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徐婡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放下包就快步走到床前,林景生的眼神有些混沌,可她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小声道:“我好想你。”
“我感觉一个世纪没见到你了,林景生。”
她抬起头,在他的脸上吧唧吻了下去,宋谨刚好进来,忍不住咂咂嘴,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迅速关上门闪了出去。
林景生苏醒不久,头脑并不是太清醒,徐婡紧握住他的手,力度很大,他动了动没能抽出,只能无声的叹息。
可他现在正处在徐婡的心尖尖,哪怕是细微的表情也没让她放过,从兜里掏出那个录音笔,在他眼前晃了晃。
果然他沉思片刻,马上表情变的晦暗,刚刚安分的手又想挣脱。生病的人真是脆弱的不像话。
徐婡撇撇嘴,按下播放键:“对不起,知道你不喜欢,但你还是忍着听到最后吧……”
她揉了揉林景生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脸,占够了便宜又凑的更近。
还是熟悉的令人绝望的哭诉,林景生无力的听着,然后闭上了眼,他没有力气,挣扎不动,只能任由她折腾。
“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的。”
“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他死心?”
“我不想每天睁开眼就要被那些无法抓住的往事狠狠扼住脖子,我太难受了,阿诚。”
她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子刺在他的心上,萧克说的对,当你的爱对她已经变成负担,你还要做无谓的坚持吗?
他不能容许徐婡不幸福,不快乐,所以他必须放手。
她断断续续的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差点睡着,却又听见她的声音:“可是我就是无法放手,我做不到……”
“我太爱他了,我真的太爱他了。”
“一想到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就要活不下去了,怎么办。”
徐婡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看见他睁开眼陷入沉思,她微微勾起嘴角:“你要快点康复,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好不好?”
“但是现在我不能让你见他,因为他是个混世小魔王,绝对不利于你康复。”
帮他把床升起一点,蛮横的说道:“我没有想放弃你,所以你不要放弃我,因为这样我会难过的。”
她鲜少会有强势的一面,但是为了争取她的所有物,未必不可。
果然林景生愣了愣,虽然没有开口,却不再挣脱她的手。
“要乖,要听家长的话。”
徐婡顺顺他的头发,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笑了笑:“好吧,我可以试着讨好你。”
“你喜欢这样的,还是这样的?”
她给他一个热吻,又用舌尖撬开他的嘴,轻轻挑_逗他的舌头。
“别闹,婡婡。”
他声音虚弱,可终究是开了口,徐婡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再次按住吻了上去。
“我突然发现我好爱你,爱的一秒钟也不想分开。”
而且像个饿狼一般想把他吞下。
林景生的耳朵红了红,她得意的变本加厉的去纠缠他的舌头,直到他呜咽了一声,缺氧的喘了起来,然后无精打采的咳嗽又是干呕。
好吧,她学不会换气,看来跟她接吻真的不算享受。
他现在毕竟是个虚弱的病人,徐婡不甘心的趴在床边,又在他脸上浅浅一吻:“对不起,等你好了,让你还回来,我保证不反抗。”
她狡黠的眨眨眼,林景生也平静下来看着她,空气仿佛凝结在他们中间。爱与恨,哪有那么重要,这世界最重要的无非就是一个你。
徐婡想着,不禁莞尔。
他注视许久,最后在她怀里安睡。徐婡亲亲他的额头,像哄孩子一般轻声细语的说:“睡吧,这么多年你累了。”
“以后换我照顾你,好不好?”
“嗯,我答应你,可以把你宠上天,即使你被宠坏了,我也不生气。”
徐婡听着他平静又安稳的呼吸,终于觉得这么多年,冰冷的心脏重新找回了温度。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缺了一个他而已。
☆、七十四
松山仍旧是他们离开的样子,这些年不论他们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这里都是平静如水。
林景生坐在沙发上随意换了几个频道,有些乏味的放空着,偶尔会提起兴趣看几眼无聊的财经报道。徐婡把细细的挂面放进锅里,时不时探出头看看他。
他就在眼前,她却没有安全感。
病来如山倒,这一次长久的住院让林景生没了精神,天天恹恹的模样。对于吃东西的抗拒,并没有因为徐婡的表白而减轻。
伏在洗手间吐完,林景生起身时有点头晕,徐婡给他泡了杯糖水,喝下去很久才得到了缓解。
“昨天律师找我了。”
徐婡帮他拨了拨头发:“虽然我很想下半生让你包养,但是依目前的财产状况来看,想实现这个你至少得振作起来再奋斗很多年。”
“不过你不介意的话,我包养你也是可以的。”
林景生最近扑克脸摆的太多,难得抿抿嘴唇,像是轻笑了一声。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我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大概不用奋斗就能很好的过完这一生。”
“有个傻瓜男人用半辈子的努力给我的财产,我用来包养你,你愿意么?”
徐婡乖巧的伏在他的腿上,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他,林景生没有说话,徐婡却知道他想的什么。
“你订的那一块墓地我觉得风水不好,就退了。”
“我选了一个环境更好的,也更宽敞的,等我们老了一起住好么。”
徐婡知道不论她怎么折腾,林景生都不会生气。他果然愣了下,然后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好。”
连日来林景生的朋友都听闻徐婡对他的紧张程度不亚于对待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林景生即便坚持要自己洗漱,徐婡也放心不下。刚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他躺的太久,宋谨过来送一些食材,徐婡去给他开门,眨眼的功夫林景生就自己坐了起来,徐婡进来时他刚好站起身,身体晃了两下扶住了床头的桌子。
他精神不济,有时候听她说话听着听着就会睡着,徐婡只怕他低血糖晕倒,再伤到自己,只能拿宋谨撒气。
莫名其妙挨了徐婡一顿啰嗦,宋谨欲哭无泪,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躺枪的人出现。
楚延听说林景生的事,结束任务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从军营直接赶到了松山。徐婡放他进了卧室,去倒杯茶的功夫,听见林景生咳了几声,便匆匆赶紧来,嘴里嘀咕着:“奇怪,是空气质量不好吗?这两天明明不咳了。”
楚延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摸完林景生的额头,又四处查看一番,最后蹙着眉在他身上闻了闻,淡淡道:“楚延,你身上怎么这么大□□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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