当成疯子。
我从来没有发现芬易轩是这么贱的人,仔细观察有没有伸舌头?这什么屁话!
啊——
我真的要被这几个人折磨疯了。
高中学习这么累,每天几乎一躺回床,就能睡着,我还要想怎么强取豪夺!竟然还想了一夜,但是还是想明白了。
我这个人很倔,也有点病,有一点事没解决我就受不了,有一点疑问我就必须想明白,不然事情或者疑问在我心里会渐渐发芽,长大,最终结成恶果。
凌悦这个人我要定了。
她要是喜欢我,我逼她舍义取情,万事大吉,她要是不喜欢我,我不介意来一个总裁霸上小娇妻的故事。
总之,到最后,她是我的喜欢我就得了。
这样一想,昨天晚上两人亲吻的画面,也没那么扎心了,或许一共也没几次了。
我都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可是一回头,不用关心她愿不愿意,因为人不见了,我回了几百次头,晕头转向,你还是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