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贺情抓了个北京的朋友一问,圆明园那儿有什么住的?对方一愣,颐和原著啊。
于是贺情跑去网上搜颐和原著,我操,那房价,惊了,依山傍水,颐和园昆明湖边儿上的,风水宝地,够他自己买几辆车了。
这么一想来,好像一个望江名门,倒也还好。但今夕不同往日啊。
他摸不清应与将的底儿,一到了双流机场,蹿上应与将的车就一个吻送上去,从包里掏了个兰博基尼的卡片过去:“新出的Aventador S Roadster,喜欢不?”
应与将手腕搭在挡杆上,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开就糟践了。”
贺情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也看得出应与将不喜欢这车,连忙问:“你不喜欢跑车?”
“不是不喜欢,赛道上开开还好,平时还是越野好,不怕撞。”
“买车还看经撞不经撞啊,你这人……”
贺情看应与将兴致不太高,也不说话了,乖乖看他开车。
一路上应与将脑子里都是乱的,每次一提到跑车和越野车他就不舒服,心里那道坎儿他过不去。
那年他十八岁刚拿驾照,开着才赚钱买的小跑车,就一辆特普通的捷豹F-type,也没跟他爸打招呼,载着才七八岁的应小二就去飙。
他开车没那些“二环十三郎”那么不要命,坊间传闻他们能十三分钟跑完二环的夜间。应与将没那么不要命,不跑那么快,但还是有空就跑去玩儿地下飙车,和道上圈儿里的朋友一较高下。
应与将的车技是这段时间练的,名号也是这段时间打出来的,包括后面在盘古七星的地界,都是这段时间结识的朋友,扶着他起来的。
地下车圈儿的规矩,跑车六十万起,必须八零后,每晚在东坝、二环,以前人少的时候,鸟巢旁边儿的地下隧道,亦庄、望京都是常去的地儿。
一到深夜,这些地方引擎声轰鸣,轮胎摩擦出地面发出刺耳的尖锐之声,限速七十完全成了扯淡,跑得快的时速一百五以上,转速都要爆表。
就是十八岁那年的雨季,一场雨下得大了,下得可能应与将年少气盛,脑子里进了水,当晚带着好奇得嗷嗷叫的弟弟上了赛道,索性时速不算很快,并排比试的一辆保时捷撞上,侧脸全部刮花完,还好他一盘子打得猛,应小二才没太大问题,一群人又都不敢报警,直接把小二送到医院去了。
从那以后,要不是应小二成绩好点儿,应与将都要怀疑他弟是不是脑子撞坏了,才醒都笑眯眯的,问哥哥的捷豹呢,应与将冷哼一声,别的话也说不出,难受得很。
他心里也愧疚。本来他妈生应与臣就是他强烈要求的,结果十月怀胎,应与臣来了,他妈没了。
应与将十多岁的时候,对小小的应与臣不好。
应小二都知道,但还是傻逼似的跟在他哥屁股后面要糖吃,飙车要跟着,泡妞要跟着,干嘛都要跟着,跟到十八岁应与将上赛道,才终于玩儿出事情来。
从那以后,应与将就不怎么开跑车了,捷豹修了卖掉,从此买车就秉承着一个理儿,经撞。
这些他能跟贺情说吗,还没想好,贺情没问他也不想说,毕竟算是心里一块疤。所以当初在金港,应与将看到应小二又特么被撞一下,还被打了,火才窜得那么高。
贺情这么多车,有事儿没事儿就去金港飙,估计也是没出过重大事故的,才开车开成那个样子,跟陆地飞行器似的,在市区也没点儿交通法规的意识。
之前在太古里的时候,右转不用管红灯,直接转就行,但是那天有交警,有交警肯定得听交警的。
贺情踩着刹车乖乖地溜车过去,速度特慢,瞪着眼问应与将:“能右转么?”
应与将抬眼去看那交警明显制止的手势,说:“能。”
于是贺情还真的一脚油门,右转向灯打着,朝右边儿的道拐进去了。
应与将淡淡道:“知道你胆子大,没想到这么大。”
贺情一愣:“啊?”
应与将嗓子一沉,带着点严厉,说:“那么大个交警站那儿,你开车真不看路。”
贺情觉得眼睛都要花了,抱着方向盘都要泪了,心想自己可没驾驶本儿的分再拿去扣了,但又知道自己理亏,不看路就算了还走神:“我草,有交警?”
等车进了三环内,回忆结束,应与将整理了一下情绪,看了一眼无聊到把副驾驶位都快要放平躺着的贺情,才慢慢开口:“路上的那些标示都还熟悉么?”
贺情“嗯”了一声,特别自信:“熟得很!”
应与将抬眼,对着刚出了绕城的,横挂在上方的一个标志说:“这什么?”
看那标志是个蓝底儿的白车,上面副驾驶和驾驶位上坐了两个人,贺情说:“机动车道呗。”
应与将脸一沉:“这是多乘员专用车道。”
说完,他不去看贺情恹恹的样儿,又指了前方的一个蓝底儿白车的,车上驾驶位和副驾驶都没有人的,心想这个机动车道的标志,贺情应该认识了,问:“这个。”
贺情眼睛一亮,大喊一句“我知道”,随后笃定地答:“这他妈,无人驾驶车道!”
嗳,不对啊……
这句无人驾驶听得应与将心里一突突,险些把刹车踩了,叹口气,觉得还是自己认真开车比较好。
但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捏了一把贺情的脸:“回去收拾你。”
①耍朋友:处对象。
第三十八章
本来应与将的车都要开到贺情家门口那条大街上了,结果加贝一个电话过来,催命似的又把贺情催回去。
两个人到了加贝集团门口,贺情那架势简直是山无棱天地合的,应与将敢马上点火走人,他就敢提桶水把这焰苗给浇了,硬是捏着应与将的脸看了好久,想亲又不敢在集团大门口亲,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走的时候,应与将伸手揉他后脑勺,说也没多大事儿,有空了再见面。
明显感觉到应与将跟他在一块儿后话多了不少,贺情心里高兴,这回难得正经,两眼定定的,特别认真地说:“不用安慰我,我跟你都这样了,万一以后我不能靠家里,还不得自己多锻炼锻炼吗?”
应与将逗他:“我有钱。”
应大总裁这话一出,贺小少爷一瞬间有一种宁愿被包养的错觉,又马上把自己这根弦拨回来,冷静道:“得了,总不能让你养我,我挥霍无度,分分钟让你散尽家财。”
应与将又说:“你花,我赚。”
贺情听了把车门一关,朝着车窗学着之前在医院那样,哈了口气,玻璃上起了一层白白的雾,伸手画一个勾,用手指点了两下,转头走人了。
应与将的车在加贝门口停了会儿,保安也都认得他了,没多说什么,任他车在那儿停着。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应与将盯着手机上存的一张成都美食地图看了会儿,打燃发动机,一踩油门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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