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的秘书说,你午饭没有吃。”
“盛总真是雪中送炭,我刚好饿了。”南风笑着接过盒饭,“谢谢盛总。”
盛于琛站在她身旁,没有多提中午的事情,借着工地的大灯他极目眺望:“检查完有问题吗?”
“没有,伊生挺负责任的,每个数据都严格按照国家标准,而且进度很快,照这个速度下去,可能要比预期还要早一个月完工。”
盛于琛凝声:“这个工程有政府那边把控,不管是伊生还是我们,都不能出任何差池。”
南风自然明白:“盛总你就放心吧,我会全程盯紧的。”
没有任何承上启下的转折,他在询问完公事后,就一下跳转话题:“中午,你为什么没有去吃饭?”
南风扒饭的动作一顿,将嘴里的饭咀嚼完咽下去了,才笑说:“当时觉得不是很饿,再加上这边有点急,像我这么敬业的十佳好员工,为了工作饿一顿也没什么,盛总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年终奖金多发给我一点就行。”
盛于琛听完她的胡扯,然后才一语点破:“你的秘书说,你跟陆董事长吵架了。”
回头她一定要扣小倩工资!怎么那么多嘴!
南风嘟囔:“你知道你还问我。”
“为什么吵?”
南风自然不可能明说是因为他,她还是用了哄小倩的那番说辞:“没什么,对某些事看法不同而已。”
“……”
如果只是关于她,盛于琛会追究到底。
但要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她不愿意实说,他也不方便再问下去。
盛于琛就此打住话题,看她吞咽得辛苦,拧开桌子上一瓶水,沉默地递给她。
南风接过去,忽的问:“盛总,你知道夏桑榆和陆家是什么关系吗?”
盛于琛淡淡道:“她是陆老先生从孤儿院收养的孩子,不过外界都以为她是陆家的私生女。”
正文 124章 完全没有看到他
南风不是多意外,她心里早就有过猜测——只有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夏桑榆才敢把喜欢自己的哥哥,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她还是讽刺地勾唇:“原来只是养女。”
盛于琛目光沉且深,望着远处,好似又想起当年那场震撼商界的家族内乱:“当年陆氏内部争权,分成两派,她是站在陆城遇这边的。”
南风心头微动:“那她后来怎么没有留在陆氏?”
“她被查出在一些很重要的文件上动了手脚,陆氏的董事会决定永远驱逐她。”盛于琛略一顿,补充道,“那时候陆城遇刚刚上位,根基不稳,保不住她,只能把这件事压下来不外泄。”
“原来是这样。”南风笑了一下,“我就说,如果不是真的保不住,像她这样的‘开国功臣’,他怎么舍得把她放到北城。”
盛于琛却是道:“当年陆氏的内乱很复杂,即便是我也只知道一星半点,真实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样,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去问陆城遇。”
“不用了,我不感兴趣。”南风泰然,拍拍手站起来,回头问他,“盛总,你还想去哪里看看吗?趁着现在天还没全黑,路不是很难走,我陪你去。”
盛于琛看了时间,傍晚七点多了,他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工程的事情急不来。”
说着他无意间往后一瞥,忽的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小亭子摇摇欲坠,在被他注视到的短短两秒钟里,亭子不堪重负般倏然往前倾倒下,他眉心骤然紧蹙,沉声一呵:“小心!”
南风走了下神,不明所以地转身,灯光的阴影下,小亭子像是轰然倒塌的高楼,转眼就近在咫尺,她睁大了眼睛,身体竟忘记了反应。
盛于琛一步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猛地往外一推,而他自己因为滞住身形慢了一步,后背比倒下的木板狠狠砸中。
“盛总!!”
……
与此同时,消息传到正在回酒店路上的宋琦这里,她连忙回头对后座的男人说:“陆先生,少夫人在工地出事了。”
陆城遇倏地睁开眼:“什么事?”
“少夫人在工人临时搭建的建筑里休息,建筑因为倾斜而崩塌,差点砸中少夫人。”
怎么有这种意外?陆城遇沉下声:“她有没有受伤?”
宋琦如实禀报:“没有,当时盛总也在,盛总及时推开了少夫人。不过盛总伤得不轻,已经被送往医院救治。”
中午乌云重迭,直到现在才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陆城遇的黑眸中沉淀出意味不明的色泽,他道:“去医院。”
宋琦应了声‘是’,立即吩咐司机把车掉头开去医院。
他们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抵达医院时,盛于琛才刚刚要被送进手术室。他戴着氧气罩,意识不太清楚,但手却紧握着南风的手,含糊不清地问:“你,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南风紧咬着下唇,眼眶泛起了红润
医生皱着眉头:“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病人家属不要耽误手术,请放开手!”
那句‘很危险’让南风心脏骤然一缩,她立即松开了手,退到一边。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南风怔怔地站在手术门外,看着地上的几滴血,想起他刚被工人从废墟里挖出来,那全身都是血的样子,脸色霎时间惨白。
“……于琛哥,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盛于琛的名字。
而陆城遇就在她身后,听见了她的低语,也看到了她的颤抖。
于琛哥。
他听过她喊两次。
一次是在巴黎的农庄,她在睡梦中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他后来不止一次猜想她到底梦见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慌张又焦灼地呼唤?
这是第二次。
同样那么急切又渴求。
“陆先生,我们不过去吗?”宋琦低声问。
陆城遇没有应答,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站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她一直没有回头他也一直没有靠近,后来她站累了,终于动了动身体,走到长椅上坐下。
可全程的目光仍粘在手术室的门上,他只在她的十步之外她都没有注意到。
……
手术室的门打开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十点。
陆城遇站得不远,听到主治医生对她说病人术后十二小时内情况不稳定,随时可能需要进行二次手术,南风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急忙追着医生问详细情况。
“病人的肩膀被一根三公分长的钢钉刺穿,现在还不确定会不会有后遗症……”他们边走边说,朝着陆城遇走来。
但是下一刻,她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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