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深邃立体的五官因为伤病而变得柔和不少。
没了往日的嚣张凌厉,反而更让人心疼。
夏桑榆半跪在容瑾西的病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开口,声音便染上了哭音。
“瑾西,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呜呜……,我都给你说了只是陪金宝宝在夜总会散心,你干嘛那么着急要赶过来嘛……”
“怎么?你倒是怪上我了?”
容瑾西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如她预想的那般虚弱。
她抬眼看向他,含泪说道:“你都这样了,我哪儿还敢怪你啊?”
他唇片微抿,眸色沉沉的望着她。
她被他看得心里难受,哽声又道:“瑾西,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昨天晚上在良辰夜总会,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神色微动:“什么事情?”
“乔玉笙找了四个恶人,想要欺负我……”
“什么?”
容瑾西一下子就不淡定了,撑着一只手就要从病床上面坐起来:“我早就告诉过你,夜总会龙蛇混杂,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这下好了吧?吃亏上当了就想起我说的话了?”
“你别乱动,你也别多想!我虽然遇到了恶人,可我也遇到了贵人,我根本没受伤!”
“没受伤?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
“脸?”她伸手摸了摸,恍然说道:“你说脸啊?脸被阮美玉打了一巴掌……,哦对了,在夜总会的时候,他们把我敲晕,把我塞到沙发下面,脸可能有些擦伤!不过这些都没关系,皮外伤,一天不到就会全好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尽量不让他担心。
他却从里面听到了关键词:被打耳光,被敲晕,被塞沙发,被擦伤!
他容瑾西的女人,居然在外面被人这样欺负?
怒意从心底蔓延滋生,容瑾西难以遏制的攥紧了拳头:“乔玉笙是吗?很好!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极冷,极瘆人的声音。
极狠,极阴鸷的表情。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重伤垂危之人该有的样子。
夏桑榆瞪圆双眼看着他,讷讷道:“瑾西,你,你没事儿吧?”
“我……,好痛!”
容瑾西意识到自己失态,全身的力量瞬间卸去。
他软在床上,哼哼道:“命都差点没了,你说有事没事?”
夏桑榆看了看他缺少血色的脸颊,心中的那点儿疑惑也就消散了。
她轻抚着他剧烈起伏的心口,柔声安慰说道:“瑾西你别激动!我夏桑榆也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捏扁的软柿子!这一次,我不仅要替我自己报仇,我还要查出是谁在背后陷害你!这些贱人,奸人,渣人,我要一个个揪出来,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
她脸上有一种桀骜清冷的神色,十分动人心魄。
他深不可测的墨眸微微眯起:“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用世上最残忍的手段虐死乔玉笙,然后将那四个禽,兽男人找出来,割掉他们的小鸡鸡,让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再祸害人!”
“噗……”
重伤垂危的病人,居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
夏桑榆拧眉看向他:“怎么了?你不相信我?”
他含笑摆手:“我只是被呛了一下!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你继续说。”
她郑重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最重要的一点,我还要找出背后陷害你的凶手!敢陷害我的男人,他们简直是找死!”
她认真至极,说出口的话,比誓言还铿锵有力!
容瑾西望着她清丽又坚定的脸颊,眼神渐渐炽热。
心里面似有滚烫的岩浆,要冲破坚冰喷薄而出了。
夏桑榆并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握着他的手继续说道:“我问过交警处的人,昨天晚上那辆重型卡车撞了你之后,一路向北出了城,交警队的人追了将近一百公里,发现卡车停在了江边,而车上的人早就跳江潜逃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将幕后指使的人揪出来!”
容瑾西看着她,眼神异乎寻常的温和柔软。
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头发,低沉黯哑的声音说道:“桑榆,万一我死了……”
“不会的!”她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般。
口中迸出这三个字,眼泪猝不及防就盈满了眼眶。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颤声说道:“瑾西,我不让你死……,呜呜,该死的是他们!”
他眼眶发热,气息微哽:“万一我残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急声说道:“我愿意承担所有厄运,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
一句话说完,眼泪就大颗大颗滚落而下。
容瑾西的心房,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片刻的窒息闷痛之后,心房处变得很柔,很暖:“桑榆……”
夏桑榆害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吉利又让人不安的话,急忙俯身过去,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有些干涸微凉,她的唇瓣却温热香滑。
她慢慢碾磨,一点一点滋润他,温暖他。
有微弱的电流从她的唇扩散至他的唇,继而扩散至全身。
酥麻,悸动,撩人。
这明明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他还是心跳加速,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小腹下面有火气窜起,紧胀难耐。
他索性反客为主,吮住了她正准备撤离的香唇。
他的长臂缠上她的细腰,不断收紧,收紧,将她一点一点揉入怀中。
气氛瞬时变得旖旎暧妹。
夏桑榆沉,沦在他的怀里,几秒钟之后,突然想起他还是重伤之身。
她急忙推开他,红着脸说:“别这样……,肖医生说你还没度过危险期呢!”
不过真的好奇怪呢!
容瑾西在危险期身体居然还这么敏感,她只不过吻了他一下,他居然又有了那方面的动机。
如果不是她主动叫停,他只怕在这病床上就会要了她。
她心底升起疑惑:“瑾西,你到底伤在哪里了?为什么我看你除了脸色差点,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容瑾西指了指脑袋,又指了指被子下面盖着的身体:“脑震荡,肋骨断了几更,腿骨也有裂痕……”
“这么严重啊?”
夏桑榆说着,伸手就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了。
容瑾西今天的表现,已经让她起疑了。
说实话,她觉得容瑾西根本不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然而被子一掀开,她就愣住了。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在抢救的时候被剪掉了。
现在他的身上,严严实实缠裹着层层纱布,血从他的身体里面晕出来,将纱布都染出了团团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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