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在哪里?”白朗问到。
“周边,”他一边应着白朗的话,一边不疾不徐的削着手上的苹果,纤长的手指拿着水果刀在它身上挥舞着,随即一大溜苹果皮被丢进了垃圾桶。
“需要融资嘛?”白朗似笑非笑道。
白慎行抬头看了眼自家父亲,就知道他这么问没安好心。
顺手将手中的苹果切一块下来,放在刀面上递给顾言。
“不需要,”他残忍拒绝。
顾言接过他递过来的苹果,拿着半晌没动静。
“肥水不流外人田,”白朗揶揄,白慎行做生意有很好的敏锐度,这点白朗还是相当肯定的。
白慎行再切了一块苹果,递过去,发现顾言拿着不动,蹙眉道;“吃了。”
“吃不下了,”她无奈,刚刚确实是吃多了,一桌子人都给自己夹菜。
“有助消化,撑死了算我的。”白慎行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盯着她。
顾言汗、我都撑死了,还怎么算你的?
“嘿、我说你怎么说话的,”陈涵轻嗔道。
虽说顾家跟白家多年以来关系很好,如今顾言嫁给自家儿子了,这顾轻舟还是她的亲爸呢!这傻小子这么说,就不怕他不高兴?
原本气氛融洽的客厅,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顾言见此;不想将气氛冷冻到极点,那样,只怕最尴尬的还是她,一咬牙、将手中的苹果塞到他嘴里;“撑死你好了,你的钱都是我的。”
原本要恼了的顾轻舟见顾言这么小孩子气,瞬间就无奈的笑了笑。
他有多久没见自家女儿这娇嗔的模样了?顾言本不想这么做,但若是吃顿饭弄的大家伙都尴尬几次,这往后的家宴只怕她想都不想来。
今日也实在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白慎行也被顾言粗暴的动作给吓住了。
他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顾言了?
十七岁到二十七岁,整整十年间。“不撑死,我的钱也是你的。”白慎行吃了口中的苹果,看着顾言一脸宠溺道。白慎行情商高吗?
高。
在自家母亲要生气之前他能很好的化解掉,甚至还能逗的她满心欢喜。顾言情商高吗?
高。
她能在大家都尴尬的时候很好的将气氛溶解掉。
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哪里还有不般配的说法?白朗跟顾轻舟在这么多年,在各自的领域都是佼佼者,他们两人看待顾言跟白慎行的婚姻,自然是不同于常人的角度。
白鹭跟陈涵看他们两人的婚姻,是看情爱。
而他们、看的是未来。以白慎行的能力在汉城一方独大,不是问题,但若是有顾言帮助,他的这番道路,会走的更远更顺畅。好的婚姻固然是琴瑟和鸣,尓织尓昌,但若是在往后的几十年间,能有一个于你不相上下,任何时候都能于你畅谈事业跟未来的人,这样、岂不是更好?白慎行跟顾言在他们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对。白慎行的矛盾,顾言在不轻易间都能化解。“什么死不死的?会不会说话?”白鹭轻责他。
说话也不知轻重。白慎行轻声失笑,今晚确实是他有点不知轻重了。
本是被顾言的谎言弄得心神不宁的白慎行,在刚刚那一出之后,心情愉悦的不得了。
“我的错,”他适时低头认错。
白鹭见他态度良好,便不在多说他。陈涵笑着瞪了他一眼。
顾言坐在一侧,也不准备插话。
“言言公司最近如何?工作辛苦嘛?”陈涵拉着她的手问到。
她最不喜什么?最不喜跟外人亲密接触,跟白慎行那是没办法。
身侧的白慎行见她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便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苹果递到她手里,顾言看了他一眼,接过手中的苹果,陈涵这才放开她的手。她浅笑着答道;“还好,不辛苦。”
已经习惯了、这么点辛苦算什么?
“要是辛苦就回家休息,反正慎行的钱都是你的了,不愁。”陈涵揶揄的看着白慎行。白慎行在一旁附和;“妈说得对,你要嫌不够、我再挣。”“你啊!”白朗跟顾轻舟相视一笑,都指着他说到。
不够?你麦斯那是以兆为单位的,不够?你也说的出来。
顾言轻嗔了他一眼,不准备看他。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陈涵拉着她的手想说什么,桌面儿上的手机响了。
许攸宁三个大字在屏幕上闪烁着。
“有事?”她起身接电话,靠在阳台门上。
“是不是出事了?你没告诉我,你早上跟我打电话有事情对不对?”许攸宁在那边质问道。
她就觉得早上顾言跟自己打电话不会那么简单,思忖了一天。
今天下班回家上网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
这顾言、满自己满的好厉害。“没有,”她本意就是护着许攸宁,不想她有过多的负担,如今她回许家住着,更不能让她在像原来一样了。
对于许攸宁,顾言一直采取保护措施,可是显然,这样,她并不爱。
“顾言、我也是你们之间的一份子,你不能把我隔阂开来。”许攸宁怒不可揭。
“我没有,都说了没事了,如果有事我还会有时间接你电话?你说是不?”顾言本不是多言善语的人,但是对待许攸宁,她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去解释。
因为在她看来,许攸宁跟老俞一样,都是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
“我不信,”许攸宁直接开口,天晓得她是不是为了安抚她才接的电话?
“我给你发个坐标?”顾言听见她孩子气的语气,好笑的问到。
白慎行跟白鹭等人见她拿着手机这么有耐心的跟对方说着,心里不免升起一抹异样情绪。
顾言,对他们,从未这么有耐心过。
顾言见白慎行跟白鹭两人的眼光都在自己身上,颇感不适,转身拉开阳台门,出去了。“许攸宁,你要相信我。”顾言颇感无力道。
对于许攸宁的不相信,她不知作何解释,若是以往,许攸宁过来、或者她过去就是了,如今多了个白慎行,总觉得行动都不太方便。“顾言、你跟白慎行真的是同一种人,当初他也这么跟你说,打着保护的幌子让你出国,如今你却用同样的方法来对待我,”许攸宁兴许是真的恼了,有点口无遮拦。
此话一出、顾言这边彻底没声音了。
她说的没错,自己真的跟白慎行是同一种人,打着保护的幌子来做着对方不愿意的事。
“很抱歉,”许攸宁主动开口道歉,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在她面前提前及,可她真的是急不过、生怕顾言自己逞强。
顾言哪里会不知道许攸宁的意思,而她自己也确实是这种人。
现在的自己,跟当初的白慎行,真的是一模一样。“周末山水居宴客,你来嘛?”她扯开话题。
对于那边的事情闭口不谈,也不责怪许攸宁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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