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儿、小时候竟然是靠着另外一个男孩子过来的。
顾言抱着自己蹲在地上、显得无助、可怜,顾轻舟跟梁意离婚之后那两年,她在也没有同人说过一句话,顾老爷子一度因为这个事情带她去看医生。
后来顾轻舟再婚、她跟随顾轻舟到他的新家里去生活。
两年之内她说过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白慎行是谁。
在此后的十一年里,白慎行成了她的守护神,伴她成长,让她可以无忧无虑的疯狂。
而这段时间、顾轻舟在哪里?梁意在哪里。
她的童年、只有白鹭跟白慎行两人。
在八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里,她为何那么恨白慎行?因为白慎行陪伴了她整整十一年,十一年的依靠突然之间就靠不住了,这种感觉,痛心疾首,快要死去。
她为何不恨梁意?因为一开始、她对梁意就没有抱任何期望,所以、也自然不会去恨她。
顾言的话语犹如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一针一阵的戳进她的心脏、让她千疮百孔,但不会血流成河。
陈墨惊恐的望着顾言、她何时见顾言这么脆弱过?
少年时期的顾言、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初回国时、冷淡、淡漠,可现在的她、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子、无处可去。
“抱歉”、梁意捂着胸口颤颤巍巍道。
她对不住顾言、当初如果不是她跟顾轻舟两人意气风发、执意要离婚,也不会让她承受那么大的心理阴影。
“没关系”,我对您从未抱有过期望、所以您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原谅。
“言言”、梁意缓步走过去、想去拥抱她。
“您先回去吧!日后我在去看您”,顾言淡然道。陈墨带着梁意走后、顾言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眼里盛满的泪水终于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她偏头看了眼站在一侧一脸担心的许攸宁,抬手、招呼她过来。
许攸宁走过去、抱着她、顾言闷闷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许攸宁抚着她的背问到。
“回国”,她后悔了、后悔回到汉城、她应该在洛杉矶呆一辈子的,没有什么琐碎的事情来吵杂她,没有这些复杂的关系需要她去处理。
更没有人在她面前好为人师。
许攸宁重重叹息一声、后悔也没用的、你如果认清了自我,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许攸宁并不后悔、她从未后悔过怂恿顾言回国,她甚至很庆幸、在洛杉矶的顾言、永远都只有一种情绪,而现在的顾言、虽然过的不好,可是、她终于有点情绪化了,终于会喜怒哀乐了。
与顾言来说、她现在的日子、肯定是没有洛杉矶过的好。
可于许攸宁看来、现在的顾言更像个人了。
隆冬的深夜总是会刮起些无名风,白慎行坐在车里处理着文件、许赞在前面翻着电脑,突然一到远光打过来。
白慎行抬起头、便见陈兴海跟陈诺两人停好车、急匆匆的往顾言住的单元楼跑去。
他一惊、生怕是顾言出了什么事情,结果、陈兴海还没到单元楼,便见陈墨扶着梁意出来。
梁意面色惨白,虚弱的靠在陈墨怀里。
“怎么了”?陈兴海问到。
陈墨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问。
白慎行准备开车门的手、停在原地,而后、看着陈兴海带着梁意驱车离开。
顾言倒在了许攸宁的怀里、停止了她的言语、停止了她的思绪,就这么放空自己,许攸宁将她搀扶进卧室,坐在她床边,看着她沉沉的睡去之后才起身去客厅。
她在客厅、不敢关了顾言的房门、生怕她在里面出现任何意外。
许攸宁将餐厅上未曾动过的饭菜全都倒进垃圾桶,开门准备出去扔垃圾。
看见靠在门边的白慎行、她吓了一跳,半天不敢言语。
“言言怎么样”?白慎行问到。
“睡了”,许攸宁答。
白慎行抬脚、步入顾言的卧室,关了灯、见她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眼角挂着泪,抬手、轻轻的抚着。
曾几何时、他那么害怕顾言留一滴眼泪。
八年未见、她睡觉的模样还是那么恬静,喜欢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被窝里。
就此寻求安全感。
初次见到顾言、她犹如一个天使,后来的某一天,姑姑告诉她,顾言那天说的那句话,是她两年来说的第一句话。
为此姑姑还高兴许久、跟丈夫打电话报了这个喜讯。
顾轻舟也很高兴、此后、他便成了顾言的玩伴,长期住在了顾家。
他的朋友们都笑话他、每天围着一个女孩子转。
他也不想整天围着一个女孩子转、可是;他就是想护着顾言、白鹭告诉他,顾言是天使落在人间的孩子,所以一定要细心的保护着。
可是后来、他推翻了这个说法,如果是天使、那顾言一定是黑天使。
天使是不会撕了人家的作业本的,天使是不会跟人家打架的,天使是不会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家里去砸玻璃的。
白慎行从未觉得她是天使,可他就是想护着顾言。
他抬手、抚摸这顾言的脸颊;“言言~在给我一次机会可好?让我许你一世安稳、免你半生流离、让你有依有靠,言言、在信我一次可好”?
白慎行深知他跟顾言两人已然是会不去当初那般完好的感情了,可是、哪怕顾言在给他一丁点机会,他也要全力把握住,不在让她流失。
白慎行少年得志、一举成为汉城的大财阀,又涉及演艺圈行业、身边自然不缺乏美女,可是纵使美女在多、也不及一个顾言。
这些年、他对顾言的爱、已然是深入骨髓,爱她、是日常不可或缺的一件事情。
白慎行知道自己愧对与顾言、所以努力的想要在她身边宠她爱她、可顾言的激烈反抗,往往让他们之间剑拔弩张。
他无数次想缓和双方之间的关系、可是显然的,他没有这个能耐,他太在乎顾言了,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冷嘲热讽,都会成为左右他情绪的推手。
白慎行坐在床边、心痛的看着如婴儿般卷缩的顾言,抬手抚摸这她的发顶,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着。
顾言像是感受到温暖,往边缘靠了靠。
白慎行心惊、哪敢在让她往边缘靠,起身坐在床沿上,抵住她,以免她滚下来。
若真是摔下来了,心疼的不还得是自己。
顾言感受到热源、往边儿上靠了靠,直到靠在白慎行的身边,她才停止,继续卷缩着身体。
许是在梦中梦到了不好的事情,在抽泣着、白慎行看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了,半靠在床头,将顾言搂在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他倚在顾言耳边、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温柔的抚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哄新生儿宝宝入睡。
顾言离开多久、白慎行就冷漠了多久、直到顾言回来、他才将尘封已久的内心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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