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叶青点点头,收回被他握了一下午的手,声音软软的:“那……我回去了。”
“嗯。”他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募地将她身体掰了回来,敞开怀抱住了她。
柏叶青也是一愣,任由他抱着自己,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耳边是他的呼吸声。
“怎么了?”她问。
结果对方根本不采她,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一扭头,旁边不远处也有一对情侣正抱在一起,视线再偏一些,那黑暗处似乎还有一对正在亲亲……
……
柏叶青动了动,正准备推开他,他却忽然开口:“没事,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你——”
“好像从来没这么抱过你,”他说,“你太矮了,这样抱着我的腰不舒服。”
柏叶青:“……”
我可不可以踹他?
回到宿舍,不意外地没有关灯,王敏还在床下敷面膜,穿着单薄的睡衣。
看着床下的拖鞋,其他两个人应该在床上。
她脱了围巾和手套,准备给手机充电,想起充电器在床上,换上拖鞋顺着梯子爬上床,从枕下摸到充电器,看了一眼干净的床铺,终于记起自己早晨将棉被抱出去晒了。
给手机充上电,推开阳台门去抱被子,结果手刚摸上被子,顿了顿,收回手,食指和拇指来回摩挲了下……
怎么有点潮?
又伸到被子上摸了摸,果然……
柏叶青将头伸出阳台往上看了看,楼上并没有人在外面晒衣服,天上也没下雨……
她摸着自己湿答答的棉被,皱着眉。吧嗒,一滴水珠落在她头顶上。
她终于抬头看向自己宿舍的阳台,她的正上方,也就是被子的正上方,赫然挂着三件衣服,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
柏叶青:“……???”
暗骂了一声“卧槽”,她把被子挪了位置,远离那三件滴水的衣服。
气势汹汹地回屋,语气倒是意外的平静:“外面晾着的衣服是谁的?”
宿舍异常的安静,除了王敏手机里电视剧的声音,但是柏叶青很清楚,那三件衣服,不是王敏的,因为进门的时候她看到了,门口泡着的那三盆衣服。
“今天谁洗衣服了?”她提高了嗓音,情绪已经快到爆发的零界点。
那两张床,床帘拉得死死的,仿佛床上并没有人。
“都装死?”她终于忍不住了,“自己做的事现在不敢承认了?现在躲起来装死当孙子了?那白天洗衣服的时候别眼瞎啊!被子晒在下面看不到?阳台那么大地方就非要晾在我被子上?”柏叶青觉得自己一口气好像要憋不上来:“你晾就晾吧,就不能拧干了?重症肌无力是么?”
她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被拉死的床帘,和里面毫无动静如死人一般,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争吵也变得毫无意义。
她坐回凳子上,拿起手机给辅导员打了个电话。
“喂?”辅导员是位刚工作不久女士,年纪不大,不到三十岁。
“老师,”她说,“我是柏叶青。”
那边“噢”了声:“这么晚了,怎么了?”
柏叶青把自己被子被弄湿这事和她说清楚,然后说出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最终目的:“我想调宿舍。”
“这样啊……”电话那头顿了顿,说:“现在太晚了,这样吧,你还有别的被子吗?先睡,明天我去学校,你到办公室找我,我们再说。”
“没有了。”柏叶青想也不想地回答她,谁没事在宿舍里备一床七斤重的棉花被?
“那,你先和同学挤一挤,明天我们再解决问题……”
柏叶青忽然觉得,问题,没那么容易解决。
挂了电话,她看了一眼阳台上晒着的被子,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破坏物证,收拾了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准备去宾馆凑合一晚。
出了宿舍,她拨了电话给韩秋雨,这事儿她实在是太憋屈了,必须要找个人说出来。
电话很快接通,“小叶子?”
“秋雨,我跟你讲,我要气死了!”
“怎么了?”
柏叶青抱着包,索性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一定要抒发完心中这股恶气:“我今天早上把我的棉被放阳台晒,结果晚上回来,我他妈,”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实气得不轻,“也不知道是谁晾衣服,全他妈没拧干,全滴我被子上,我七斤的棉被,湿的透透的!”
“啊?”
“结果我问那是谁的衣服,一个个都跟死人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
柏叶青心中的气愤足足抒发了有二十分钟,最后韩秋雨终于想起目前重中之重:“那你今天晚上睡哪?”
“睡宾馆。”
“不行,要不你来我家。”
“我拒绝,那我不如睡宾馆。”
“行,那你等等。”
“等什——”
没等她问出来,那边迅速地挂了电话。
柏叶青盯着手机莫名其妙地歪了歪头,抱着包往校门口走去。
幸好学校没有门禁,幸好宿舍也没有门禁……
五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
“你在哪?”是韩青宁。
“呃……”她本来想说在宿舍,可大半夜他突然打电话来,第一句问的不是睡了吗而是你在哪,想必秋雨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只好实话实说:“快到校门口了。”
“在校门口呆着,我马上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以说……
湿被子这事儿,就这么发生在我身上过吗……
舍友和辅导员的反应,就是我遇到的情况
这个时候不得不感叹,人有的时候不得不向现实屈服
第50章 二十一声喵
柏叶青果真就很听话的在校门口站着吹冷风。
看一眼手机,晚上九点半不到十点,出了校门往东走一百米便是地铁站,所以现在路上的人也没有减少,又或者说,这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
“阿嚏——”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柏叶青吸了吸鼻子,将围巾裹得紧了紧。
为了保暖,双肩包也被她抱在胸前,缩在一边,小小的一团,实在是没有存在感。
无聊了便看来来往往进出校门的人,或是步行,或是骑车,偶尔也有几个开车的经过。
一件灰色棉服进入视线。
重点不是灰色棉服,而是穿这件衣服的人,是纪宇。
有两个多星期没见了吧?是她太忙还是他太忙?以前好像一天总能偶遇三次以上,这回反而两个多星期没见到过,确实是让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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