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某个角落的废墟动了动,仿佛是废墟的底下有个还有生命的东西,顽强的不肯停下来。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我停下动作,那人也看到了,跑了过来。
对视一眼,我和他都跑了过去,把旁边的东西推开,那个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箱子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一开始是一个小角,后来是一个大的横截面,整个出来后,箱子里的人还在敲着,发出一声一声的声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是有活下来的人的……
那人的嘴里小声的、难以置信的说着:“怎么可能会活下来,怎么可能真的还活着?”
虽然这么说着,他倒是拿出来一把钥匙,把箱子翻了过来,插进钥匙孔,箱子被打开。
那个有着最亮的光的少年站了起来,头发前所未有的乱着,虽然虚弱,确实是有生命,有呼吸的,我想走过去,抱抱他,我想告诉他,别让我走……
可是我迈不出脚步,下一秒,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云琪:结束结束
等我再次醒来,身处我所不熟悉的地方,身旁守着的确是我最熟悉的人。
他见我醒过来,清风明月般的笑了笑,我忍不住,抱住他,紧紧地。他也回抱住我。
从来没有这么感谢上天,让我心心念念的人活着,真真切切的在我面前,我忍不住趴在他肩膀上,哭的压抑、难受。
那天是芬易轩和芬易丝设计吸引了芬家帮派里的叛徒,成功的话,芬家能再次站起来,倘若失败,芬易轩和芬易丝也只能是被炸死,那样的话,芬家便彻底毁了。
可能傅辛还是手下留情了,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的……
这些事情,我都是后来的后来听芬易轩慢慢说的。
本来应该芬易轩撑起复兴芬家这个重任的,可能因为芬易丝太疼爱弟弟,不想让他卷进腥风血雨,也有可能是被情所伤的芬易丝想要疯狂的报复傅辛,再有可能是因为刘骁臣出现,费尽心力想要帮芬家站起来,也有可能是因为想要和我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不过这些原因都是我猜的,我不敢问芬易轩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太伤他了,我不舍得。
总归最后,芬易丝站了出来,刘骁臣在旁边帮衬着,而芬易轩带着我回了上海,继续我们的学业。
他还是比以前更沉默了一些,但是我相信他总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就像是我当初自暴自弃,而他在一旁守着,我重新活的更好,所以我相信,只要我陪伴在他身边,他也一定会回到以前的样子。
我爱你一身荣光,也绝不弃你一无所有。
小剧场:
有一次放寒假,我和芬易轩回家,刘骁臣也在,等我一进门,便看见地板上铺天盖地的暗红色,尖叫出声。
芬易轩却没有太吃惊,他捂住我的眼睛,让我不要看,温柔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环绕,等我再次睁开眼睛,一切都处理干净。
我装的若无其事,可等到了晚上他抱着我,却问我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我愣了一下,想回他这不是很正常,可是转念一想,芬易轩那么聪明,什么正常,什么不正常,他自然分得清,于是本来的问句转换成了:“你问这干什么?”
他的手扣在我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很痒,像是小猫在轻轻刺咬着,目光深深,困着我,我无奈,沉默了一会,看着他,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我给他讲,从前有一个小女孩,爸爸妈妈总是吵架,有一次爸爸妈妈又吵架了,爸爸夺门而去,小女孩去找爸爸,找不到,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见满地的血,她想打电话找爸爸,可是爸爸不接电话,小女孩就一直哭一直哭,可是声音太小了,只够叫来一只狗,那只狗看到红色的液体就一直叫,就这样,把邻居吵醒了,妈妈也被送到了医院。
可是等妈妈好了之后,小女孩就再也找到过妈妈。
他低着头,额前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表情,我看不清,但是可以隐约感觉得出他在认真听我说话。
我说完了,没什么要说的了,他依旧保持着他的动作,我一时摸不准他要干什么?他在想什么?
沉默了一会,他抬起头,望着我,我能够看清楚他的情绪了,是很多很多的心疼。
他考的越来越近,我这次没有推开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轻轻的碰上我的,慢慢蹭着,情、欲到极致。
☆、芬易丝:弟弟与他
我有个亲弟弟,可我老想欺负他,谁叫他长得比我还好看。
我叫芬易丝,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事就是欺负弟弟,弟弟懂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逼急了就气势汹汹的盯着你,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弟弟渐渐长大,越发不可爱,本来有着婴儿肥的可爱少年,越发冷冰冰,就连容颜也冷峻了起来。
欺负弟弟不好玩了,我就去找点别的更有意思的事来做。
比如:欺负傅辛。
傅辛是最近几天爸爸从外面捡回来的,具体在哪,因为什么,他的父母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他刚到我家的那天,我和芬易轩放学刚刚回来,一进门,看见一个瘦瘦巴巴、脏兮兮的小男孩。
爸爸说:“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哥哥。”瘦瘦巴巴的小男孩躲在爸爸身后,露出两只眼睛怯生生的看着陌生的地方。
他还没有芬易轩的个子高,我不开口,芬易轩也不开口。
爸爸咳了两声,低头看他身后的小男孩,摸摸他的脑袋,把他从身后拽出来,蹲下来,两人视线平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小声回答:“傅辛。”
爸爸依旧蹲着身子,继续有耐心的问道:“是哪两个字呢?”
小男孩的声音大了一些:“师傅的傅,辛苦的辛。”
师傅的傅,辛苦的辛。
我在心里默默地鄙视这个名字,父母的姓组合在一起吗?又同名于负心,我耸耸肩,表示没兴趣。
爸爸很讲义气。
都说做这行的要心狠手辣才行,可是父亲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势力滔天却也义薄云天,恐怕这个小男孩是没人要了,或者父母死了,爸爸看他可怜所以收养了他吧!我猜测着。
我以为芬易轩也会和我一样,对这个小男孩丝毫没有兴趣,爸爸说他以后是我的哥哥,我甚至有些抗拒。
爸爸向来重女轻男,这种错误观念养成了我骄纵的性格,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了连他的话也爱听不听,我本打算上楼,还没动,芬易轩上前一步,乖巧地说:“哥哥好!”
我气得火冒三丈,我是他名副其实的姐姐,他都从来没这么乖巧的叫过我姐姐,怎么来了个小屁孩,还真认了哥哥。
我咬牙切齿,掐着他的胳膊往楼上去,回头对爸爸笑嘻嘻的说:“爸爸,我们知道了,先去写作业了。”
我把芬易轩堵在我房间里,锁上门,凶神恶煞的问他:“芬易轩,你到底什么意思?背信弃义,认贼作兄?”
他嘶嘶的抽气,揉着被我掐红的胳膊,对着我又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没什么意思,你就没点同情心吗?不觉得他很可怜?”
“你丫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我双手环胸,看着他,他发育慢,虽说年龄比我小一年,个子却比我矮了不少,我可以俯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