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好吃。”
“排骨?”驰见心中一动,轻笑:“一点味道都没有,你要求可真低。”
驰沐阳不懂老爸的嫌弃,忽然说:“这个阿姨其实挺好的。”
他两手枕在脑后,不禁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驰沐阳支支吾吾半天,当然不能说自己弄掉饭粒,她替他保密,不像张凡叔叔一样爱告状。但又不能撒谎,便绞尽脑汁去想她的优点。
驰见一颠肚子:“问你话呢。”
“长得好看。”小沐终于想出来:“比朵朵妈妈还好看呐。”
“肤浅。”他不自觉勾唇:“还有么?”
小沐想了想:“一点儿都不凶,看见我总是笑眯眯的。”
“嗯,继续。”
“……做饭好吃。”
驰见撇嘴:“这个不算。”
驰沐阳实在想不出来,忽然觉得老爸好烦,苦着一张小脸:“爸爸,你放过我吧。”他思维跳跃,忽然问:“我明天可不可和壮壮说,妈妈也给小沐做了排骨吃?”
驰见乐不得:“当然。”
“真的?”小沐眼睛亮晶晶,又忽然有些失落:“可是老师说撒谎不是好孩子。”
“儿子,这次不算。”
“为什么不算?”
驰见停顿几秒,看着他,再次暗示:“你可以把久路阿姨当成妈妈。”
驰沐阳立即低下头,驰见光着上身,他拍拍老爸的腹肌,小胖手爬上来,捏着他胸前的敏感点:“今天俊俊说,他是他爸爸充话费得来的。”
这话题转得……一点儿都不生硬。
驰见没有强行灌输,跟上他的节奏:“然后呢?”
小家伙儿从老爸身上爬下来,滚到旁边,又往上面蹭了蹭,和驰见枕着同一个枕头:“爸爸,我是哪里来的呢?”
驰见曾经看过一份报道,几乎所有孩子都会问父母类似的问题,有些家长羞于同孩子谈两性,会直接说捡来的或是赠送的。这种做法其实很愚蠢,会使孩子内心产生挫败感,其实他们并不是非要追问两性关系,只是探求和好奇而已,专家建议,父母可以根据孩子的认知程度正确引导。
驰见两手交握于腹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你是爸爸和妈妈相爱以后,在一种亲密交流中形成的。爸爸身体里有许多小种子,其中有一颗最勇敢最聪明,我把它放到了妈妈肚子里,与另外一颗种子结合,那就是你。”
驰沐阳很高兴的样子:“我最勇敢最聪明吗?”
“那是自然。”他望着房顶,声音低缓,似乎跟着这个话题陷入回忆:“你开始只有豌豆粒那么大,在妈妈肚子里一天天成长,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变得和现在一样。”
“爸爸,有多久?”
多久呢?驰见沉默下来。
那似乎是个漫长却无比幸福的过程。
小沐还是个胚胎的时候就很乖,他从不折腾李久路,很安静,很懂事,所以她早孕症状基本没有过。
驰见随着小生命的来临渐渐振作,从失去外婆的悲痛与愧疚中慢慢走出来,但那时候他内心十分纠结,一面期盼着新生命的到来,一面又担忧这个决定会给久路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两人认真谈过,驰见非常婉转地问她有没有改变想法,她一时没说话。
等待答案的几秒变得很难熬,那一刻,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多么惧怕她点头或是不经意展露出犹豫的神情,他是那样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不单单因为他即将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还因为怀了他宝宝的人是李久路。一道血脉,会将三个人紧密联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久路看着他的眼睛,十分坚定:“没改变。”
那时是午后,阳光充沛。
秋日微风扫起天台上的落叶,空气清冷,天澄净。
驰见缓慢移动,轻轻抱住了她。
他将脑袋埋入她颈侧,使劲儿蹭了蹭。
久路高昂起头,轻拍他的背:“驰见,你不会是哭了吧?”
好一会儿,驰见声音很闷:“路路,我会好好保护你们。”
“我知道。”久路从来不曾怀疑过。
那是他人生当中最重要的转折点,沉浸在甜蜜与期盼中的同时,肩上的重担和责任也变得愈发沉重。
后来,久路的肚子一天天隆起来。
孕中期的时候,有一次在街上碰到马小也和梁旭,他挨了一拳,但顾忌着久路的身子,生生忍下来,没有还手。
当天夜里久路腿抽筋,他翻身起来帮她按摩。
一时没了睡意,她连续换了几个动作,仍是不顺意。
驰见盘起双腿,抱过久路,让她置身其中,他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晃动着身体:“不舒服?”
“有一点儿。”
“这样好些没有?嗯?”他俯身亲她额头:“宝贝儿。”
两人身处黑暗之中,这使得他的声音听上去懒散低迷,魅力十足。
久路“嗯”一声,手指轻触他嘴角:“还疼不疼?”
“不疼了。”
久路抬起头,向他索吻。
驰见温柔地亲着她,后来变得有些急切,这样彼此依偎的旖旎夜晚总是不太安全。
他努力克制,与她分开,捉住她的手,送到嘴边轻啄了下:“快睡吧,我看着你睡。”
李久路合上眼,感觉他大掌挪到她的肚子上,轻轻拍着:“小东西,别闹你妈。”
神圣又奇妙的称谓从他嘴中说出来,带着几分喜感,久路没忍住笑出声。
驰见轻嘶,故意压低嗓子吓唬她:“到底睡不睡?不睡我可要干点别的了。”
“睡不着。”
驰见撩开她肚皮上的衣服,埋下头连亲了数口,继续威胁:“睡不睡?”
久路被他弄得咯咯笑。
他危险地舔舔下唇,衣服继续往上撩,含住她愈发饱满的胸部。
她轻哼溢出喉。
驰见抑制着自己,两个轮番吮了几次,抬起头来:“一想到以后儿子要和我抢口粮,就嫉妒这小子。”
久路脸颊很烫,兀自放下衣服:“你怎么知道是男孩儿?”
“希望是吧,以后方便照顾妹妹。”
“想得美。”
驰见将她眼睛一盖,命令道:“快睡,要不一会儿让你动手又动口,到时候遭罪的可是你。”
久路不吭声了,呼吸渐渐平缓。
但驰见知道她没睡着,她的睫毛轻扫着他掌心,像羽毛一样轻柔。
驰见望着窗口透进来的一丝微光,清了清嗓,卷起舌,口哨声连成一首悠扬的歌曲。
嘿!在那盏路灯的下面有一个小姑娘在哭泣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嘿!小姑娘哭得多悲伤不知道是谁把她抛弃她现在该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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