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额微笑,真是不能闲,一闲下来,自己都能作死自己。
后天新年,她该干嘛?
过往岁月,她抱着独自战斗的思想一路走来;如今却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败下阵来。
当夜,她接到顾轻舟的电话,让她回家过年,思索再三,便答应了。
毕竟当初自己跟顾轻舟已经交谈清楚。
第二日,她早早就醒了,在床上呆到九点多才起来,动身去顾家。
随手带上了新年礼物,该有的礼节她还是要遵守。
“言言回来了,带礼物做什么,人回来就好”,白鹭迎出来,她点头微笑。
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顾轻舟不在家,家里只有白鹭跟顾嘉铭两人,她尴尬不已。
顾嘉铭带着他的大白狗站在不远处,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嘉铭,不是跟你说了把乐乐锁起来吗”?白鹭轻声苛责到。
顾嘉铭嘴巴一撇,虽然他不想乐乐吓着姐姐,可是他也不想把乐乐锁起来呀!
“不碍事,上次是意外”,顾言难得跟她多说句话,白鹭喜出望外,顾嘉铭兴高采烈,使劲揉搓着他的大狗,狗毛乱飞。
“把东西放房间去吧!晚上在家住可好”?第一句话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第二句话显得唯唯诺诺。
顾言微微点头,嘴角始终噙着疏远的微笑。
耶~楼下传来顾嘉铭的欢呼声。
当日中午,吃过午饭,白鹭邀请她一起去采购商品,她拒绝。
太久没过过中国的新年了,外面热闹的气氛估计会适应不了。
打开电脑,查收邮件,靠在座椅上,电脑搁在腿上,难得的好天气,她索性就坐在窗边晒晒太阳了。
无一例外的全是工作邮件,一一查收,一一回件。
直到白鹭跟顾嘉铭从外面回来,她还没忙完,顾嘉铭蹭到她身边来,见她在忙,撇撇嘴走开。
第二天中国新年,她起来时,楼下已然忙碌成一片,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年,白家跟顾家是一起过新年的。
白家这一辈只有白鹭跟白朗两个子女,两人都已婚,有自己的小家庭,但是人少不热闹,索性每年都是一起过的,其乐融融。
她站在二楼楼梯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退维谷之时,顾嘉铭的一声姐姐将众人的视线全都带到了她的身上。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人生如棋
“这都几点了,才起来”,老爷子哼哼到。
她承认自己今天是晚了点,七点半才起来,平常她都五点起来上班,哪想到他们有早起包饺子的习俗?
“爸~”,白鹭轻叫几声老爷子。
老爷子一甩脸,白鹭对着顾言轻声说道;“先下来坐会儿,我跟你舅妈把饺子包好就行了”。
舅妈?也是,顾嘉铭叫什么她就叫什么。
白慎行坐在沙发处跟老爷子下棋,听到这句舅妈,手中黑子一落。
顾言缓步下楼,坐在沙发不远处,观着白慎行跟老爷子的棋局,不相上下,老爷子胜一子。
“我以为她会过来帮我们包饺子尼”!白母小声跟白鹭说到。
白鹭小声喊了句嫂子,望了眼顾言的方向,见她泰然自若的观着棋局,提起来的心放下了。
白母见她这样,觉得有点窝火,“你不觉得你太维她是从了”?
“我只是在弥补自己曾经犯的错而已”,她不会懂得。
白母叹息一声,也不跟她纠缠这个话题。
顾轻舟跟白朗从书房下来,便见到她在看着两人下棋。
老爷子干脆果断,条理清晰。
白慎行步步为营,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步一步坑死你。
看了一会儿她便觉得索然无味,白慎行见她无聊,便搭话道;“会下”?
他可是记得她从来不热爱这些东西的,但凡是费脑子的东西她都敬而远之。
“一点点”,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学了点。
“试试”?白慎行退开,将棋盘交于她,顾言也不做作,实则是她今天被白鹭那句舅妈弄的很开心。
虽说一大清早的看见白家人让她一阵心塞,但这会儿阴霾已尽,剩下晴空万里。
“哪有半路换人的棋局,你跟爷爷下,我来跟言言下一局”。白朗说着拿出一副棋盘,跟顾言对弈。
顾言微愣,便也起身坐到另一边,跟他对弈,白朗的手法不似老爷子干脆,也不似白慎行的步步为营,他的走法比较沉稳,像一个经商几十年人的作风。
商场上的大风大浪全然见过,现在只想稳中求胜,少了些激情与冒险。
白朗觉得自己的棋技稳妥,不会被人紧逼,也不会被人胜过多子,可顾言在棋盘上的手法尤为狠辣,步步紧逼,不到片刻,白朗已然稍稍落后。
“好棋技”,白朗夸奖到。
顾言淡笑,“谈不上”。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顾言在这方面深有体会,下棋的手法自是狠辣了些,白慎行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可进可退,顺势而为。
她则是一招致命,扼住咽喉。
“人生如棋,不可大意”,白朗淡淡道。
顾言手法很辣、步步紧逼、不给对手一点喘息的机会,俗话说的话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退路。
顾言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不懂白朗再说什么,挂在嘴边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无欲无求、无牵无挂,怎样来、全凭高兴”。
她没有任何留恋、不给自己留退路也没什么;路怎样走、全凭自己高兴。
她素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绝情狠辣之人,可是现在的她、对人生多的是一种坦然;生有时辰、死有定处。
她无牵挂、无拖累、不似其他年轻人、有父母、有男友,而她、仅有一人。像她这种在夹缝中生存的孩子,本身就是一种尴尬。
第一卷 第四十章:万里长征
白朗闻之一颤、这心境已然超俗;无欲无求、无牵无挂、行走一生、全凭高兴。
视线从棋盘中移开、对上她的目光;“小小年纪倒有如此见解、难得”。
她知白朗是在夸奖自己;可是这种夸奖并非自己想要的、点了点头、并不准备搭话。
白朗又怎会看不出来顾言的想法、可是看看自家儿子,像着了魔似的、便无奈一声叹息,这万里长征、也不知道开始没。
棋局结束、白朗胜一子、这一子胜的蹊跷;两人心里有数,再一次、白朗对顾言又多了几分佩服。
她手段很辣、却也并非不留余地,只是有自己特有的方式而已;白鹭包好饺子已经是八点半了,吃完饺子临近九点。
顾言起身上楼、留着地方给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可又无能打破这种关系,便只能接受。
“顾总这么敬业、你老板知道吗”?身后突然想起一抹淡笑声、微微惊了一下、转头、便见白慎行笑吟吟的站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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