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反悔也不耍赖!”
容瑾西冰寒瘆人的目光从夏桑榆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淡淡扫过,阴沉道:“既是赌局,哪有赌一把就走人的道理?”
欧亚纶的目光在面具后面一凛:“你还想赌?”
“当然!赢一把就走,这难道是花瓶先生你的风格?!”
“可是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我赌的?”
“我还有我自己!”
若没了夏桑榆,他连自己也不想要了。
欧亚纶听了这话,几乎要噗嗤笑出声儿来。
容瑾西,你真是幼稚死了!
你以为这赌场是你过家家玩闹戏耍的地方吗?
输掉了妻子,现在还想要将他自己也押上赌桌!
欧亚纶赢了夏桑桑,本不想恋战,可是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看见夏桑桑望向容瑾西的眼神当中,似有隐隐的留恋之色。
他心里面没来由的有些发酸!
也罢!也罢!
容瑾西你不是要作死吗?
那好,我就成全你!
让你今日在这皇家赌城死个瞑目!
也让桑桑对你彻底死心!
欧亚纶想到这里,声音便带了几分讥嘲与狂妄:“容先生还想再赌,我没有不奉陪的道理!不过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将你赢了来,最多也只能放在身边做个随从!”
“我赌我自己,可不是为了做你的随从!”
容瑾西冷峻一笑,将一支微型左轮拍在了赌桌上,磁性的声音带着狠绝:“我们再赌三局!第一局手,第二局脚,第三局,命!”
无数个惊叹号从欧亚纶脑海中炸出。
他既不想赌手,也不想赌脚,更不赌命!
他爱惜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就如同爱惜自己的容貌与声誉。
看着容瑾西那狠绝的表情,他心里突然有些发憷:“容瑾西你疯了吗?咱们是文明人,不玩这些血里糊啦的东西!”
“文明人?花瓶先生你怕了是吧?”
容瑾西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同时又将左轮往赌桌中间又推进了几分,眸带威慑的说道:“要不这样吧,你赢了我,我把我的手脚命都给你!若你输了,就把你自己还有你身边的两个女人都给我!如何?”
夏桑榆听不下去了,上前大声说道:“容瑾西你疯了吗?你根本不会玩什么梭哈,你这样和寻死有什么分别?”
“我就寻死怎么了?”
容瑾西俊脸愠怒,红着眼眶吼道:“没有了你,我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夏桑榆愣住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她在他的心里,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她看着容瑾西深邃如瀚海的眸子,这一刻,几乎原谅了他所有的愚蠢,粗暴,幼稚,侵犯!
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看热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哦,搞了半天,容先生今儿来这里不是来赌博的,他这是在用身家性命秀恩爱呢!
可是,稍微有点儿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他刚才拿牌看牌的手法都十分生疏,根本不像是会玩梭哈的人!
而他对面这位戴面具的神秘先生的手法却近乎炉火纯青,一看便知是经常浸润赌场之人。
容先生这是要以鲜血和生命给大家演绎现实版的以卵击石啊!
新的赌局很快又开始了!
这一次,容瑾西先拿到了一张底牌K,牌面上再次拿到了那三张小牌,三,五,七。
依旧是很小,很散,很乱的牌。
可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对面那位戴银面具的神秘先生,牌面上明明比容先生大,可是他居然梭了!
欧亚纶脸色有些难看,扔掉手中一张K,苦笑道:“这一局你赢了!”
容瑾西长长的松了口气,做出一副快要被吓死的表情,拍着心口说:“还好还好,我的胳膊算是保住了!”
话锋一转,突然抬眼看向对面的夏桑榆:“我赢了,你还不快点滚回来?”
“哦哦!”桑榆早就想回到他身边了。
然而刚刚站起身,欧亚纶便将她的手腕一把抓住了:“桑桑,你不能过去!”
桑榆秀眉微拧:“可是你输了啊!”
“我输了也不用你过去!”
欧亚纶语气强硬,紧紧拉着桑榆不肯松手。
桑榆挣不开,只得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容瑾西。
容瑾西笑了笑:“花瓶先生,你这是要耍赖?或者,你愿意对着你的手臂来一枪?”
欧亚纶俊逸的脸上凝起了一层寒霜。
他伸手将金贝贝推了出去:“容先生不是想从我身边赢一个女人吗?喏,金小姐归你了!”
金贝贝刚才还对桑榆说,一个男人若将你押上赌桌,便是不爱你了!
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轮到她被身边的男人给输掉了!
她的情况与桑榆简直是无比神似!
她跟了欧亚纶好几年,两人之间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自小江南见到容瑾西之后,她对容瑾西也生出了一些期待和向往。
所以,刚才听见她被当成赌注押在桌面上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憧憬的!
不过她知道欧亚纶玩梭哈厉害,几乎从来没输过。
所以,她刚才一直都在担心容瑾西,想着他万一输了,对着胳膊来一枪,她是不是正好可以借由这个机会去照顾他,接近他。
却万万不曾想,第一局竟会是欧亚纶输了。
输了也好,正好可以多个机会和容瑾西接触接触。
金贝贝站起身,走到容瑾西身边嫣然一笑:“容先生,恭喜你,我是你的了!”
容瑾西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看她一眼,只硬声对荷官道:“继续,发牌!”
第二局,容瑾西的手气开始好转,牌虽然依旧很小,很乱,却都是清一色的同花,顺利的将夏桑榆赢了回来。
刚才还左拥右抱的欧亚纶顿时变成了孤家寡人。
而且看夏桑榆和金贝贝的表情,她们在容瑾西的身边似乎比在他的身边还要更加开心一些,她们脸上的笑容也要更加动人一些。
他隐约有一种将要输掉一切的感觉!
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他怒目瞪着容瑾西道:“好运气不会一直眷顾你的!”
“花瓶先生,干嘛抢我台词?这话明明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容瑾西自从将夏桑榆赢回来之后,整个人就恢复了那种自信张扬的霸气,轻松的应对着欧亚纶的愤怒。
他修长的手指娴熟的把玩着乌黑左轮,墨瞳一瞬不瞬的盯着欧亚纶道:“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这个第一次玩梭哈的生手吗?”
他知道等不到欧亚纶的回答,便自顾自说道:“因为我失去了夏桑榆便相当于失去了一切,所以我百无禁忌,敢用身体和性命做赌注!而你,你顾忌太多了!你既想保全你的手脚,更想保住你的性命,你还想要保住身边的两个女人!呵呵,赌桌之上,但凡是想得太多的人,最后都会被幸运之神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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