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医学角度来说,如果人刚刚死亡没几分钟,不可能这么快发生尸冷,尸僵会在死后1到3个小时内才开始出现。
可他当时正处于极大的悲恸和绝望的情绪中,根本不可能去怀疑事实,也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
这之中……
孟九云手指撑着额头,蹙紧了眉头,情绪翻涌地来回翻腾电脑上的这些资料。
眠眠,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如果她没死,那么她被谁带走了,被带到了哪里?
孟九云抿紧了唇,忽然伸手捋了一把脸,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喉咙里哽咽的声音低低溢出,某种惊极、哀极、喜极的情绪不断从胸间涌起。
只是短短的四个月,对于他来说却像过了四百年。
这种心如死灰的日子,真是一种无尽的折磨,他不想再过下去了。
这天晚上,他一夜未眠,在电脑面前整整坐了一晚上,想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孟九云和易臻纪则修约好在皇庭公馆见面,替老大干了一夜苦工的裴时舟不得不把公司的文件拿到这儿来,让他查阅签字。
可大清早的,三人就在门口碰到昨天见过的那个女孩儿。
她捧着一个小礼盒,穿着帝国公学的校服,站在门口。
裴时舟惊讶,“她怎么在这里?不会是来找……”
如他心中所想,木槿看到他们后,惊喜地跑过来,站在了孟九云的面前。
她还没开口,孟九云脸上骤然冷冽寒霜,冷冷盯向一侧的裴时州。
“我昨天不是说过,不要再找这些个玩意儿塞给我,你当耳旁风?”
裴时舟被他冷冽的声音给吓住了。
丫丫的,杀气好重!
可是……
“老大,这姑娘你见过啊,就是昨天那个,你忘记了?”
还真是被他说对了,孟九云根本没把这女人的脸记住,以为又是裴时舟按照虞尽眠气质相貌从哪里找来的。
被遗忘的女孩儿委屈得似乎要哭了,她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
“孟先生,我……我叫木槿。这是我们粉丝群连夜做的CD,是她从最早参加选秀到联赛的所有视频,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很伤心,所以想把它送给你做个念想。”
她娇怯怯地把礼盒双手捧上,表情娇羞,脸颊绯红,满怀期待地看着男人。
裴时舟几人表情都顿住了。
这姑娘,不会是喜欢上孟九云了吧?
孟九云看也没看她一眼,理了理微微褶起的袖子,迈步走向皇庭公馆的大门。
那态度,视她为无物。
裴时舟几人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大步进去。
木槿脸色苍白地转过身来,看着那一抹凛然的身姿渐渐消失在门内,有些不甘心。
犹豫了片刻后,她迅速追上去,却在门口被几个安保拦下。
她捏紧了礼盒,咬着嘴唇,低下头自言自语:“没事儿,反正她死了,我能等。”
……
几人来到套间,坐下后,纪则修把档案放在了孟九云的面前。
“三哥,这是虞尽眠当时的手术档案,我一朋友是117军区医院的副院长,他查了下,原本她的手术是外科副主任做的,但后来因为那位外科副主任身体不舒服,临时变成了何立主刀。”
孟九云一边翻阅,一边说,眸色微寒,“情报处的人查到,何立一个星期前带着妻儿移民去了中邦联盟国,至于那几个护士都出国去了不同的地方。”
他语气带着凉气儿,继续说:“何立和那几个护士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孤儿。”
这也太巧合了吧?
几人吃了一惊。
易臻凝眉沉思,“有没有查到他们几个背后的资助人?”
“查到了。”孟九云语气沉下来,“是虞鸿儒。”
“什么?”裴时舟吃惊得不行,“怎么会是他?等等,等等,你们来这里说这些,难道是小眠眠根本没死?”
纪则修和易臻都沉默。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早已安排好的布局?
孟九云的目光越来越冷沉,“虞鸿儒生前一直在资助福利院的孤儿,或许真正的资助人并不是他,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
他突然想到五年前,虞鸿儒临死前唯一的遗言,就是让他保护和照顾虞尽眠。
当时,他以为是虞鸿儒怕虞东宏一家欺负她一个孤女,谋夺虞氏。
可现在想想,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易臻说道:“如果不是虞鸿儒,那真正的资助人为什么要以他的名义资助那些孤儿?”
孟九云沉默。
这也是他疑惑的,他猜不出那人的用意。
“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实质的根据,情报处的人已经在查了,但事情过去了五年,能不能查到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他猜测无误,那么那个真正的资助人以虞鸿儒的名义资助那些孤儿,表明他并不想暴露身份,情报处的人未必能查得到对方的身份。
易臻几人默然,表情凝重。
这事儿,怎么就这么玄乎呢?
不过,对于孟九云来说,无论真相如何,都是一个好消息。
或许,虞尽眠还活着。
至少,他还能有个念想。
沉默良久,孟九云终于开口:“阿臻,你去警局调出当年虞鸿儒夫妇当年的车祸事故档案,还有他们两人的DNA检测报告。”
☆、第258章 继承人
第258章 继承人
中邦联盟国,伊兰岛。
一辆黑色汽车在一栋恢宏大气的别墅大门前停下,年轻男人从里头走出。
他只着了一件简单的衬衫和西裤,外面搭了一件呢子大衣,脸上架着的墨镜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反光。
男人摘下墨镜递给司机,然后戴上了一副银边眼镜,遮住了那双邪气锐利的眼眸,整个人显得一丝不苟,斯文儒雅。
了解他的人,估计都会用一个词儿形容他——斯文败类。
男人将额前的头发随意往头顶拨,才迈步走进大门,一路穿过喷泉,直走别墅玄关。
有佣嫂连忙过来,恭敬地微低头,“六爷,老太爷在书房,让您马上过去。”
“恩。”男人点头,上了楼梯,忽然又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小姐人呢?”
佣嫂回道:“小姐在庭院。”
男人往庭院的方向扫了一眼后上楼,在一间书房门前停下,敲了三下门。
“进来。”书房里头传来声音。
他推门进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正在侍弄窗前的花草,慢声道:“你先坐一会儿。”
“爷爷,有事你就说吧,下午一点我还有个会议要开。”
老人将死去的枝丫一刀剪了,然后才道:“下个星期二是帝都江老的寿宴,你和我一块儿去。”
男人坐在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水喝下,“爷爷,你让兰二和你一块儿去吧,我不耐烦参加那些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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