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兰彻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才讶异地停下脚步。
这是他第二次给她披外套。
虞尽眠忽然觉得兰四这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冷酷得不好接近,大概和孟叔叔一样,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
兰彻皱着眉头,“宴会刚结束,外头都是个人,别乱跑。”
“宴会结束了?”这么快?
“嗯,宾客刚走。”
都走了?
那孟叔叔是不是也安全离开了?
看她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兰彻问道:“你有事?”
虞尽眠连忙摇头,朝楼下看了一眼,“怎么没看见外公?”
“爷爷和江老在谈话。”兰彻想了想,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你想问孟九云?”
被看穿心思,虞尽眠点头,又急忙摇头否认。
“他没事,只要不触及爷爷的底线,爷爷就不会动他。”
兰彻的话,非但没有让她安心,反而更令她不安。
什么是外公的底线?
说来说去,外公依旧不会放过孟叔叔,是吗?
虞尽眠心情沉得不行,“兰四哥,我去睡了。”
转身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
“谢谢你,兰四哥。”虞尽眠打算脱下外套还给他。
兰彻却道:“披上吧。”
“……”她只好披着他的外套回了房间。
门关上后,虞尽眠脱了外套,搁在了卧室里的沙发上。
刚想趟床上,窗户边倏地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她一下警觉起来,左右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后,拿了桌上的一个花瓶,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一个人头从窗口露出来,虞尽眠举起花瓶,正要狠狠砸下去的时候,熟悉又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我。”
虞尽眠顿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又陡然拎了心脏。
孟叔叔?
孟九云利索地攀上窗沿,从窗口一跃而下。
“孟叔叔,你怎么……”居然爬窗!
虞尽眠惊愕得不行,没想到这个向来稳重的男人,居然也会做爬窗这种幼稚的行为。
孟九云什么话都没说,把她手里的花瓶拿走放一边儿,然后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那薄薄的嘴唇精准无误地噙住她的,发了狂地吻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人都喘不开气儿才放开她。
“……”虞尽眠被吻得晕晕乎乎的,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还没走?”
“小东西,你就骗我是吧?”孟九云淡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愠怒的沙哑。
虞尽眠心虚地低下头,“……我忘记了。”
“忘了也没事儿,现在我人在这儿,你想告诉我什么,全都说了。”为防她死不开口,孟九云绝了她的后路,“今晚上不说清楚,我不会离开。”
一室沉寂。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
好一会儿,孟九云才紧紧地环住她,实实在在地将她抱在了怀里,这种真实感让他喉头一阵一阵发紧。
“你说,我听着。”他声音沉沉,“眠眠,不要想着骗我。”
虞尽眠心里沉得没边儿,酸甜苦辣所有情绪都交织纠缠在了一块儿。
迟疑了几秒,她才哽着嗓子说:“孟叔叔,我和你不可能了,外公不让我们在一起。”
“他想让你和那几个养子结婚?”孟九云冷冷一笑,哑着嗓子问,“虞尽眠,你看着我,我问你,要说实话。”
不知道他要问什么,虞尽眠的心猛烈地跳动着,有些不敢和他炙热的视线接触。
“说什么?”
“还喜欢我吗?”
“……喜欢。”她很喜欢,真的很喜欢他,可那又怎样?
孟九云揉弄着她一头细软的长发,“既然喜欢,现在就跟我走。”
“不行!”虞尽眠却毫不犹豫地拒绝。
一听这两个字儿,他心里有些恼恨了,“兰振雄不让,你就这么听话嫁给别人?虞尽眠,你能不能别这么懦弱!”
悲从中来的虞尽眠被他这么一吼,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儿,“不是,不是这样的……如果我跟你走,外公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找人杀了你。”
孟九云拧眉,对她的话产生了狐疑。
没道理就因为这个原因,兰振雄对他下杀手,大不了警告他就是了。
“告诉我,是不是有其他事情?”他用额头抵着她,“我们一起解决,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等你外公来抓我。”
孟九云这样的人也开始耍无赖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小姑娘性子虽然娇怯绵软,可偏偏很倔,他不得不戳她软肋。
果然,只要单单想到他被外公抓走,虞尽眠心脏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强忍泪水,只能说出实情。
☆、第275章 脑子一团乱
第275章 脑子一团乱
虞尽眠把她所知道的一字不差地全和他说了。
孟九云敛眉,他根本不知道他母亲孟韵和兰家居然还有过节。
但这有什么关系?
哪怕明天就死了,他也要他的小姑娘。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孟九云捉紧她的小手,将她的人拉近,让她紧靠在自己的胸前,“兰家我动不了,但我也不是好惹的人。”
虞尽眠心里纠结得厉害,“我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但我就是不想你有危险,我只要你好好的。”
“所以,你就和别人订婚?”孟九云黑沉着脸。
“我没有!”虞尽眠反驳,心底也不好受,眸底泪花闪闪,“只要我离你远远的,外公就不会对付你,我也不会结婚,我以后就……就只远远地看着你……”
孟九云好气,“哪怕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你也远远地看着,嗯?”
她想着这种可能性,心里又酸又涩,还很痛。
光只是想想,她就无法忍受。
眼泪憋不住了,虞尽眠低着头默默掉眼泪,不想说违心话。
孟九云喟叹着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傻丫头,我是男人,不需要你保护。”
“可是……”
“没有可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泪,“怎么就这么爱哭?娇气包。”
宠溺又爱怜的话,渗进了她湿润的眸底,听得虞尽眠更加收不住眼泪。
这四个月里,她一直压抑又隐忍,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去见他,就当她真的死了,想他想得难以入眠的时候,她都没有掉过眼泪。
哪怕她醒来后,身上的枪伤痛得要死,她也咬牙忍着,不流一滴泪。
可一见到这个男人,她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想他的宠爱,想他的温柔,想他对她所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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