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擦着,大颗大颗的泪珠突然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抬起头,正对上她泪眼婆娑的双眸。
心房猛然一窒:“桑榆,我弄疼你了?”
“不是……”
她细软的小手轻轻抚上他俊朗的面颊:“我只是突然有些心疼,好舍不得你!”
“你舍不得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是爱我的,我比谁都清楚!”
他满眼欣喜,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久久的亲吻:“桑榆,谢谢你,让我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她眼泪流得更加厉害:“不!能被你这样爱着,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知道,这些情话不应该说。
可是看着他深情又专注的半跪在身边,近乎虔诚的为她的伤口上药,她的心中便满满都是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心里仿佛又有两个小人儿在纠结。
一个说:夏桑榆,赶快让他离开!你们已经离婚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再这样藕断丝连的继续下去,只会让他在十个月之后,饱尝痛失爱人的巨恸!
另外一个小人儿说:夏桑榆,抱紧他!好好爱他!用这最后的十个月好好去爱他!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纠结来纠结去,微凉的唇瓣再次被容瑾西吻,住了。
从他第一次吻上她嘴唇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是造物主最精妙的杰作。
女娲造人的时候他们本是同一块泥巴。
女娲把他们捏成后,给了他一根丁丁,也给了她一只完美契合的窟窿!
他们生来就是注定要相爱相伴的!
就算将来死了,化成灰了,他们也会融为一体,重新变成最初的那一块泥巴!
他吻得特别深情,桑榆也很快沉溺其中。
直到他不小心触碰到她胸前的烫伤,她轻微的一个瑟缩,这才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急忙将她放开一些:“对不起,我忘记你身上的伤了……”
明明已经有了坚挺的浴望,却还是强忍了下去。
他蹲在她的身边,重新帮她的烫伤上药。
桑榆的情绪却久久都未能平复。
看着他专注的俊脸,她决定,今天晚上一定好好满足他。
就算身上有伤不能做,给他口,也愿意。
她仰面斜靠在椅子上,容瑾西正给她擦药,房门突然被推开。
宫少走了进来。
容瑾西反应极快,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扯过旁边的一张薄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转过身,他满面怒火的吼道:“不是说了不准打扰我们的吗?”
宫少也有些尴尬:“抱歉哈,我找一下桑榆!”
桑榆用薄毯裹着身体,责道:“宫少玺你不会敲门啊?”
“我在自己的家里还敲什么门?”
宫少说着,将手机递给她:“有人找你!”
她纳闷儿道:“谁?”
“你听吧,一听声音你就知道是谁了!”
宫少知道容瑾西敏感多疑,占有欲又是极强的,若他知道这电话是欧亚纶打过来找夏桑榆的,只怕又得火冒三丈了。
桑榆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桑桑,是我!”
欧亚纶好像喝了酒,有些含糊的说道:“桑桑,我现在好难受……,我好像快要死了……”
“那你死吧!死了我会给你送花圈的!”
桑榆挂断电话,递给宫少道:“这个人的电话,以后不用转给我了!”
宫少讶然:“你就这么给挂了?”
“无话可说,当然得挂了!”
桑榆刚刚将电话递到他面前,欧亚纶居然又打进来了。
宫少忙道:“好好和他说两句吧!他喝醉了,你不接他的电话他就会一直打我手机!”
“没什么好说的!”
桑榆正要果断的再次挂断电话,容瑾西大手一伸把手机拿了过去,免提接听了。
欧亚纶的声音带着醉意传来:“桑桑,我想你,我想见你……”
容瑾西正欲发怒,欧亚纶又道:“桑桑,你难道不想知道夏挚是怎么死的吗?容瑾西应该早就告诉过你,在夏挚的书房里面看见过我吧?”
桑榆脱口道:“欧亚纶,你什么意思?你承认夏氏别墅上下八口都是你杀的?”
“想知道?”
“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他们?”
桑榆早就知道答案,可还是想要听到他亲口承认。
欧亚纶在电话那端呵呵笑了起来:“到云之港来吧,我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欧亚纶……”
欧亚纶已经挂断了电话。
桑榆愣了片刻,转身去里面换了衣服,拎着包就要出门。
宫少急忙拉住她的胳膊:“桑榆别去!如果他真的是屠杀夏氏满门的凶手,那他就太危险了!”
“不行!我必须去!”
明天就是父亲的葬礼,她一定要让真正的凶手伏法!
她挣开宫少的钳制,匆匆留下一句‘帮我照顾好曜儿!’就走了!
她包里有一柄水果刀。
自从父亲被杀之后,她就买来放在包里了。
她无数次的发过誓,找到真正的凶手,一定要用这柄刀在那凶手的身上戳八个血窟窿。
如此,也算是为枉死的夏氏八人报仇雪恨了!
穿过院子,径直往庄园的外面走去。
天气阴沉沉的,像是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她走出庄园大门,才发现这里是丛林深处的墨尔庄园,想要步行到云之港,只怕得不停不歇的走上好几天呢!
心里正焦虑,身后传来容瑾西的声音:“桑榆,上车!”
容瑾西将加满油的黑色迈巴赫停在她的身边:“上车,我送你去见欧亚纶!”
“嗯!”她也不客气,上车后直接说道:“开快点行吗?”
“好!你把安全带系上!”
容瑾西的车子开得又快又稳。
“曜儿放在墨尔庄园不会有事儿吧?”
“不会!宫少玺人不坏,他那么稀罕孩子,我又是他的妹妹,他会对曜儿好的!”
“他还不坏?他明明将你带走了,还把我支得团团转,一会儿紫荆酒店,一会儿喜来登酒店的让我到处瞎撞!我到他的庄园找你,他的管家还将我困在笼子里,哼,以后有机会,我也让他尝尝被人戏耍的滋味儿!”
“你别戏耍他!他只有三到六个月可活了!”
桑榆脱口说出的这句话,让容瑾西大吃一惊。
“他活不长了?”
“嗯……,可能吧,他有先天性遗传病……”
桑榆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
车子往丛林外面开,手机恢复了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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