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喝了奶吃了狗粮,不给吃。”
好吧……那就没你们的事了。
光遥扭头可怜兮兮的望了两只一眼,果断跑去把厨房隔断的玻璃推拉门拉紧关上。
严丝合缝,把两只阻隔在外。
听见动静,简席言回头看了眼,挑了下眉意思是问怎么回事。
“怕它们闻到味儿会忍不住……扑进来。”
能闻不能看,能看不能吃,对于吃货来说,此等折磨是会被逼疯的……
他从锅里捞馄饨的动作一停,闻言重新回头神情古怪的打量她一眼,半响才想起把手里的一碗馄饨递给她:“多吃点,好好补补脑。”
她下意识伸手,脑子懵懵然的看着他。
他收回手,慢慢的笑开,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孩子:“狗的嗅觉比人类灵敏几百万倍,你认为一扇门能挡得住?”
被他嘲笑的口吻激得有些无措,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滚烫的碗底烫的指尖发疼才不得不往餐厅跑,然而一转身,玻璃门外大花二花盯着她手里的碗,那两双急切的眼神,扒拉着玻璃恨不得立刻破门而入……
好傻……好蠢好天真哦……
默默吐槽了自己两秒钟,只能重新把馄饨端回去,放在橱柜上……怎么办,出不去了……
简席言不用看也知道怎么回事,从角落里拎了一只高脚凳放在橱柜前,让她坐在这里吃。
在她没注意的时候转身从冰箱里翻找了会儿,拎了根细小的香菜出来。
光遥坐在凳子上,完全还没有吃的想法,转头去看他。
厨房锅台上的抽油烟机安装的位置有些低,简席言身高体长,站在下面,必须微微低头弯腰才能不碰到头,外加刚才低着头在柜子上分拣馄饨,时间一长,后脖颈有些发酸。
他一手握着锅铲把第二碗盛出来,另一只手覆在后脖颈上轻轻揉了两下,这一个微小的动作恰好被寻过来的目光看见。
光遥视线盯住他落在后颈的那只手,有一瞬间的失神,刚洗完澡的后颈皮肤白皙湿润,还残存着面粉的指尖划过,留下几道淡淡的粉白色痕迹。
失神过后,她忽然想到什么,多起了一个念头,忍不住小声问了句:“你脖子……怎么了?”
显然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简席言一愣,收回手无意道:“没事儿,算是职业病,以前落下的病根,坐的时间长了或者低头弯腰有点难受。”
说完,见她还盯着自己看,无奈又补了句:“这几天有些忙,休息一阵就好了,没大碍。”
简席言转头继续去捞留在锅底破皮的馄饨馅,光遥想到下午池教授对她说的那番话,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冲动,冲过去抢过他手里的漏勺,夺过碗:“我来弄吧。”
简席言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挤到旁边,光遥越过他站在锅台边。
机械般的在水里搅动着漏勺,背对着身后的人,思维混乱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从小独立自主,又心思细腻,家里小时候经济拮据,父母从小教育她不要轻易接受别人无缘无故的帮助。世上没有白借的债,有帮必有还,借人一尺必要还人一丈。所以她自小到大从不习惯别人为她付出什么,她是那种宁肯别人欠她的也不喜欢她欠别人,那种满满的负担感和内疚让她在半夜睡觉的时候都诚惶诚恐,惴惴不安到了极点。
原本被大花二花话题挑起来的情绪在三言两语间又刷刷落回地面,重新回到了进门前的那种局促不安又百般纠结中。
橱柜上,被简席言后来随手放下的馄饨还袅袅冒着热气,隐隐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气,一根香菜切了两半,翠绿翠绿的飘在汤面上。
她盯着烫的弯起来的两段香菜。
心里一软,极低极低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情绪从嘴边溢出。
“对不起……”
第65章 长路65
65
隐隐的道歉声瞬间像是划破了这方静谧的空间,简席言怔住,找调味醋的空隙转头看了她一眼。
“我今天去学校碰见池教授了,他说你请了假空了好几节课……”说你因为画展出了问题特别特别忙,忙到去上课的时间都没有,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是我没看好二花……
想说的话有那么多,却只说了第一句就再说不下去,一连几天藏在心里的负面情绪像越积越多的泡沫,渐衍渐生,被一张看不见的隐形薄膜阻挡着,终于在这时这刻全数喷薄而发。她背对着他,紧紧咬着下唇,才能勉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和缓。
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简席言算是了解她的。
只是这会儿她背对着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拿捏不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看着一米之外她有些单薄的背影好像强忍着呼之欲出的情绪,僵持的有些干涩生硬。
想要走过去的动作停住,他往后退了步。
装凉拌醋的玻璃瓶与大理石桌面接触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没怪你……”
他单手杵着瓶子,就这么斜靠在橱柜上,盯着她的背影,静默了半响,声音平淡说了半句忽然被推拉门外急躁的犬吠声打断。
两只因为吃不到好吃的,脾气一上来把餐椅全都掀翻在地以示本汪的不满。
“二花以前也会闹点小性子,也会撒泼打滚,有一就有二,好在你和它们相处的时间比较少,过了这段急躁期养成的坏习惯慢慢的也就给纠正回来了。”
从背后看,光遥一动不动的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是听到第一句的时候握着漏勺的手指却紧了紧。
可一听到后边的话,出到一半的气儿瞬间又僵滞住。
丢了漏勺在锅里,她鼓起勇气回过身来,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明明说的不是二花的坏习惯这件事……
见她终于敢回头面对他,简席言才放下手里的一瓶醋,倾身靠前两步。
站定在她面前,近距离看了她一眼,半响才淡声道:“你是因为之前在这里二花的事跟我道歉,又从池教授那儿听到了什么消息,觉得给我造成麻烦了心里过意不去?”
他问得很直白。
光遥有些无措的低下头,不知道是抖还是点的下巴抵了抵脖子。
来这里之前,就在从楼下到楼上,短短的几分钟里,她想到很多种可能,他可能还没消气,可能才消了气儿一看见她又旧事重提来了气儿,也可能之前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那一点好感烟消云散,又恢复了刚开始见面那般的冷言冷语,我和你不熟的样子。
却唯独没想过,自从她进门以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两人都没有提起,她不敢先说而他也不曾冷言一句,就好像在她心里一直刺挠了良久的那根尖刺一直是她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而已。
直到现在,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她始终揣着的心却怎么都难以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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