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靠在门后,慢慢的滑到地上,将脑袋埋于双腿之间,不安的心在跳动,一下一下的、孔武有力。
我从未想过要用过往的岁月去博同情,去换取什么,可是、算我求求你们了,我已经精疲力竭了,无暇在去想其他,能不能不要这样让我不安。
我颠沛流离,在诺大的人海中漂浮动荡,无安生之处,无立命之所。
每一次辗转,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如今我虽孤身一人,可也现世安好,为何你总是将我从现世安好的境况中,拉回过往、让我回忆不堪,想起那段苦涩难耐的日子?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对着天花板苦笑。
洛杉矶夜晚十点的街头、她勤工俭学,从一家中餐馆打工结束,回到自己的住处,路过巷口的时候,几个拎着酒瓶的混混从巷口走出来,对着她吹口哨。
她加快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耐、对方并不想让她这样就走,几人将她围堵在中间。
“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啊”!
对方人多势众,她必然是占下风的,她想跑,可对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拖着她往巷子深处去,她大喊救命,用英文喊~用中文喊。
“给我闭嘴”,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她脸上,她晕乎乎的,对方撕扯着她单薄的上衣,她仍不放弃希望,大喊救命,直至她身上的衣物被撕扯的只剩最后一件了。
她想放弃希望,可是上天给了她光明。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大喝在她耳边响起。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俞思齐
她想放弃希望,可是上天给了她光明。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大喝在她耳边响起。“救我”,她看见救命稻草,便开始大声喊叫。
“闭嘴、婊子”,对方一巴掌过来、她做好了接下这一巴掌的准备,良久、她睁开眼睛,便见到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士站在她面前,抬手捏住了对方的手。“没人告诉你、即使手捧鲜花、也不能打女人么”?男人冷冽的嗓音响起。
“没人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吗”?其余几人回道。
男士将手中搭着的外套丢在顾言身上,“退后”,
顾言用他的外套将自己抱住,抽泣着退到角落,男人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几个混混,手法干脆利落。
混混想爬起来,他一脚踩下去、男士用中文说道;“告诉你、中国人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欺负”。
“你还好吧”?他蹲下来问道。
顾言此刻雷花带雨的望着他,抽泣着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男士想伸手扶起她,她抗拒。
心理阴影尤为重、她现在全身上下,除了内衣裤,只剩他的外套,而这件外套并不能挡住什么。“你等等”,他想起身走、顾言一把拉住他。
他走了,自己怎么办?这些小混混还躺在地上哀嚎,她望了眼那些小混混,在望了眼他。
男士表示理解、拍了拍她的肩旁,示意她放心,顾言松开手,只见他迈步过去,扯掉男人其中一个混混的外套,递给她。
“包一下、”,他转身,顾言抽泣着接过外套,将自己包裹住。
撑着墙站起来,男士见她已经好了,打横将她抱起,她惊呼。
诧异的望着他。
“不想走光、只有这一个方法”。
“你是中国人”?男士问道。
“汉城的”。她浅声说道。
“好地方”。
“我是首都的、俞思齐”,俞思齐自我介绍道。
“顾言”。
顾言初次见俞思齐,只觉他一身正气,行事作风,气质、与军人颇为相像。
英姿飒爽,浑身上下充满阳刚之气。
“到没”,俞思齐的话语打断了她注视他的目光。
她面上一红说道:“前面左转”。
“你一个女孩子、住这种地方、还敢在这么晚回家”?俞思齐不免诧异,按理说、他的意识中,出国留学的不是富家子弟,家里也不至于太差,可她如今住的地方,简直不能用差来形容。
顾言从他怀里跳下来;“你先等下”。
转身、她进了房间、俞思齐站在客厅、打量着这个不到三十平的阁楼。
一股潮湿气涌入鼻间、他微微皱眉,对顾言不免有些钦佩。
顾言换好衣服出来,见他站在客厅处,一米八多的个子杵在中间,瞬间觉得整个屋子好矮,她随手拉过一把凳子。
“你先做、我给你倒杯水”。俞思齐就着她拉过来的凳子坐下。“你是学生”?俞思齐接过她端过来的水,问道。
“加州大学、勤工俭学”。短短八个字、变相的告诉了俞思齐、她今晚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看你的气质、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顾言面上一禀、好厉害的眸子,随即自嘲的说道;“我倒希望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至少不会被赶出国门”。
她为曾想过要隐藏什么、至少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她现在心里极度恶心刚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可奇怪的是、他在,她竟然觉得无比安心。
“你是军人”?她试探性的说道。
俞思齐微微点头、顾言了然一笑;“难怪会觉得在你身边这么有安全感”。
俞思齐握着杯子的指尖微微收紧;随即起身、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一个女孩子住这里不安全,要么搬家、要么早点回来吧”!他好言相劝。
“你等一下”,顾言起身、翻着包包,拿出纸笔,飞快的写着什么。
她将手中的便签纸递给他;“谢谢你今天救了我、这是我上班的地方,如果你能来、我请你吃饭”。
“有空会去的”。俞思齐将手中的便签纸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他走后,顾言冲进浴室、站在淋浴头下,将自己冲了两个小时,浑身发红。
她觉得刚刚被人碰触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肮脏不已、哪怕用了一瓶沐浴露,也洗不干净。
她蹲在浴室嚎啕大哭,任由滚烫的热水淋在自己身上,将她周身的嫩皮全都烫的发红,她也没有半点疼痛之意。
每每这个时候,她恨汉城的那一拨人,恨的心都疼了,恨的全身发颤。
我像只狗一样,在陌生的国度力求生存,而你们却在家庭和睦,你侬我侬。
她恨白慎行,恨顾轻舟,恨当时保持沉默的每一个人。
保持沉默、就是共犯。
她苟且偷生、拮据贫困,每一步都走的颤颤巍巍,她能想象的到,顾轻舟在汉城混的风生水起,他有大好前途,而自己、差点葬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
一个陌生人都能对她伸出援手,而那些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为何会将她推出去?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在打工的中餐馆,真的看到了他的身影,他一身黑色t,卡其色的长裤、坐在角落,高大的身影显得角落尤为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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