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顾言说完转身下楼,冽去眸间的情绪,才推开门,陈涵就迎上来。
“怎么了这是?”她紧张道,天晓得白慎行刚刚那一吼让顾轻舟颇为不悦,脸都黑了。
“不碍事,他近来事物多有些情绪正常,我下去看看张岚,”顾言安抚她的情绪,陈涵近来也是操心了,子女婚姻出毛病,父母担心是正常的。顾言在客厅与客人们打了招呼随即便去了后厨寻张岚的身影,言语中带着些许歉意向她澄明今天的事情与她无关,这些举动本可以省去,但张岚在山水居也算得上是个长辈,所以还是说声为好。
张岚在有钱人家做过多年保姆,但因为男主人发脾气女主人道歉的现象还是头一次见,此刻的她是震惊的,为什么?因为在这个不拿佣人当回事的世道里,还是头一次有人如此礼貌待她,她素来认为白慎行温文尔雅有儒雅大家之风范,可此刻在看顾言,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女人配得上他了。
张岚面上略带潮红,有些不好意思,主人跟佣人道歉,头一遭。
“先生跟太太能和好,是我们的心愿,”她低声道,山水居里的佣人近日来恨不得能求神拜佛祈盼两人和好,这样他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辛苦了,”顾言不知如何接她这句话只是缓缓道。
从后院出来,白慎行被几位长辈拉着打牌,扬言要将他这个首富榨成首负,一屋子人笑呵呵的,顾言浅缓迈步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佣人准备好的苹果,准备拿起刀子削苹果皮。
“我来吧!”白鹭坐在一侧见她准备动刀子削苹果,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顾言也不矫情,直接递过去给了她。
白慎行眸光往这边扫了眼,刚见她拿刀子时心里颤了下,白鹭接过去之后他才将欲要抬起的腿缓缓坐正,投入到牌局中去。
反倒是顾言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有些不舒服,白鹭伸手拿了两个靠枕过来,“垫高点会舒服些。”“谢谢,”她轻声道谢。
这样确实要舒服些,原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哪儿想着三大姑八大姨只要是有空闲的就围在她面前跟她讲起了育儿经,原以为只有她一个人饱受摧残,哪儿晓得上次吃饭调侃的那个堂嫂也怀孕了,于是乎,这种场面可想而知。
顾言从不知道原来每个人说起来能说上好几个小时的,一人一段的来着让她脑袋都炸了,在公司连着开会都没这么累的时候。
原先是好整以暇得听着,随后堂嫂有些坐不住了,一个劲儿的求饶,顾言性子沉稳,让她如此撒娇她是做不来的,只是颇为头疼的揉着鬓角,她想,她并不适合聆听过来人的经验,最起码现在是不适合的。
眸光似有似无的飘向白慎行,指望他求饶,不知晓白先生是真没看见还是假装没看见。
最终,张岚喊开饭的声音成了她的救命符,得以解脱。
这晚、山水居客房几乎住满,白慎行跟极为叔伯在牌桌上临近十一点才结束,而且还是在陈涵的催促下结束的。
“你是真不疼老婆还是怎么着?还嫌不够?还想继续?”陈涵数落的声音传到白慎行耳畔,他只是听听,并不打算应了母亲的话语。
陈涵见他如此,也颇为无奈。
白慎行知晓、他跟顾言虽说不似前段时间那样剑拔弩张,但他们之间需要一次彻底的交谈亦或者说缺一次彻底的交心。
如果争吵是婚姻中必须存在的磨合点的话,那么他不希望来第二次。
这晚、白慎行躺在阔别已久山水居的大床上妻子爱人在身边,他躺在左侧,顾言在右侧,两人明知双方已经不似前几日的剑拔弩张了,但却不似以往的那番亲密,二人都知晓,他们中间,缺了些什么。
这晚、顾言近乎整晚未眠,白慎行尚且也如此。
十二月初,她与白慎行在山水居的交流似平常的交流那番,但非深入交谈,这晚、白慎行晚归,五点多的时候给她拨来电话告知她会晚归,顾言应允,让舒宁送她回了山水居。
一路上、舒宁满脸不悦,神神叨叨的数落着顾言,一在怀疑她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最终顾言忍无可忍道;“你有操心我倒不如想想你跟许溟逸的事情。”
舒宁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不屑道;“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像你一样,”不会看像你一样嫁给他,又迁就他。
“但愿、许溟逸看样子是并不打算放过你了,”顾言明明白白的看的出来许溟逸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舒宁,她这辈子能逃的出许溟逸的手掌心,也算是狠的了。
“那就相杀好了,算起来我并不吃亏,”她满脸不在乎,跟许溟逸相爱相杀一辈子吃亏的不会是她,一来许溟逸有钱,二来长得帅,三是技术好,她并不吃亏不是?
与其去外面跟那些男人搞上,倒不如来个许溟逸,能满足她的所有需求、还干净卫生。
顾言嘴角牵起一抹浅笑,随即缓缓道;“可别后悔。”
“你跟白慎行这么快就和好了?”舒宁还是不相信。
“算是吧!”顾言也不确定,应该算是和好了。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么鬼?”舒宁性子粗暴,对任何事情都采取简单粗暴的形式来,包括跟顾言的交谈。
“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顾言如是道,总觉得这次争吵过后,她跟白慎行还差了点什么。
“离了婚就都好了,”舒宁提议,她是巴不得顾言跟白慎行离婚的,他太欺人太甚了,舒宁简直就有些看不过去。
“别扯了,”离婚?她不希望她以后的孩子跟她一样生活在单亲家庭或者是重组家庭里。
那样的生活她尝试过就够了,没必要在出现在孩子身上。
也许是她并未尝过为人母的滋味,所以恨不能理解顾言的想法跟做法、但是对于她的婚姻生活她也没有插手的打算,她看白慎行不爽,就得骂出来,当着顾言的面又何妨?
这晚、白慎行临近凌晨才回来,怕吵醒顾言,拧门把的时候愣是拧了许久才拧开,结果还是将她吵醒,顾言很不耐烦的在床上哼哼了几下,他缓步过去俯身将她搂在怀里,缓缓的抚着她的背脊,轻轻的哄着。
顾言并没有因此好转,反倒是睁开眸子看着白慎行,两人目光撞在一处时白慎行缓缓伸手按开了床头的夜灯。
“醒了?”他浅缓道。
“恩、”顾言难受的想翻身,结果发现有些难以动弹。
不知是心中有郁结之气还是怎样,一把抚开白慎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将被子拉高盖在自己脑袋上。
越是到孕后期,越难受。
在加上她白日上班,似是更不爽。
白慎行伸手将她的脑袋从被子里面放出来,浅问道;“不舒服?”
她用鼻音回应白慎行,白慎行想起在书上看到的孕妇须知,伸手拉过一侧的枕头放在她的腰后,“这样会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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