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堂:“……”
应与将:“……”
懒得跟他多说,看贺情这样子,风堂也拉不走他,应与将犹豫了一下,开了副驾驶车门,给贺情拴好安全带,又下车走到风堂跟前。
应与将心下无奈,没想到他和风堂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就搞得这么,有意思。
应与将正色道:“你好,我是盘古的应与将。”
风堂懒懒地点点头,冷笑一声:“你能送他去哪儿?去开房?”
应与将脸色都没变一下,回答:“回我家。”
一听这话,风堂刚刚怒目圆瞪,应与将又说:“我家还有个弟弟,你知道的。”
风堂想起贺情跟他说的那些话,想想觉得这人应该也没那么禽兽,态度稍微缓和了些,他头也疼得厉害,说:“把你家地址给我吧,明天一大早我来接贺情。”
于是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应与将把家庭住址就这么给了风堂之后,转身上了他那辆让贺情认车不认人的奔驰大G。
这成都那么多奔驰大G,下次贺情喝醉了要一见到,那不得跟人跑了啊。
这么想着,应与将转过脸去看闭着眼喘气的贺情,面色潮红,眼睫毛在暗处显得格外的长。
他叹一口气,稳下了心绪,打燃了火,开车载着贺情回家。
一路上他要看红绿灯看行人看路,还得看着贺情,生害怕他一个蹦哒起来,去摸他的中控台或者去开车门。
不过,还好自己已经在贺情上车的时候,就把车门锁死了。
看风堂喝得也不少,如果贺情跟着他回了风家,风堂哪还有精力去照顾贺情?怕是俩小孩儿凑一堆倒头就睡了。
等开到半路,前几日动车动得勤,车都快没油了,应与将看了一下旁边有个壳牌加油站,打了转向灯,往加油站里靠。
车一停下来,再加上加油站里白炽灯光照得眼皮生疼,贺情慢慢睁了眼,朦朦胧胧的,也看不出是还醉着还是醒了不少。
应与将也慢慢地把车开到98#的油位,不想把贺情给吵醒了,但等下开出去的时候启动声会很大。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看大半夜的,这么大一辆奔驰大G进来,派了个人来给他加,想着加98#又是开的奔驰大G,猜都是有钱人,也没看着副驾驶还有人在睡觉,便朗声问了句:“先生,加满哇?”
应与将皱眉,压低了嗓子“嗯”了一句,拿过车里的钱夹,把后备箱摁开,掏了七百出来:“再拿一件矿泉水放后备箱。”
那个工作人员接了钱便去拿油管和搬水去了。
这时,本来闭着眼的贺情突然慢慢撑着座椅,靠着背,坐起身来,笑道:“兄弟……加满哇?”
应与将听他这语气就是还没醒,勾了勾唇角:“加七百加满。”
贺情半眯着一双桃花眼,上半身越过中控台,估计是喝多了酒,嗓子沙哑得厉害:“加多少的啊?”
看他越靠越近,应与将一愣,呼吸有些乱了起来,正准备开口回应他。
贺情的左手撑在座椅边扶手箱上,右手在这时候却伸过来。
加油站本来就空气流通,但应与将只觉得车内空气此时变得闷热起来,他低垂着眼,眼神带钩地盯着贺情那只手。
贺情竖起食指,将指腹轻轻触上应与将的唇角:“这是93#的。”
应与将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人却不敢动了,稍有些粗砺的指腹重重地碾磨上方向盘的真皮套。
贺情的右手又攀上应与将结实的胸膛,沉声道:“这是97#的。”
下一秒,他的手往下滑,指腹直直抵上应与将的小腹:“这是……98#的。”
车内时间仿佛霎时静止了,窗外风声呼啸,通通不再入得了两人的耳。
应与将几乎是费劲了全身力气告诫自己不能动,才哑着嗓,低吟一句:“贺情,你喝醉了。”
这小孩儿,一喝醉不认人就算了,怎么还乱撩骚了。
想转移注意力,不让眼神一直锁在贺情身上,应与将抬眼去看窗外加油站的墙,只见到墙上大大的四个字:严禁烟火。
这哪止是烟火。
他又瞟了一眼身边的贺情,觉得自己明明没喝酒,脑子却都跟着炸,也像喝上了头。
只见贺情还是喝醉的神态,手上却是猛地推了他一把,推得应与将大脑神经都跟着颤抖,声音恶狠狠的:“应与将……你好无聊。”
应与将一愣。
他还认得。
(五城区意思是成都的武侯区、金牛区、成华区、锦江区和青羊区,意思是全城。)
第二十章
其实在进加油站的时候,贺情就醒了。
用一分钟时间反应过来为什么应与将会在这里后,贺情就瘫在软垫上半眯着眼看,看应与将开车,说话,挂档,掏油钱。
以及偷看自己。
喝了酒邪火一上来浇都浇不灭,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贺情撑着身子坐直了,大着胆子就抬了手去撩拨应与将。
换来什么?人家安安稳稳坐着,明哲保身,不食荤腥,除了一句“你喝醉了”,句话不说。
等车出了加油站,摁下车窗,冷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了点,贺情掏手机出来看,十多个风堂的未接电话,微信也要爆炸了,庆功宴的群里还在喊,贺少溜了?
贺情手肘搭上扶手箱,又把窗户摁下来些,吹着冷风,给风堂回电话:“醒了醒了,处于安全模式……”
应与将面上淡漠着,瞟了眼贺情,又听后者骂道:“你把我甩给他的,什么叫留不住我……啊?我操,你说真的?”
下一秒,贺情就觉得这车开得简直晃得自己头晕,都快把脸捂住了:“一辆大G而已,我太他妈丢人了……”
风堂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装逼嘛你,我顺水人情,随了你的愿……贺小纯情,你心里指不定乐成什么样……”
想到刚刚应与将那反应,贺情头痛欲裂,不想吐,就光来气:“乐个屁!”
风堂又说:“你这次喝醉了……怎么这么乖?”
贺情骂:“我哪次不……”
然后风堂在那边说他,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有次喝醉了就喊着要潜水,逼着兰洲去游泳馆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个潜水镜,全校人下了晚自习正往宿舍走,就看着贺情戴了个潜水镜,闷着进学校,也不说话,想往学校水池里跳,兰洲和几个兄弟拦腰抱住贺情,死命往后拖。
应与将在旁边听着,开车注意力不能分散,贺情说了什么他不是很在乎,但贺情一把窗户摁下来,他就又给贺情摁上去。
贺情正处于跟风堂对骂状态,两个醉鬼神志不清地在电话里逼叨逼念了一路,这会儿又被闷到难受,贺情扯了下毛衣口,嚷嚷道:“热……”
应与将命令式地:“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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