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制我的小混混正兴奋的看着战局,并没注意我的动作,手也只是随意的抓着我胳膊,并不认为我有什么威胁。
我看向前面距离我一米左右的张恒,咖啡色夹克下,在后腰的地方微微鼓着,那是他放手枪的位置。
我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气狠命推倒那混混冲了上去,出其不意拔出张恒的手枪,以我平生最大的力气和胆量举着手枪对着张恒的后脑,对所有人大喊,“都住手!不然我打死他!”
沉浸在群架中的人并没听到我单薄的声音,仍是拼了命的想打倒薄言钦完成任务,被我推倒的小混混又气又急,却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口头威胁辱骂,“臭婊。子,识相点立刻放下枪,否则我让你好看!”
我不理他,警惕的盯着张恒,却发现他神态自若,斜着我的视线隐隐透着嘲笑,还有一点点始料未及的惊讶,好像此时对着他脑袋的只是一把玩具枪而已,并没有一点威胁性。
瞥了薄言钦那头,心一横我咬牙打开保险对着天放了一个空枪,一瞬间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我,包括震惊的薄言钦,就连张恒神色也变了些许,大概是意外我竟然真的会用枪。
并不是我多聪明,看了一遍张恒使用就会,只是赵明辉很热爱射击,以前我跟着他也学过一段时间,虽然有些差别但原理还是差不多的,加上情况危机不允许我胆怯,就算不会我也要搏一搏!
薄言钦看着我眉头皱的死紧,虽然没表露什么,但我知道他在怪我太过于莽撞,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枪口又靠近了些张恒的太阳穴,我问他,“你想好了吗?是我拉着你一起陪葬,还是放了我们?”语气里是强撑的硬气和胁迫,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害怕的其实都快拿不住那沉甸甸的枪了。
张恒一张脸不动声色,挥手制止那些想行动的手下,淡然问我,“你敢开枪吗?”
“想试试?”
他轻笑了声,却不含一丝笑意,“杀人可不是你这种普通女人能做到的,你可想好了,现在放下枪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张恒从不为难女人,如果你担心后果完全不用害怕。”
话里话外听起来全都是不跟我计较的味道,可我知道这个人不可信!
正文 059抢救
“我是不敢杀人,但今天就算是不敢我也要拿枪对着你,甚至打穿你的脑袋,我不是让你放了我,是放了我和他,如果你死了我侥幸逃了,我相信凭我的救命恩情薄言钦也不会让我被警察抓走,所以现在全看恒哥你的决定了,是鱼死网破,还是各退一步?”
张恒一下铁青了脸,终归是有所忌惮,冷笑一声看向被围在中间浑身是血的薄言钦,“你倒是会选女人,怎么,现在还要一个女人来救你?”
“闭嘴!“没等薄言钦说话,我手指搭在扳机上喝说,“废话少说,到底放不放我们走?”
张恒目光一闪,一摊手状似无可奈何道,“我的命都在你手里,你说我放不放?当然是——”
“唐云!”这一声焦急惊怒是薄言钦喊的。
可我还没明白他想说什么,后脑就是一痛,双眼发黑有刹那的失明,接着我的手腕被人用力反扭,劲儿一松枪就落进张恒手中,他骂了一声狠狠一脚踹在我的腹部,那不可言说的痛仿佛内脏都纠结在一起似的,倒地痉挛着再也动不了。
一月的严冬我的脑门上硬是冒出豆大的冷汗。
也只是瞬间局势顷刻逆转,张恒用枪指着痛苦呻。吟的我表情阴鸷森冷,“胆大妄为的女人,敢拿枪指着我你就要付出代价!”
手指一寸寸扣下扳机,黑洞洞的枪口就那么对着我,不需要太久,只要枪声响起我就会死在这里,可我此刻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这一瞬间我的大脑是空白的。
“张恒!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也不知道薄言钦是怎么办到的,竟然冲出了重围,一双漆黑的眸子此时仿佛充了血一般闪着凶光,看起来格外的可怖,甚至有些狰狞。
他一路挨着那些棍棒赤手空拳打出一条血路,竟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身上衣服早已被刀割的破烂,可见里面血肉。
张恒转过头看到这样的薄言钦也是吓了一跳,暗压下莫名的惊惧他转了枪口的方向对着越跑越近,无人能挡的薄言钦,“找死!”
在枪声响起前薄言钦以惊人的速度靠近,同时他平时惯用的帕克打火机脱手飞掷过来,打在张恒拿枪的手腕处,剧痛让他拿枪的手一歪,子弹打在一辆车的挡风玻璃上,薄言钦趁这个时机冲上去和想在打一枪的张恒打成一团。
薄言钦的爆发力实在惊人,体力消耗过大加上大小伤无数,即使这样张恒拿他一时也是没辙,两个人打的不分上下,而他的拳头挥的越发的狠,全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恒哥,好像有条子来了!”众多助威欢呼的声音中,一个小混混嘶声突兀喊了起来,有些惊慌失措,其余人听到仿佛老鼠见到猫一般,顿时呐喊声消失,第一反应就是逃!
而就在这时,张恒目中骤露凶光,手里竟然多了一把小刀,使劲朝体力渐渐不支的薄言钦腹部扎下,处于发狠中的薄言钦没料到他身上居然还有武器,等他发现时已经躲不开了!
张恒抽出小刀快速跳开,竟也不恋战,命令喝道,“撤!”
一群人呼啦啦上了车,很快疾驰而去,远处警笛声隐隐清晰入耳。
刚刚还喧嚣充满危险的公路顷刻间只剩下我和薄言钦,以及满地狼藉和血迹,薄言钦单膝跪地捂住伤口,脚边一滩血正慢慢扩散开,血色从他脸上一点点消失,眸中光彩也逐渐暗淡,面色惨白如纸!
“薄言钦,你别死啊!”我爬行着来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努力抓住他。
他像是用尽了力量一般撑开眼皮看我,嘴唇翕动声音嘶哑而虚弱,“放心,我死不了,哭什么。”
眼泪早已在我脸上纵。横交错,可我却毫无所知,哽咽着脱下外套捂住他腹部伤口,可血丝毫没有被止住,血腥味在寒风中越来越浓,他还想说什么,终究是坚持不住,头一歪倒在我身上昏了过去。
陈修远和韩进带着人差不多是一前一后赶到的,我被人拉开时身上全是血,但没有一滴是我的,救护车把我们送到医院薄言钦立刻就被推进急救室。
我站在急救室外一动不动盯着紧闭的门,陈修远一直在旁边劝我随护士去检查一下身体,见我没反应也没了办法,就陪我一起等着。
韩进在楼梯处打电话,期间不时传来几声咆哮,急救室外守着七八个年轻人,每个人表情都很严谨,使得气氛愈加肃然,我的心里也更加慌乱不定。
两名警察在这时走过来对我说,“小姐,我们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请你配合。”
我抬起头看他们,回忆起一个小时前的经历,仍然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身体忍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
一双手沉着有力的按在我的双肩上,陈修远让人安定温润的嗓音响了起来,对那两个警察说,“她还没恢复过来,等我安抚下她的情绪,你们在带她做笔录,现在她这个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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