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对那个……她还有感情么?”
“我说了这么多,说的还不够明白?”
她哦了声,毕竟“被甩”的一方嘛也别怪她多想:“你怎么想起来和我说这个?”
“找不到你,我想来想去想那天在这里我说过的话,想那天的事,想你的情绪,想你的想法,之后我觉得你的执着点应该是这件事。”他回忆着说,然后看着她,“网上照片的事我没生你的气,只是不希望有关于我的事你从别人那里打听,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她撇了撇嘴,我问过你啊。他一愣,转了几个弯好不容易才搜寻到一星半点由头,叹了口气分明无奈道,有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拐弯抹角,我希望我们之间能互相坦诚,有问题说出来及早解决,她点点头,不情愿的哦了声,他盯着她看了会儿,看她对着他身后那幅画看来看去好像还有情绪没消散,等了会儿手碰上她的下巴蹭了蹭说那天后面没说完的话,还想不想听我说?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
光遥从画上收回眼来,点头。
他收回手,酝酿了会儿。
“说实话,在你之前我对于感情没什么期待,合得来就合,合不来那就算了,自己一个人更轻松,没有什么负担,也从不想随便拖个人来共度余生,直到你出现在我眼前,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可能是你的坚持,你的迁就和容忍,然后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开始有了变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你的存在与去留已经不是我的思想能做主的了,我从头想到尾,也说不上来是你哪点吸引了我,可能是从没有人像你一样不管不顾走进我的世界,占据我生命中的一切。”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彻底跨进她的领地里看着她,目光深沉泛着光,嗓音醇厚的像陈年古酿,他说,“光遥,我不相信感情,但我相信我们之间有。”
所以,你说撩就撩,撩完不负责任就跑是不是太不地道了点?
低沉的声音一点一点凑近耳边,顺着笑声他忽然往前倾了倾,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凉薄的气息倾覆而上,光遥小心脏颤了颤,气血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他附在她耳边,挠着她耳根,一字一字往外吐气:“我的一生就这么长,余下的不介意都给你。所以,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那幅画就会永远挂在你的视线之内。”
声音很轻很轻,但她听清了,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反抱住他后背。
轻轻转头,隔着窗玻璃穿过回廊尽力看向正厅的方向。
所以,这就是说定了啊。
他稍稍回身,偏了偏头把她的脸拉到眼前,看了一眼,毫无意外地低下头去亲她,光遥全身僵硬,一动都不会动了,等他再去看她一张小脸涨得比窗前盛开的杜鹃花还要红,拼命低着头不去看他。
他抱着她,在她头顶揉了把,生硬的把她脸抬起来,不让她躲,眼底带着促狭的笑,近距离的对视,周身的疲容一扫而过,忍不住调笑了声:“刚开始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哪去了,真要上场了,就成了个纸老虎。”
秋分了,霜凉了。
窗外夜风簌簌的吹扬,吹得窗边薄纱呼啦作响。
她的脸像窗底的花儿一样红。
你怎么能知道?
那种得不到的时候拼尽一切去靠近,真正靠近了却又诚惶诚恐,束手束脚,患得患失,仿佛一朝得到了整个世界的感觉。
这就是拼命拼命去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啊。
第82章 长路82
82
深夜月明星稀,北斗簌簌泛着清辉。
哗啦几下钥匙转动声划破静谧,简席言推门进去开了玄关灯,找了双小号拖鞋放下等着她进来关门。
光遥在门口踌躇着犹豫了两秒钟,才低着头灰溜溜的进门,站在玄关口抬头环顾了一圈儿,回头问:“大花二花怎么没在?”
“最近忙在家时间少顾不上照顾它们,简月开学后就把它们送去了简家。”简席言扔下钥匙去开大灯,随便回了句,“家里新去的阿姨很会养狗,把它们照顾得很好。”
光遥有一搭没一搭的哦了声,也没注意听是什么,人还站在门口低头盯着眼前的粉色女士拖鞋神游天外了会儿,莫名就有点望而却步了。
话说回来,她是怎么跟他回来?
刚才在楼下下车的时候她又悲催的发现把自家钥匙落在兰盛里了,更悲催的是忽然又想起来上一次简席言拿了备用钥匙去帮她开门之后就忘了把备用钥匙重新贴回去,这回也没第三把钥匙能进家门,她还怕他不相信,恨不得拉着他上楼去看一圈儿。
“不用看了,我没不相信。”
她一愣,啊为什么,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还指着他能相信吗?
简席言坐在驾驶座上收正方向盘,熄了火啪嗒一声打开安全带,单手搭着窗沿,在车厢灯下侧头看她,良久忽然若隐若现的浮上一抹笑意。
随后,在她疑惑诧异的目光下,转头撇开眼望向车窗外零星的路灯光。他了解她,从兰盛里出来一路到楼下,到现在脸还是红的,她躲他还来不及更别说凑上来了。她那点小心思在他眼里,随便一瞥就能一览无余。
光遥踌躇着要回兰盛里拿钥匙,直接被他一句话驳回现在太晚了先去我家,正好简月的房间还空着。
她脸一垮,别别扭扭的跟着下车,上台阶,一路磨蹭到电梯门口,垂着眼盯着脚底反光的镜面,默默绞着衣摆。
身边一抹颀长的身影落了一脚的距离跟她并排站着。
近在咫尺的靠近。
心砰砰砰越跳越激烈,刚在在兰盛里窗前旁若无人的那一幕忽然回转在脑海里。
脸倏然一热,连眼角余光都带了温度。
有种类似的情绪叫“近乡情却”。
一直以来,满腔的无所畏惧,迎难直上的底气终于一点一点的在前不久的某一刻悉数消磨殆尽。
电梯一开,简席言回头的时候正好把她畏畏缩缩的模样一分不差的看进眼里:“又不是没来住过,怂什么怂?”往前走了步忽然回过头来手摸上她后脑勺,以一种近乎夹带的姿势强硬的将她“掳”进电梯里。
头顶上方传来微弱的促狭的低笑声,光遥就这么被一只手按着带进去。
简席言换了身衣服从楼梯上下来,她在厨房里等着热水壶烧开,闻声抬眼过去见他一身湿气才洗完澡,头发擦得乱七八糟竖在头上,单手揣在裤兜里,低着头手在后脑勺上挠了挠。
就这么一阶一阶信步走下来,不疾不徐,她盯着看,忽然想到一句。
居家是君,出尘之气。
热水壶呼噜噜的开始沸腾,她一惊,吓得赶紧收回眼来转向腾腾冒起来的热气,心无杂念。
等人走近,仿若无事般看过去:“你要喝水吗,我看厨房里没热水了。”
他走近,直接伸手从她面前端过热水壶,绕过她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牛奶来,找了个玻璃大碗放进去,连同壶里的开水倒进去烫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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