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以安!”宁轶怀揣着一颗激动的心看着他的侧脸,却发现听到她的话之后他的脸有一瞬间的怔忪。
“嗯。”回答非常的符合韩以安的风格。
可是当韩以安打开后座车门的时候宁轶的一颗心却瞬间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虽然失落但是面上依旧微笑着坐到了后面。
宁轶盯着前面的副驾驶座位安慰自己这只是习惯使然,要他一下子改掉也不可能。
“这次收购环宇大获成功,底下的员工也都很开心,总算对得起他们几个月来的努力,而且大家都已经订好了地方一起去庆功,不知道我这个市场总监有没有荣幸请到我们的总裁一起与民同乐呢?”虽然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可是眼中的期待却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心情。
韩以安透过镜子看到后座中宁轶期待的神情,轻轻地点了点头,“地方在哪?”
得到肯定回答的宁轶眼中立时是充满了喜悦,只是良好的涵养让她依旧保持这高雅和矜持。
“栖梧轩!”宁轶怀着雀跃的心小声答到。
骤然听到栖梧轩三个字,韩以安握着方向盘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停顿,心中立刻就想到了季乔,她回国后他们所有的牵绊都是从栖梧轩洗手间门口开始的,不知不觉嘴角也挂了一丝笑。
不过坐在后座的宁轶并没有发现韩以安的不同,因为她满心都是重新见到韩以安的喜悦,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他了,他会不会也有一点想她呢?
还有他们两个人之间曾经有过一个约定,而现在时间也要到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宁轶坐在后座心情矛盾而又复杂,想要开口问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怕他的心里还没有忘掉那个人。
短短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宁轶却是如坐针毡,最后宁轶还是没有开口问他那个约定的事情,至少不是现在。
到了栖梧轩,公司的员工看到他们的总裁亲自陪着总监过来,都是惊喜不已,要知道总裁几乎就不出现在他们这样的场合,看来还是总监面子大,一时间暧昧的眼神在宁轶和韩以安身上不断流转。
等这场庆功宴结束的时候大概已经是九点多快十点了,有人提议转场继续,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宁轶因为被轮流敬酒已经微微有些醺了,漂亮的眸子带了丝迷离更加的蛊惑,“不了,不了,我是真不行了。”
其余人一看宁轶的样子也不再勉强,虽然不尽兴但还是很善解人意,“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韩以安扶住已经站不住脚的宁轶掏出来一张卡递了过去,“你们继续,今天我请客!”
底下人一看总裁请客,纷纷叫好,临走时还不忘提醒道:“总裁可记得把我们宁总监送回家哦!”
等到人群一哄而散包间里就只剩下韩以安和宁轶,宁轶这才大着胆子将头靠在韩以安的怀里。
韩以安察觉到宁轶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但还是扶着宁轶以免她摔倒。
韩以安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刺痛了宁轶的心,一双眼中尽是悲凉,心中默哀:以安,我努力了那么久还是走不到你的心中吗?
韩以安扶着宁轶走出栖梧轩又将她送回家中,到家里的时候宁轶已经完全醉了,韩以安没办法只好扶着她到卧室,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离去。
可是刚转身韩以安的手却被拉住,回过头去宁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宁轶紧紧的拉住韩以安的手不肯放,眼中流转着难以言喻的哀伤,“你说过如果四年后她还是没出现,你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的,这句话我一直记着,并且记了四年,可是你呢,你有没有放到心上过?”
韩以安将手从宁轶手中抽了出来淡淡的看着宁轶,“你喝醉了,睡吧!”
“我没醉,我一直都很清醒,醉的人是你韩以安,是你一直不肯从六年前那场梦中清醒过来!”宁轶突然情绪激烈起来坐起身来,一双迷离的眼睛使劲的看进韩以安幽深的黑眸中,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些不一样的情愫来,可是她却失望了,他的眸如深潭一般深不见底,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唯一不变的是他至始至终看她的眼神,从来不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她该有多么悲哀,强求都强求不来一段感情。
宁轶蜷着身子用双手掩着面好让自己在韩以安面前不那么狼狈,带着明显的哭腔道:“果然只有我把这个约定当了真,真是傻的可以。”
这是韩以安第一次看到宁轶在他面前哭,他们认识了多年他知道宁轶是个骄傲的姑娘,从来不肯流下她认为只有弱者才会有的眼泪。
韩以安心中有悲悯却没有动容,他的心永远只为一个人而跳,就如同他的车的副驾驶永远只能那一个人坐一样。
“四年前我答应过你,倘若她不出现,我会重新考虑你我的关系。”韩以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认真且真诚的看着宁轶的眼睛缓缓道:“我考虑过了,可是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我没办法爱上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宁轶这四年来的期待化为泡影,即使被韩以安击败的溃不成军可是宁轶依旧像只高傲的白天鹅一样保持着自己最后的骄傲,“真可悲,她什么都没有做,我便一败涂地。你走吧,我累了!”
说完宁轶又重新倒回床上背对着韩以安,不想再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你早点休息吧。”韩以安转身没有任何的停留,然后带上了门。
宁轶躲在被子里听着韩以安离去的脚步声没有任何的迟疑,泪水顿时糊了眼眶。
心中除了悲痛,更多的是不甘。明明是她先遇到的以安,是她先闯入他的生活的,她比季乔早出现在以安生命中那么久,可是最后季乔却那么轻而易举的赢得了他的心,从此他的心里再容不下任何人。
“为什么?凭什么?”宁轶在心中歇斯底里的呐喊,凭什么她季乔得到了以安的心却不好好珍惜。明明季乔伤他那么深,到头来他还是忘不掉,他的心被季乔给占满了,她再挤他的心都腾不出一点地方。
韩以安走了之后,空荡荡的公寓里只有宁轶一个人,她颓然的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腿弯低低的啜泣。
她从来都觉得哭泣是弱者才会有的行为,现在才发现人如果伤心到了一定的地步只有哭才能把所有糟糕的情绪给发泄出来。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她输的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四年前他说他知道了,这四个字并不是回答她的四年之约而是她的那句‘可是你也不可能等一辈子啊!’,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要等一辈子,就算是没有任何的希望。
收拾好了心情之后宁轶依旧跟原来一样该工作工作,就像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既然他决定了等下去,那么她也能等,就看他们两个谁先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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