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木槿用憎恨的目光盯住她,“如果不是你,我和他就是一对儿,我和他会结婚生孩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她越说越偏执,已经到了一种疯魔的臆想状态。
“但孟叔叔不是你的私有物,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你这个人,你觉得他是属于你的男人,那他当时知道你吗?喜欢你吗?”
虞尽眠语气淡淡的,直接戳中了她的痛处。“孟叔叔从来都没喜欢过你,是你的自卑让你的感情变得畏手畏脚,就算你向他表白了,他也未必会接受。他喜欢谁爱谁,那是他的权利,你把这种爱而不得的仇恨转嫁到我的身上,不仅仅是你的无能,更
是因为你不敢面对现实。”
木槿在她的话里,脸色越来越阴沉,心底被滋养壮大的恨意一瞬间喷涌而出。
“虞尽眠,你怎么不去死——!”
趁她一个不注意,木槿伸手狠狠将她一推!
虞尽眠穿着拖地的礼服,又穿着高跟鞋,还晕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往船外掀翻出去!
“眠眠!”觉察到这边动静的兰席凌疾步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
席越也往这边奔过来,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两人把虞尽眠从船外面拉上来。
虞尽眠惊魂未定,看向木槿,看到了她眼睛里像火一样烧起的痛恨和疯狂。
兰大也往这边过来了,看到兰席凌那阴狠如狼的脸色,连忙护住木槿。
但到底没有兰席凌的动作快,他一脚掀起,朝木槿那条残废的腿上狠狠踹下去!
在她凄厉的痛呼中,他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手下越来越用力,“想死就早说。”
“你疯了!”兰大恼羞成怒地拉扯他的手,“兰席凌,快给我松手!”
席越脸色也很难看,紧蹙着眉头,但到底还是说了一句,“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别窝里横。”
兰席凌冷哼了一声,总算松开手,目色依旧狠得嗜血,警告她,“离她远点儿。”
兰大将脸色苍白,一直剧烈咳嗽的木槿护在怀里,目光冷冷看向兰席凌,“小七的腿要是有什么事,大家都别想好过!”
兰席凌没理他,走到虞尽眠身侧,态度关切地问:“怎么样了?”
“我没事。”虞尽眠语气里情绪不多,疏离感十足。
兰席凌抿了抿唇,索性伸手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要是不舒服,就到里面去休息。”
虞尽眠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脚步虚浮地走进了船房。
她头晕目眩,晕船晕得厉害,再加上刚才那么一吓,反而更加难受。
她捂住喉咙,忍下那种恶心感,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了沙发上。
可是,更让虞尽眠没有想到的是,她不过是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居然迷迷糊糊的,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闭眼之前,模模糊糊的视线里,虞尽眠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从内室走出来,来到她面前微微弯下腰。她感觉被人腾空抱起,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很快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第362章 催眠
虞尽眠做梦了,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
在梦里,她好像看到了少年时期的孟叔叔,而她还是一个梳着可爱包包头的小女孩儿。
她骑在他的脖子上,让他迎着风奔跑……
一会儿,她又坐在他的腿上,他一字一句地教她读“长安”和“孟九云”。
少年时期的孟叔叔就像她的哥哥一样,他带着她去买棉花糖,给她买洋娃娃,而她时不时调皮,不想跳舞了,就去他的房间里撒娇耍赖,不让他做作业……
梦里的时光很美好,美得她不想醒过来。
可美好的梦总是那么短暂。
她看到孟叔叔被他的妈妈打了,她站在房间门口,瘪着嘴巴哭,想冲过去大喊,不要再打了。
可孟叔叔朝她看过来的眼神,雪亮得像一把刚刚杀过人的刀子,刺人得很。
女人打累了,终于歇了手,回自己的房间。
她哭着跑过去,软软的小手摸上了他身上血淋淋的伤口,“哥哥,是不是很痛?我给你呼呼就不痛了。”
“哭什么?”他一点都不温柔,冰冷冷的目光盯了她一眼,“打的是我,又不是你,又什么好哭的?”
“哥哥……”她从衣兜里拿出一颗糖,剥开,凑到他嘴边,“哥哥,你吃,糖很甜,吃了就不痛了……”
他张嘴把糖含进去,看到她吸着鼻子还在哭,他就摸了摸她的头,说:“安安,以后我不凶你了,你就是我的小天使,你笑一笑,我就不痛了。”
她立刻破涕为笑。
只要她笑,哥哥就不痛了,这是她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是……
哥哥去了哪里?
她抱着洋娃娃,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擦着眼泪大哭着。
她等了很久,从中午等到了天黑,哥哥依旧没来……
后来,她在警局待了很久,直到她被送进了福利院,她哭得眼泪都流干了——
哥哥不要她了。
“我不要去福利院……我不要去……我要哥哥,我要孟姨……我要哥哥……”
她大喊着,挥舞着手臂在半空中乱晃。
年轻男人看得皱眉,问一旁的心理医生:“不要催眠这些有的没的,给我问,基地的钥匙在哪里?”
“先生,我已经尽力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根本就没有关于基地的记忆。”
“怎么可能?”男人皱眉,“再试一次。”
“先生,不能再试了,她的大脑神经不能再……”
“给我闭嘴!”男人怒了,“我让你继续!”
他的消息不会错的,这明明是兰六从爷爷那里得来的消息,她怎么可能会没有基地的记忆和钥匙?
医生的家人被胁迫,不得不被逼着对虞尽眠进行第三次催眠。
可进行到一半,躺椅上的女孩儿脸色骤然苍白,细细密密的汗从额头冒出来,整个人不停地抽搐。
医生脸色大变,“先生,不能再继续了!”
男人死死皱着眉头,犹豫了一瞬,道:“算了,停下吧。”
医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的家人被这个男人胁迫,但他当医生几十年,做这种罔顾他人身体健康的事,到底有违医德。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以为能离开的时候,男人忽然又道:“杨博士,很感谢你能来帮我,你的家人我会让人好好照顾,至于你,只有死人我才能放心。”
“先……先生?”医生惊住了,吓得面如土色,“先生,您放心,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先——”
他话戛然而止。
他脖子一痛,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他身后的保镖面无表情地将针头拔出,他眼球一翻,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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