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开车_罗再說/罗再说【CP完结】(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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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情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但还是平视着前方,手把车门把手都扣紧了:“说些什么屁话。”

  太大意了,从尼伊格罗大厅往上走的时候光顾着吐槽门庭了,都没注意到有熟人在喝下午茶。

  他刚想说点儿什么,又听单江别说:“你真以为你爸不管你了?那天跟我一起谈事儿的,就是你爸一朋友,还问我,这楼上还有喝下午茶的地方么?”

  “我说有啊,一楼是餐厅呢,估计吃饭去了……吃个屁的饭!贺情,那会儿四五点呢,你俩吃饭去了?”

  贺情不吭声,闭了眼往窗外转脸,慢慢睁开眼,平复好情绪,冷静道:“你想多了。”

  这人阴损,连捅应与臣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在车上放录音笔也不是不可能,舔了舔干涩的唇,贺情半个字儿都不敢说错。

  这想法才刚结束,只见单江别果真从扶手箱里拿了个录音笔出来,“啪”地一声给关了,又扔进了扶手箱里。

  他又把手机摆出来,直接关了机,又扔进扶手箱里。

  贺情眼瞧着单江别拨动方向盘边的拨片儿,脚下用力,车速迅速提升上去,有如驽箭离弦,引擎声一浪盖过一浪,飙得三环上正常行驶的车左闪右躲,惹得贺情抓紧了扶手大喊道:“你他妈自己想死别撞着人!”

  没想到单江别一边开车一边来劲儿,速度又提上来了些,踩着三环一路璀璨的路灯灯光,迎面是交错纵横的高架,一脚又冲上了桥去。

  “贺情,我是,我就问你,你是不是?”

  单江别边爬坡边说,贺情耳边震得难受,只觉得发动机转速估计要到顶儿了,这速度跟飙金港似的。

  这时候去抢方向盘也是个作死的举动,他除了冷静着喘气儿,什么事都做不了。

  让他好言好语去哄这个不要命的傻逼玩意儿,更不可能。

  单江别一笑,又换了个档:“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想跟你搭个伴儿,你他妈脸太大了。”

  我靠,老子以前不是啊。

  在一瞬间,贺情一下就想通了这么两三个月以来单江别使的所有绊子,以及一些细节,眼神暗了又暗,紧抿着下唇,半句话都说不出。

  这时候偏偏不凑巧,他手机还响了。

  这个点儿能给他打电话的,无非就三个人,风堂、兰洲,还有应与将。

  前两个在下班前已经联系过了,今晚都在九眼桥嗨呢,哪儿有时间给他打电话。

  “风堂那败家子带的你吧?成都gay圈儿乱得很啊,你跟谁不是跟呢?”

  贺情暴躁得要死,呼吸都快停止了,眼看着这车又上了通往沙西线的一条路,心想着这特么按着路线飙下去,都快出城了。

  这事儿不能让应与将知道,那人脾气跟定时炸弹似的,永远不知道多少火能点得燃,不然又他妈扯一堆事儿出来,搞不好还得闹到他爸那儿去,到时候就真的大家一起完蛋。

  手机响得他真的不得不想去接,况且还是男朋友打的。

  贺情坐在副驾驶位上,第一次感觉情况能让人这么窒息。

  这么僵持着,单江别的速度慢了点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不是?”

  贺情手都快把这真皮坐垫给抠破了,呼吸缓和了些,尽量忍着想去一巴掌抽死驾驶员的冲动,咬牙冷着声儿回答。

  “不是。”

  只有跟应与将,贺情才是。

  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半点儿主意,想都不要想。

  车速终于慢下来了些,贺情镇定下情绪,双眼盯着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绿植与零星车辆,心里有些发紧。

  看车来车往,好似电流星散……

  他突然想要应与将一个拥抱。

  ①跑车炸街:超级跑车轰油门或者猛加速,以及高性能发动机提高转速引发的巨大声浪、换挡时排气筒的爆裂声。形容因为以上原因,车辆在大街上声儿特大。

  第五十二章

  跟着这疯子一路飙了二十多分钟,贺情最后在三环边上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被放下了。

  将近凌晨的路边儿,出租车没有一辆,更别说滴滴了,谁乐意来啊。

  贺情实在没辙,打个电话给风堂,说话的声儿都惨兮兮地:“大哥,来接我。”

  最后过了四十多分钟,贺情硬是被夜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手机都快没电了,才老远看着兰洲那辆路虎揽胜停在路边儿上,开着应急灯,两个发小从车上下来,拎着件羽绒服跑着过来给贺情笼在身上,护着上车了。

  贺情在后座窝着想了老半天,都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俩解释这个情况,毕竟他也被打得措手不及。

  下车的时候,姓单的还特认真的说:“贺少,等你和应与将分手了,给我个机会?”

  贺情白眼一翻,差点一拳头上去,恶狠狠地答:“没那一天。”

  兰洲这路虎揽胜才开出去五六十米不到,贺情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就几个字:你和风家大公子要是把兰少也带弯了,记得跟我说声。

  “操!”

  贺情忍不住骂出声来,连忙回头从后挡风玻璃想去看这附近哪儿还停着姓单的车,果然在对面马路的闸道上还真看到他刚下来的那辆车。

  紧接着又来一条消息:当然,兰少肯定没你好吃。

  不就是想约炮么,说得这么情深意笃,冠冕堂皇的,做作给谁看?

  还他妈敢打兰洲的主意!

  前座副驾驶上的风堂还略有些担心地老把头转过来问他怎么了,贺情快被气死了,鼻尖儿被他俩身上一股子烟酒味堵得难受,吹了风脑袋晕乎乎的,咬着唇不开腔,哼哼唧唧几句,也就一笔带过。

  他再也不想说开阿斯顿马丁的人是绅士,有品味了,姓单的简直就他妈是个王八蛋。

  接下来的几天,贺情还是被集团事务缠身,好不容易又有气儿歇歇,直接被他爸扔过来的一张邀请函安排了,坐飞机去了趟北美车展,位于美国的汽车之城底特律。

  再回来又是五日后,在那边被代理商招待得每天吃好几顿,晚上住个酒店之前都得抓去做个按摩,但车友带着去的红灯区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贺情现在对着那些大胸蜜桃臀的欧美姑娘,半点儿电不来不说,甚至满脑子都是应与将以前跟姑娘上床的场景,虽然都是想象出来的,但还是就这口气堵在心里,咽不下去。

  说难听点儿就是瞎吃飞醋没事儿找事儿,这种怪异情绪整得贺情根本没功夫去应付那些热情的外国车友。

  哪儿有人连远古时期的床伴儿的醋都吃啊。

  不过自己那么喜欢他,吃点醋也正常……

  偶尔有几个男车友,看他提不起兴趣,起了点小心思,拉着贺情问他要不要换一种,几句话没说完就动手动脚,把手背往贺情腰腹上轻蹭的,一股子男士香水的味儿扑面而来,齁得他够呛。

  贺情只是皱着眉头,曲起手肘把人推拒开一点儿距离,礼貌地说,他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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